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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险恶江湖

东方已现曙色,天色渐亮。

刘百变道:“事情我已经说完了,你们若想杀我,随时都可以动手。”

说着,他竟闭上了眼睛,真的象是在等死。

宋云啸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刘百变道:“因为你们有权知道真相。”

宋云啸道:“那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刘百变淡淡道:“你们可以不信。”

皇甫剑南道:“我信。”

他接着又道:“我去‘神枪堡’的时候,霍天侠和他一样,也在为当年所做的错事而后悔,但大错既铸成,已无可挽回。“

宋云啸道:“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不管他有任何理由,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皇甫剑南道:“不错。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查出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谁。”

宋云啸道:“事隔这么多年,那里还有什么线索可查。”

刘百变突然道:“你们去找一个人,或许会有所收获。”

皇甫剑南道:“谁?”

刘百变道:“谷轻烟,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查这件事。”

宋云啸道:“那他现在在那里?”

刘百变道:“我也不知道,不过。。。。。。”

他语声微顿,道:“你们不妨到东海‘听涛山庄’一行,也许会找到他。”

宋云啸道:“东海‘听涛山庄’。。。。。。”

就在此时,突听一阵狂笑传了进来。

有人狂笑道:“什么人敢冒充我们教主,快滚出来受死!”

刘百变变色道:“是魔教的人去而复返。。。。。。”

皇甫剑南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宋云啸等人紧随其后。

屋外站着五人,当先那人五十多岁年纪,一脸青惨惨的胡渣子,双手缩在袖中,另外四人正是残月,唐琦,林三郎,王云鹤。

当先那人乍见皇甫剑南,不禁面色大变,突然单膝跪地,恭声道:“参见教主!”

皇甫剑南呆了呆,他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一次又一次错认他是什么教主。

原来,残月,唐琦,王云鹤,林三郎四人离开“百变门”之后,便在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天亮之后,却无意碰到了教中十大长老之一的“一手遮天”胡不归,于是便将见到皇甫剑南之事说了。

胡不归听后连声道:“奇怪。。。。。。奇怪。。。。。。”

残月道:“奇怪什么?”

胡不归道:“你们真的看见教主在‘百变门’?”

残月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们还会看错。”

胡不归沉吟道:“可是在三天前,我接到教主的飞鸽传书,召我速回总坛议事,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琦道:“教主的行踪,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胡不归道:“你莫忘了,总坛距此相隔甚远,就算快马加鞭,三天三夜也绝赶不到这里。”

他又道:“随同教主前来的还有谁?”

残月道:“我们只见到教主一人,并未见到有本教其他的兄弟随行。”

胡不归道:“你不在教主身边,教主出行,寒星一定会跟着他的。。。。。。”

残月道:“不错。”

他默然半晌,道:“难道我们所见到的教主,真是有人假扮的!”

胡不归道:“‘风liu浪子’宋云啸,‘单掌开碑’杨大山,‘鉄扇银针’蓝狐,这些人和本教素无往来,教主又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他沉声接道:“我们这就去‘百变门’,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们教主!”

他们来的“百变门”,胡不归乍见皇甫剑南,错以为真的是教主亲临,竟不自禁拜了下去。

皇甫剑南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教主。”

胡不归盯着他看了半晌,道:“那你究竟是谁?”

“在下皇甫剑南,不知阁下是。。。。。。”

胡不归已确定自己确实是认错了人,霍然长身而起,冷笑道:“你连我都不识,还配在江湖上混么!”

说着,他已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左手!

这只手竟比普通人的手大了一倍有余。而且长着六根手指。

这只手看来竟是完全没有筋络血脉,光滑细密的皮肤,带着种金属般的光泽。

胡不归凝视着自己的手,缓缓道:“你们看清楚了,这不是手,这是杀人的利器。”

宋云啸道:“‘巨灵魔手’!你是‘一手遮天’胡不归?”

胡不归道:“正是。”

宋云啸叹了口气道:“昔日饮誉黑白二道,以烈直称著的‘一手遮天’胡不归,竟甘愿屈居人下,为人所用,真是让人想不到。”

皇甫剑南道:“能让你这样的人心甘情愿去为他卖命,想必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胡不归道:“这个世上,能让胡某心服的人本就不多。”

梅羞花看了皇甫剑南一眼,道:“他长得和你们教主真的很像吗?”

