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这醉酒的魏麟桢倒是早早醒来,不过却是领着一干侍卫以及卢庆徽打算回京都,一行人才出了秋居,只见那李管家正迎面走来。
“十四爷,卢公子早。”李管家不吭不卑的施了礼。恭敬道:“小的给各位爷安排了马匹,现在已经备好,在门口候着呢。”这一大早的,那青松先生就让他备了马匹给十四皇子,说是这一行日今日便走,看来果然如此。
魏麟桢笑道:“你家主子可真是未卜先知,倒是晓得我今日就要回京,连马都准备好了。”
“呵呵,哪儿的话,十四爷可是绿水庄的贵客,主子可是想留都来不及呢!”李管家打了个哈哈。
魏麟桢轻笑了一声,便领头往外走,这下那一股子皇家派头便是散发了出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西秦十四皇子。那李管家小心跟在后头,时不时的给这爷引路。
……
濡沫院,那主屋的八开大门向两边推了开,走出那一身绛红及地长袍,未绾青丝的初夏,好一幅慵懒风情的模样。
“主子!你忘戴玉佩了!”绯虹手拿镶金双寰扣,那下面缀着红色绦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俯身给初夏系好。
“果然是越老越糊涂了。”初夏恍然大悟。
“主子说什么呢!…哎呀,好个你们居然又来这里蹭东西吃!”绯虹转头却是见那李莫忧坐在大槐树下的吃着刚摆上的早食,呼咋道。
李莫灵坐在一边吃吃的笑着。然后又对初夏抱怨道:“听的那十四爷他们已经回京了?可真真好派头,说也没说一声!”
李莫忧正是一口暖汤下肚,舒畅道:“这绿水庄的厨子可真是煮的一手好吃的!”
初夏随意套了鞋子,走下台阶,笑道:“莫忧若是喜欢,不如就买下那厨子?”
“咕噜”李莫忧咽了口口水,郁闷道:“得了吧,这绿水庄的随便一个人都是月俸八金,更别说这个厨子了…我家可是养不起这么个人!”
待得初夏落座,那李莫灵拿起玉筷子。初夏才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便是他想来想走,我们都是阻止不了的。”然后开始安静用膳。
早膳毕,几人落坐院庭。
绯虹收拾了碗筷后,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李莫忧身边,一脸灿烂笑道:“已经半个时辰啦~我们的李大公子是不是要开始…恩?”轻挑的抛了个眉眼,可显的她更是俏丽无比。
李莫忧听着绯虹不清不楚的调皮话和那俏丽的模样,一下羞红了脸,啃吧道:“你,你,你…”虽然知道绯虹说的是他练功的事情,可给绯虹说的却是那样暧mei!
那绯虹马上一换表情,张牙舞爪怒道:“你什么你!要叫我师傅!”边说着边是拽着李莫忧的耳朵向濡沫院外走去。只听的李莫忧那“哎呦,哎呦”的哀道声远去。只留的那哈哈大笑的初夏以及依着桌子笑的上接不接下气的李莫灵二人。
待得李莫灵扶平气息,顿了顿,雀雀地拉着初夏道:“姐姐,我想学武!”满怀希翼的目光望着初夏。
“为什么想学武?”初夏只是勾起嘴角,笑问。
“我…我不想再做原来的我了,不想做娘那样的女子…”不想象娘那样任人摆布。李莫灵想到了那老老实实呆在李府深院,对大娘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妾室黄氏,她的娘亲。想到了昨天那场厮杀,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子,却也只有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虽然她拿起了武器站在哥哥身边,可心里还是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无用…她想象表姐那样…心里思索着,眼神忽闪坚定流光。
看着这样神情焕发的李莫灵,初夏伸手轻放在她额前,突然一个弹指。李莫灵摸着微微吃疼的额头疑惑地瞧着低声笑着的初夏。跟着也傻傻地笑了。
……
京都北门。
那蓝服竹夹的守门侍卫满脸倦意地靠着漆红城门,嘴里正跟一同当值的侍卫抱怨家里的婆娘凶悍。抬眼瞧见远处尘埃飞扬,飞驰而近的一帮骑马的人。侍卫想要上前栏下照规矩盘问一番,那马上的人却是视而不见,只溅了那上前的侍卫一口沙土。
“呸呸呸!…XXX给老子站住!”侍卫吐着沙土,气的红了脸。
“马四!”一边看着的侍卫赶紧一把拉过那红脸侍卫,做了个噤声手势,“你不想要脑袋了!?你知道那马上是什么人么!?”
