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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秦琼的日子很滋润,程咬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个当捕头的哥哥,即使是坐大牢也是很舒服的。只要不当值,秦琼就会跑到牢里跟他聊天、练武,日子很快活。
可在这份快活里,程咬金却坐不住了,他知道,他今后的路很艰巨。
不管是从历史上还是评书上,程咬金都是个角色,但似乎都是缺少点成色的主角,凭的是一股子勇猛精神,靠得是永不停止的好运气,他不想做这样的人,他要做个有实力的人,跟流传的完全不同的人。
“二哥,在这大牢里能闷死人,有没有什么好看的书找几本来?”有一天,当秦琼要离开时,程咬金突然说。
“兄弟想要看书?”
“嗯,不管是什么,随便来点,只要有字可消遣就行啊。”
“不过二哥我家里只有几本兵书战策,没有可消遣的书呀!”秦琼有些为难。
程咬金差点没乐出来,哈哈,自己想要的本来就是兵书战法方面的书,没想到正好碰上了。“行啊,二哥随便拿几本来,让兄弟学习一下嘛。”
第二天,程咬金看着铺上的书乐坏了,真是想不到啊,秦二哥收藏的东西可真是好东西,对了,他说这是他父亲当初留下的,嗯,为什么我家老爸什么也没有留下呢?
看来,有个忠心的家将还是非常重要的,起码到了关键时候,这小子能保着自己的子孙平安太平呀,老秦家不就是有个秦安吗,要不是他,秦二哥现在能看着这些绝版的兵书战策,作梦去吧!
这书还没怎么看呢,程咬金倒跟秦琼来了个约法三章:
第一,对秦琼高挂免战牌,要求秦二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不得进入牢房打扰他,更不得用各种美味酒肉勾引他;
第二,要求秦琼提供纸笔,以便于及时记录心得;
第三,要求秦琼经常性到牢房外面转转,以备老程随时问个生字什么的。秦琼啼笑皆非,自然一一照办。
接下来的时间,程咬金是全面投入到学习当中,这些古代军事大家的思想还真够他啃一阵的,尤其是他的文字水平太浅,他学的那千把字还全是参军后跟着杨司令员学的呢,这时看那古时的兵书,虽然大体能读下来,但要领会其中的意思,可就吃了大苦头了。
可这人有个好处,即使不懂,可我能背下来呀,于是,老程把几本兵书战策背的是滚瓜烂熟,可真要问他理解多少,可真是不多。除了杨司令曾经指点过他的,其他可是说是猪八戒吃人参果——食而不知其味。
秦琼看着老程在用功,心里更加惊奇了,这个程一郎从小就不喜欢念书写字,小时候两位母亲送他们一块儿上学,一郎的功课几乎从来都不做,经常性被老师责罚,老师打手板都打累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一来二去,老师也懒得管他了,他也乐得自由了。
没想到,分开了这么长时间以后,他竟然能够读兵书战策了,虽然读得是那样痛苦,可看他努力诵读的样子,秦琼似乎明白了——程咬金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虽然心里有点觉着老程不够意思,可秦琼还是尽到了一个大哥的责任,凡是程咬金不懂的,秦琼都一一指点,每一次指点,都让老程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而让秦琼更感到惊奇的是,程咬金的领悟能力似乎特别高,凡是秦琼指点过的,他能记在心里,并且加上自己的理解,说出一番不同于以往的思想,这些新奇的想法连熟读兵书的秦琼也是佩服不已。
在秦琼的指点下,程咬金的军事理论有了很好的基础,这些古代的军事理论与杨司令经常给他讲解的军事思想开始有机地结合了。
比如说《孙子兵法虚实篇》里说:“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必救也……”这一条不正是与八路军经常使用的“围点打援”是一样的吗?
他们经常派出小部队做出要佯攻某据点的架式,利用放鞭炮、打大鼓等形式让据点里的鬼子以为是大部队来攻,急忙向外呼救,而我们的主力则埋伏在其援兵到来的路上,对他们实行伏击,每次都斩获颇丰,这正是《孙子兵法》的合理利用呀。
还有什么坚壁清野、诱敌深入、对伪军的宣传战呀什么的,不都是可以从书里找到根据吗?
想着这些经历过的战斗,程咬金越来越明白了,兵法战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必须根据战场的不同情况灵活调整战术,这样才能保持不败。在前一辈子打鬼子有枪有炮,可以远距离杀人,可以采取一种战法,而在这隋朝末年,手里使的是大刀长矛,就得换一换打法,如果不管条件,硬搬硬用,那只有一个结果——死得更快了。
就在老程感觉自己的知识水平在不断飞速增长的时候,秦琼却不看火候地闯进了程咬金的牢房,还没等程咬金发火,秦琼便给了他一个特别的消息——他要出趟远差,押送一名犯人到潞州。
老程一听,得,这么点小事也来烦我,你去就去呗,反正过不了多久还得回来,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还没等老程说什么呢,秦琼又添了一味猛料——外面有一个姑娘找他。
秦琼看着愣住了的程咬金,心里有些得意,想不到俺兄弟还挺有女人缘的啊,那么漂亮的姑娘不远千里来找他,呵呵,还直说不能让老程家断了后,要给他留下个一男半女的,哎,这个程丑鬼,怎么会有如此的好事砸在他头上呢?
程咬金傻了,这显然是真正的程咬金留下的风liu账,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在大牢里,不可能惹下这等祸事,可现在的问题是人家姑娘找上门来了,自己怎么办?
咱八路军有纪律呀,不能干那事呀,再说了,自己也不会呀,长这么大还没仔细地看过女孩呢。
程咬金挠了挠脑袋,冲正在坏笑的秦琼急了,“二哥,你说这是什么事!这哪有这样的人呀,我不认识,再说了,就算认识也不致于要为我留后呀!她给我留什么后呀?你说你这当哥怎么净给我添乱呢!”
“一郎,话不能这么说呀。那位姑娘倒是十分俊俏,人家说了,当初要不是你仗义出手相救,她和她爷爷可早就死了,这次人家听说你要开刀问斩了,人家可是走了上千里的路才走到这里,上下打点要进来为你生个一儿半女的,幸好是遇上了我,我这才急忙进来告诉你,你怎么能怪我呢?”秦琼确实感到有点冤。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进来吧?真的让她给我生个一儿半女?这不行,这不行,不要说我不会死,就算我真的会被砍头,我也不能因为要给老程家留个后就……,那不毁了人家姑娘了吗?不行,二哥,你出去跟那女子说,就说我程咬金代表我祖宗十八代谢谢她了,她的好意我不敢消受。”程咬金对这一问题看得很严肃。
秦琼也慢慢地严肃起来,“兄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那死去的老伯父想一想,难道老程家的香火真的要断送在你的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