残月道:“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

皇甫剑南道:“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想见见他。”

胡不归冷冷道:“只可惜,你恐怕已没有这个机会了!”

皇甫剑南道:“为什么?”

胡不归道:“因为你们两个人之中,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而你。。。。。。”

皇甫剑南淡淡道:“而我必须死,是吗?”

胡不归厉喝道:“正是。”

喝声中,他身形一闪,突然出手,五指如勾,直抓向皇甫剑南的左肩“琵琶骨”。

皇甫剑南还未动,他的身后突然飞出一条缎带,毒蛇般缠住了胡不归的手腕。

梅羞花娇喝道:“‘巨灵魔手,见血封喉’,今日就让本姑娘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胡不归道:“老夫从不与无名之辈动手,尤其是女人。”

梅羞花道:“等你胜了我,再说这话不迟。”

她话未说完,身法已变了两次,双掌也已攻出了五招之多。

刹那间,二人已过了二十余招,谁也没能占到上风。

残月突然道:“皇甫剑南,你真是没种!”

皇甫剑南厉声道:“你说什么?”

残月道:“你若有种,自己为何不敢出手。”

皇甫剑南冷哼一声,剑已出鞘。

他飞身挡在梅羞花面前,一剑将胡不归逼退三步,道:“大嫂,就让小弟来领教他的高招!”

梅羞花闪身让在一边,道:“我最见不得的便是狂妄自大,倚老卖老之辈,二弟,你可要替我好好教训他一下。”

胡不归心中大怒,十招一过,他的左手竟比平时又大了许多,而且黑里透红,红中透紫,黑紫中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异之色。

每当他手掌挥出之时,隐隐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这只手掌,看来实比鬼爪还有可怖。

“巨灵魔手”!

皇甫剑南竟然没有用剑,他奋起一拳,大喝一声,直向胡不归左掌击回去。

胡不归不禁心头狂喜,要知他以“巨灵魔手”威震江湖,只因他左掌上戴着的,乃是一双以百毒之血,淬金炼成的人皮手套,这手套遍布芒刺,只要划破别人手上的一丝皮肉,那人便再也休想活过半个时辰,当真是其毒绝伦,见血封喉!

而此刻,皇甫剑南竟以赤手来接,这简直无疑是自寻死路。

众人全未想到他竟如此大意,想要出声阻止,已是不及。

柳碧月已是花容失色,惊呼道:“小心!”

一声暴喝,一声惊呼,接着,只听“喀嚓”一声响!

皇甫剑南一拳明明是迎着他左掌击出,哪知拳到中途,不知怎地,明明不能再变的招式,居然变了,胡不归只见他拳势一偏,突然化拳为爪,他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左腕已被抓住,只听“喀嚓”声响,整只手已被生生折断。

胡不归痛的死去活来,但却连哼也未哼一声,身子突然陀螺般一转,人已冲天而起,穿到了对面的屋脊上,但他没想到对方的轻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十倍,他身形掠起,皇甫剑南的人已轻烟般窜了上去。

就在此时,站在那里的唐琦突然出手。

他一抖手,就打出一片毒砂,带着狂风卷向皇甫剑南。

皇甫剑南一声清啸,凌空翻身,人已在另一边的屋脊上,他轻功精妙,身法奇快,那一片飞砂已擦着他的衣衫而过。

残月轻喝一声,道:“接刀!”话未出口,手中的弯刀已脱手飞出。

胡不归右手一翻,抄起了残月的弯刀,向皇甫剑南削了过去。

皇甫剑南似乎早有防备,刀光挥出时,他已掠起,一个“推窗望月飞天式”,凌空一个翻身,剑也跟着刺出,胡不归虽身受重伤,但反应却不可谓不快,却还是比不上皇甫剑南的剑快,他一剑刺出,鲜血也跟着飞出。

胡不归惨呼一声,已从屋脊上摔了下来。

残月突然飞身而起,接住了胡不归的尸体,只说了一个字:“走!”

他语声未落,唐琦就以“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发出了一片针雨!

就在此时,突见一条人影横空掠起,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片针雨,竟是百变门主刘百变。

林三郎和王云鹤刚想走,突觉脚下一紧,一条缎带已缠住了他们的脚腕。

梅羞花冷冷道:“你们还想走么?”她一抖手中的缎带,二人全都扑地而倒。

林三郎和王云鹤挣扎着爬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颤声道:“小人该死。。。。。求宫主。。。。。。饶命。。。。。。”

梅羞花没想到他们竟如此贪生怕死,连一点骨气也没有,她叹了口气,道:“滚,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她话未说完,二人已飞也似的逃了。

宋云啸扶起刘百变,急道:“刘门主,你怎么样?”