马四怒道:“X!管他什么人!老子…”
那侍卫吓的马上捂住那发狂的马四,道:“那领头的可是十四皇子!”刚才他可是瞧见了。
那盛怒中的马四一听,乖乖!不得了!马上闷头不响。侍卫又道:“其他的可都是大内侍卫!”瞧了眼吓的呆滞的马四,鄙视道:“你道还以为是那些摆摊的人那?…就你一个脑袋都不够给人砍!”
马四吓的一缩脑袋,两腿直哆嗦。他刚刚可是对那人直呼老子!天啊!想到这里,马四已经是煞白了一张麻子脸。
……
入了城,魏卢这些人倒也不策马奔驰,告别了卢庆徽,魏麟桢带着随从回了皇宫,遣散这些侍卫让他们好生修养。前脚才踏进自己的寝殿,后脚那管事太监便来求见。道是这清晨,那太监总管福喜就来这里传达了西昌帝的口谕,让十四皇子回宫后立刻去晋见。
魏麟桢轻点头,然后入了内室,几个宫衣侍女便拿了绕金紫霞长袍换下原先那绿水庄的青衣,又佩了白玉霞佩,宛然从一个浊世佳公子转变到翩翩贵公子。
出了寝殿,魏麟桢便带着自己的小管事往御书房走去,想这时候已经是议政结束,父皇应该如往日一样在御书房召见些大臣…昨日自己一夜未归,以父皇的势力,加上那绿水庄的顾小姐于父皇一向交好,那遇刺之事父皇也肯定是知道了吧。
绕过红色宫墙,穿过亭亭楼阁,二人行至御书房,果然见一个身着红衣袖二品绣纹官袍的大臣正从里面退了出来。
“许大人。”魏麟桢上前道。
那壮挺背影人掩上门,转过身,却是生的短眉毛小眼睛片唇上两撇小胡子。“哎呦~这可不是十四皇子么!”许文施了个礼,笑道,“真是许久不见了!”好一副谄媚奸诈模样。
魏麟桢只是浅笑,点了点额,问:“里面父皇还在商议朝政?”这时候,御书房的门又打了开。
福喜从里面走出来对魏桢恭声道:“十四皇子请吧,皇上正等着您呢。”然后侧身让了道。
魏麟桢正了正神,便跨步走了进去。留的那许文咕噜了下他的绿豆眼,吧喳了下嘴,揣着一肚子的想法离开了。魏桢走进这高粱玉柱,透露着庄严华丽的大殿内,只见那金色屏风前的御座上正坐着半首花白身着黄色绣九爪祥龙常服的西昌帝,魏麟桢单膝下跪,恭声道:“儿臣叩见父皇!”
西昌帝合了手中的奏折,放到左手边上,免了魏麟桢的礼。细心打量了站在殿中的魏桢,半响才道:“桢儿可是怨父皇?”
魏麟桢一愣,心思转念,口里却是回答:“儿臣不知父皇所谓‘怨’,是何意。”
西昌帝听了,冷哼一声,魏桢却是惊的一背冷汗。
“你还不知是何意?就单单昨日之事,你心里怕是怨极了吧!”西昌帝冷道。
魏麟桢心中微颤,的确是的,他怨父皇放纵那些皇兄们;怨父皇冷落自己母妃,多年不闻不问;怨父皇从小鲜少关注自己…魏麟桢低额垂目,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大殿内沉寂许久。
西昌帝眼底一扫阴霾,只是叹了口气道:“下去吧,你一夜未归,到现在还没去跟颖嫔请安,想她现下很是担心。”
“是,父皇。”魏麟桢生硬应道便退身下去。
西昌帝瞧着门外隐去的魏麟桢身影,心中一片苦涩。想那年的庆元节,他可是一眼就发现这个安静站在那些正对自己炫耀着的皇子们的后面他,只是这一眼就是让他发现了这个小十四,静静的观察出这个第十四个儿子的不同凡响。
福喜走近,小声安慰:“皇上,十四皇子早晚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罢了,他迟早要斗。”西昌帝收回思绪。
……
隔日,圣旨召:“西昌春暮,朕思十四皇子生性良善,脾性淳朴,赐号淳熙,加封为王。”
这一夜,京都内暗流涌动……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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