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校园里有一处华丽的喷泉,听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
记得那个时候,总喜欢和姐姐一起坐在喷泉边上,捧着珍珠奶茶,大口大口地喝,然后灿烂而纯粹地笑着。
此时的她,塞着耳麦,耳中是SHE的新歌,锁住时间:
快乐就剩下照片幸福就剩下怀念
我听到真心碰到真心的瞬间
发出了清脆铃声像音乐美得人落泪
说一句肺腑之言让天听见
做一件无怨无悔的事让天看见
会不会天就忘了转动时间
看着我们的故事嫉妒又赞美
锁住时间,呵,说得多么轻巧,却遥远地好像梦境。
一滴泪水滑落,她锁不住的又何止是与姐姐之间的点点滴滴呢。莫之程,这个刺痛了她无数次的名字又一次跳入她的脑海。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心猛地抽紧。是他。
“是念落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他低沉的嗓音清晰而柔和。
没有抬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身后是久久的沉默,久到她几乎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却忽然被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他的气息浅浅地吐纳在她的颈上,让她不由得一颤,忽又想起她如今的处境,随即拼命挣扎着,试图逃离他的怀抱。
也逃离,他的心。
然而却是被他拥得更紧,她挣脱不掉,只能听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知道,听薇,我都知道。”
她怔住,脑中是无措的空白:“你,知道什么。”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我爱你。”
爱吗?她几乎是笑着哭出了声。她狠狠地捶着他的胸膛:“莫之程!你不是一直都爱的是我姐姐么?你现在又来招惹我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姐妹俩被你害的还不够?”
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他只是继续将她抱得更紧:“相信我,好么?”
相信么?她现在还有应该相信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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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碧如洗的天空,飞机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穿越天际。
她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久久地出神。
他和她,是不是永远都要隔着这样的距离,也许,接近才是一种更可悲的伤害。
她缓缓走出机场,戴上墨镜,行走在人群中,努力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初秋的凉意,一点点地深入骨髓。
手机突兀地响起,显示的是一连串数字,然而,她却早已烂熟于心。
“父亲。”不含一丝温度的口吻,似乎在喊着一个和她毫不相关的人。
“封宇恒要出国10天,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她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这一次,不容有失。”他挂了电话,没有一点留恋。
她继续行走在人群中,汲取着夕阳的最后一丝能量和光芒。她只能永远这样走下去,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明知毁灭的结局,却还是义无反顾。
只因为,她是沈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