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瞪眼了,秦琼的话是大道理,他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可是自己是不会死的呀,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去,还愁没有子孙吗?可这话怎么跟秦琼说?怎么让秦琼相信?算了,还是先见一下再说吧。
想到这儿,老程低头对秦琼一抱拳:“谢谢二哥开导,兄弟我刚才把事情想左了。既然如此说,还请兄长替我引见。”
一句话把秦琼打发得乐呵呵地出去了,功夫不大,他又转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儿。
女孩儿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白白净净,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上身着红色襦袄,穿着一条蓝色的长裙,头发简单地披着,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下,如一朵清晨里迎着太阳的百合,怯怯地站在程咬金的面前,尖尖的下巴,皱皱的长眉,掩不住见到老程时的惊喜和羞怯,一抹红韵爬上脸颊,平添几分*,滚滚而下的泪珠儿绽放在清秀的脸上,
“程大哥,你受苦了……”
程咬金傻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个没见过多少美女的男人。
面对着从未见过的美景,老程一下子转转了,世界在旋转,地球在无限地扩大,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唯有他和面前的女孩,悄悄地面对面站着。
“程大哥,一个月前,我和爷爷遇到了付仁大哥他们,付大哥说你正关在历城县大牢,明年就要问斩了。当初在青州要不是你仗义出手,可能我们爷俩早就横死山里了。做人要知恩图报,我知道你还没有成家,爷爷说,……说……说你这样的好人不应该绝了后,让我跟了你,给老程家留条根,我……我这就来了。”
怯怯的声音很甜,羞涩,如一捧甘甜的山泉,洒在程咬金那有些迷迷糊糊的心里。
程咬金一个激凌,脸上红得跟那老猴屁股一样,真该死,怎么能这样子呢?真丢人!还八路军战士呢!
“啊,姑娘,我……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可我不认识你呀!更不用说什么对你有恩了,你肯定是找错人了。就算是我曾经有恩于你,那我……我也不能接受你的美意,我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能……怎么能耽误姑娘一辈子呢?”程咬金明显感到口干舌燥,口不对心。
“程大哥,我听付大哥他们说了,你受了伤,以前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可俺记得呀。从你把俺从那个坏蛋手里抢出来,抱着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今生非你不嫁。”女孩的话里透着无比的坚定。
“可……可你那么漂亮,你看我,丑得跟什么似的,咱俩也不般配呀!”程咬金简直快无话可说了。
“程大哥,谁说你丑啊?俺不管,俺就是喜欢你,俺要给老程家留个后,俺要做程大哥的女人!”这小妮子是豁出去了。
“二哥,你倒是帮着说个话呀!”程咬金开始寻求支援。
“兄弟,我看这位姑娘也是一片赤诚,你就答应了吧。”秦琼竟然反劝他,“我帮你收拾一下,你们今天晚上就洞房吧。”
……
秦琼已经走了,他去准备今天晚上的洞房事宜了,这间牢房里,就剩下他和那位姑娘了。
程咬金彻底晕了,他没有想到,程咬金这小子竟有这等艳福,在大牢里也有美女送上门来坚决要求为他生个儿子,唉,看来,还真不愧是古今第一大福将啊。
“程大哥,让我给你梳梳头吧,”当牢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那个姑娘反倒显得大方起来,
“程大哥,我听付大哥说了,你受了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没关系,我慢慢地告诉你。我的名字叫任清璇,一年前的时候,我和爷爷到即墨投亲,路过青州的时候因为贪着赶路,错过了宿关,只好在一个破败的关公庙里暂住一晚。没想到,碰上了一伙响马,不但抢了我们爷俩的盘缠,清璇还被他们抢了去,说什么要做他们大王的压寨夫人。
清璇又羞又怕,正准备一死以保全清白的时候,你来了,一个人打倒了他们十多个人,把我抢了回来。我的脚受了伤,是你一路抱着我回来的,你告诉我说,你是在去贩盐的路上遇上了晕倒在路边的爷爷,结果你不但救了爷爷,还追上来救了我。
你知道吧,程大哥,从那时起,我就决定,嫁人就要嫁给你,有你在我才觉着安心。然后你一路上护送我和爷爷来到了即墨,我们这才安顿了下来。这些,你都记得吗?哥?”
一声“哥”叫得程咬金更晕了,没想到这个程咬金还有这种英雄救美的好事,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可总不成就这么委曲了这女孩吧?程咬金在任清璇的温柔里仍然在为难。
“这次我在即墨见到大娘了,她老人家身体很好,哥不必担心。由付大哥做媒,爷爷和大娘同意,将我们的事儿定了下来,只是大娘不知你现在在大牢里,所以只是说等找到你就为我们成亲。
哥,我们这也算是有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了,你看这是娘给我的定亲信物,娘说她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有动,就为了传给自己的媳妇,你看看呀,好看吗?”
一只雪白的手腕伸到了程咬金的面前,带来微微扑面而来的香风,一只碧莹莹的镯子衬得那细腻的肌肤更加诱人。
“你放心吧,哥,我一定要给老程家生个儿子,我会好好孝敬娘的,替你尽孝,做一个孝顺的好媳妇。我会好好地教育咱们的孩子,让他知道他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梳完头,任清璇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程咬金。
一阵绵软从身后传来,如一股洪水冲破了老程心里的堤坝。任清璇是程咬金救的,身体是人家老程的,要留下的香火也是人家老程家的,要是真的程咬金在这儿,他能够拒绝吗?
程咬金猛地转过身来,把那个娇小的身躯轻轻地搂在怀里,
“清璇,不是我老程不识好歹,实在是……我怕负了你的情。既然这件事娘和爷爷已经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清璇,谢谢你,老程从心里谢谢你,如果老天可怜我,再给我一次生的机会,老程一定会好好待你,让你过上皇后般的日子。”
偎在程咬金的胸前,任清璇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如泉的泪水很快打湿了老程胸前的衣服,“哥,不管多么难,只要能做你的媳妇,给你生个一男半女,我就知足了。如果老天真的给你一次生的机会,我也没有别的企求,只求哥哥平安就好。”
看着怀里娇羞的女孩,程咬金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冲击着他,让他的头慢慢而又坚决地低了下去,狠狠地压在了娇柔的樱桃之上。那是一种怎样的销魂啊,让两人如此眷恋,让两人如此沉醉,让两人如此忘我。
……
要说这秦琼在历城县的影响力还真不小,出了大牢之后,他直奔县尉那去了。
把这事情来龙去脉这么一说,最后说“大人,那程一郎是秦琼失散多年的兄弟,虽然犯法倒也光明磊落,那女子也是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之人,还请大人网开一面,秦琼愿意以身家性命作保,求大人能够成全。”
这县尉一向很倚重秦琼,对程咬金印象倒也不坏,听秦琼愿意以身家性命作保,倒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吩咐一声,将大牢外、高墙内的三间闲房清理一下,用于程咬金成亲,但是有个条件,只要任清璇怀上了程家骨肉,就得立即分开,程咬金仍回大牢。
秦琼赶忙答应,道过谢后,才乐不颠地去准备花烛铺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