刘百变脸上已泛死色,显然是活不成了,他惨然笑道:“二十年前,我们‘中原六杰’为一己之私,铸下大错,这些年来,实是生不如死。。。。。”

他接着又道:“在我临死之前,想求你们一件事。。。。。。”

宋云啸道:“什么事?你说。”

刘百变挣扎着,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已褪了色的小布包,道:“求你们把它交给我的弟子淳于仇,让他一定要好好保管,千万不可落入奸人之手,否则。。。。。。”

他语声已模糊不清,喘息了半晌,道:“否则,后。。。。。。患。。。。。。无。。。。。。穷。。。。。。”

皇甫剑南黯然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替你做到。”

刘百变点了点头,似乎想笑一笑,但笑容尚未露出,嘴角突然流出一丝黑血,终于闭上了眼睛。

当下众人便将刘百变在后院葬了。

宋云啸瞧着一座新坟,百感交集,默然半晌,道:“人死,恩怨全消,我就称你一声前辈。。。。。。”

他语声微顿,道:“前辈,你安息吧,我们一定会查出这件事幕后的黑手是谁,以慰‘英雄山庄’百余口无辜枉死的冤魂。”

皇甫剑南道:“不错,他们的血不能白流,血债,只有用血才能够洗的清!”

六人相偕出了“百变门”,杨大山道:“两位兄台,我们兄弟有事在身,想就此别过。”

皇甫剑南道:“什么事,这么急?”

蓝狐笑道:“我们离家也有些日子了,想回去看看。”

皇甫剑南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杨大山和蓝狐好似满腹心事,抱了抱拳,转身大步而去。

宋云啸道:“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前往东海‘听涛山庄’。”

梅羞花嘟着嘴,道:“我不走了。”

宋云啸道:“为什么?”

梅羞花道:“你肚子不饿,我现在浑身可是连半点力气都没有了,那里还有力气赶路。”

皇甫剑南笑道:“那我去前面买点吃的,你们在前面等我,我马上回来。”

宋云啸道:“也好。”

梅羞花见前面不远有一株大树,亭亭如盖,大喜道:“咱们到那边的树下休息一下吧!”

三人来到树下,在大石上分别坐下。

梅羞花笑道:“二妹,现在你满意了吧?”

柳碧月道:“满意什么?”

梅羞花娇笑道:“在姐姐面前,你还装什么傻,一个丑八怪,突然变成了个俏郎君,难道你还不高兴么!”

你柳碧月叹了口气,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倒宁愿他还是以前的样子。”

梅羞花奇道:“为什么?”

柳碧月幽幽道:“他若还是以前的样子,就永远也不会对我变心了。”

梅羞花道:“怎么,你害怕他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柳碧月不说话,显已默认。

梅羞花道:“这你不用担心,凭你的样子,还怕他不会喜欢你。”

柳碧月呐呐道:“若是有别的女人喜欢他,那怎么办?”

梅羞花笑道:“一个男人若是没有女人喜欢,那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实无一点可取之处。。。。。。”

她笑着接道:“你姐夫不是就有很多女人喜欢么,但他对我还不是惟命是从。”

宋云啸急道:“你们姐妹说话,干吗扯到我头上!”

梅羞花道:“连‘凤凰山’那只孤傲的凤凰,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你以为我不知道?”

宋云啸涨红了脸,道:“二妹,你千万别听你姐姐胡说,哪有这回事。”

柳碧月也不禁笑了,道:“姐夫,若没这回事,那你干吗脸红啊?”

宋云啸的脸不由的更红了,那里还说的出话来。

梅羞花道:“二妹,那件事你还没有告诉他?”

柳碧月道:“没有。”

梅羞花道:“你若不想失去他,还是找个机会早点告诉他为好。”

柳碧月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

梅羞花道:“二妹,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

宋云啸突然道:二弟来了,你们不要说了。”

皇甫剑南走了过来,道:“大哥,我买了包子,快趁热吃吧!”

他拿了一个,递向柳碧月,道:“给你。”

柳碧月伸手接过,低声道:“谢谢你!”

