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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孝懿宫,皇帝环视着宫内并未见到太后。艳初嬷嬷从内殿走出,屈膝道:“太后娘娘正在歇息,还请皇上别打搅了娘娘。”皇帝连忙迎上去扶起艳初嬷嬷,道:“不是让母妃别行礼吗!这段时日天气变化莫测,母妃当多加件衣裳才是。”艳初嬷嬷也随着皇帝扶起她,“那就不扰了母后歇息了!”
见艳初嬷嬷进入内殿后,走至前殿,自己坐于正中的紫锦软榻上,将侯映卿引至他的左下手处。众妃嫔已是习以为常,也就少了许多各异的注目。燕皇后坐于左侧的朱红凤榻之上,神色冷凝。
待众妃嫔坐定后,杨沐歌便被侍卫带了上来,这才短短一日,杨沐歌已是身形消瘦,不成人形。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深可见骨的伤痕,触目惊心,几名妃嫔不忍直视,别过脸去。
“是谁做的!?”侯若涵惊怒道,冲到杨沐歌身边,轻托起她的手臂,看着上面狰狞的伤口。
杨沐歌神色涣散,也不作答。“南门地牢那些子不长眼的奴才!杨才人好歹是个主子!获罪收押也并未剥去封号啊!”莲美人呼道,满脸不忿。
付楚冷笑,南门地牢那地方何时分过主子不主子了?哪个进去后完整的出来过?就是前朝贵妃不也是死在南门地牢里的!当时不正是她莲美人推波助澜的?这到是一脸悲戚同情了?
“先送杨才人回宫,叫太医好生看看。别留下病根了。”燕皇后道,随后唤青女去请太医。
侯若涵搀扶着杨沐歌,回头看了一眼侯映卿,见她点头,便与宫女一起扶她出去了。
皇帝面色阴郁,搭在龙首上的手紧握,侯映卿关切的看向他,轻覆上他的紧握的手背,皇帝申请微微缓和。
“当日是谁指认的杨才人?”皇帝问道。
“是御膳房的周总管,是他说,杨才人在熬药膳的时候进过御膳房。”戚淮文答道。
话音刚落,侍卫就将周总管扭送了上来。
“你亲眼见到杨才人进的御膳房?”皇帝冷声问道。
侍卫一将他松开,他就连忙跪了下来,慌忙答道:“奴才确是亲眼见杨才人进了御膳房。”
“该死的奴才!竟睁着眼睛说瞎话!皇上明鉴!那日杨才人确是与臣妾在一起啊!”琼婕妤抚着面颊,起身呼道,声音虽有些含糊,却是字字带怒。
皇帝将视线转向周总管,“胆敢有一句欺君之言,仔细着你的脑袋。”
周总管的额头溢出冷汗,跪伏在地上,颤抖道:“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皇上啊!虽然当时紫斛的叶子沾了火星子,御膳房里飘着黑烟,可那身碧色衣裳奴才断断没有记错!上面是才人品阶的并蒂莲纹饰,这宫里又有谁敢胡乱穿着?不怕掉脑袋?当时奴才还纳闷呢!从没见过哪个主子亲自进御膳房的!主子们见着我们这些满身柴油味的厨子都是绕着道走,所以奴才记得尤为清楚!之后太后娘娘传奴才问话,奴才一眼就认出了杨才人,杨主子正是穿着那碧色衣裳!”周总管一脸笃定。
付楚拍案而起,众妃嫔一齐看向她,燕皇后神色微恼,只听见付楚怒极反笑:“那就是说,你并未见到那人的真容咯!你就单凭一件衣裳就断定杨才人是那个进入御膳房的人!?”
一侧的杭贵嫔摇摇头,叹道:“实在是太儿戏了……”
周总管抬头,连忙接口道:“太后娘娘问过尚服所,那衣裳仅杨才人一人拥有!”
殿内一片沉默,突然从内殿传来了一个声音,“怎么?皇儿是信不过哀家了?”一袭凤纹紫袍映入众人眼帘,那遗世风华,每一次都让众妃嫔猜测起太后的真实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