皇甫剑南道:“不用谢。”

梅羞花“噗嗤”笑了出来,道:“看你们两个,都是夫妻了,怎么说起话来,还这么客气?”

皇甫剑南呐呐道:“我。。。。。。我。。。。。。”

宋云啸笑道:“二弟,你大嫂和你开玩笑的,你。。。。。。”

他突然顿住语声,只因这时远处一行车马缓缓而来,车辚马嘶,尘土飞扬,人马似乎不少。

只见十余辆镖车鱼贯而行,骑着马的趟子手来回奔走照应,当前两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两条锦衣大汉。

镖车上斜插着杆黄色镖旗,龙飞凤舞的写着“扬威镖局”四字。

皇甫剑南忍不住问道:“这就是保镖的么?”

梅羞花奇道:“怎么,你从来没有遇见过么?”

皇甫剑南摇头道:“没有,以前只是听师父提起过。”

梅羞花笑道:“这些保镖的,看起来倒是有趣得很,我若是男人,说不定也会去做几天保镖的过过瘾。”

宋云啸摸着鼻子,悠然笑道:“若是遇到劫镖的绿林朋友时,就没趣了。”

柳碧月道:“二十年前,‘扬威镖局’威震江湖,镖旗所至,东至九江,西至CD,任凭通行无阻,黑白二道尽皆凛然,但自从他们的总镖头‘铜拳鉄掌震中州’韩一枫死后,镖局便从此没落了。”

梅羞花道:“这只怪他们以前得罪的人太多,到如今没有散伙,已经是万幸了。”

宋云啸道:“不过,现在‘扬威镖局’的总镖头,却是位了不起的少年英雄。”

梅羞花“哦”了一声,道“是谁?”

宋云啸道:“近几年来,崛起江湖的后起之秀,听说他还是韩总镖头的一个远房侄儿,叫韩丹阳。

柳碧月道:“我也听说过这个人,而且我还听说,韩丹阳乃是桃源谷主的衣钵弟子,若论剑法之高远轻灵,已可算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梅羞花道:“却不知象他这样一个人,为何竟肯屈就当一个镖局的总镖头。”

宋云啸道:“人各有志,‘扬威镖局’有他这样的人在,真可算是一种福气。”

梅羞花低声道:“那你能娶到我这样的老婆,是不是也是一种福气?”

宋云啸笑道:“不但是福气,而且是好福气!”

黄昏时分,四人来到一处小镇,便在镇上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他们吃过晚饭,在经过一处跨院的时候,只见院中停满了镖车,银鞘已卸下,堆置在一边,四五个趟子手在旁守着。

原来,“扬威镖局”的人也住在了这家客栈。

冷月,荒郊。

一个长目锋锐,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英俊的少年,静静的站在月色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阵衣袂破风之声骤响,他面前突然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那少年连动也未动,道:“大哥。”

黑衣人“嗯”了一声,道:“五弟,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那少年道:“一切全按大哥的吩咐办妥了。”

黑衣人道:“你真的一定要把那‘玉如意’护送回岛?”

那少年道:“是。”

黑衣人道:“为什么?”

那少年道:“岛主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情。”

黑衣人沉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对得起大哥么?”

那少年道:“大哥,你还是随小弟回去吧,我们根本不是红尘中人,又何必去管红尘中的事呢!”

黑衣人大声道:“不要再说了,让我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多呆一天,我都会发疯!”

他接着又道:“我处心积虑,隐忍这么多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用不了多久,魔教的大权就会落在我的手中,到那时,我一统江湖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

那少年道:“你不愿回去也就罢了,但我希望你不要逼我!”

黑衣人冷笑道:“你既然一定要把‘玉如意’带回岛去,我不拦你,反正‘如意岛’的生死存亡,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那少年变色道:“你说什么?”

黑衣人沉吟不语,过来盏茶时分,他叹了口气,道:“五弟,你可知岛主为何要派我们兄弟前来中原,寻找镇岛之宝‘玉如意’?”

那少年道:“‘玉如意’不但是‘如意岛’的镇岛之宝,也是岛主权威的象征,岛主要将它寻回,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黑衣人摇头道:“五弟,你实在是太天真了,‘玉如意’被盗已近百年,可是历任岛主却并未派人去寻找,你可知是为什么?”

那少年道:“‘如意岛’与世隔绝已近三百年,红尘中根本无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岛上的人又全无争权夺利之心,虽然‘玉如意’被盗,但却并未影响到岛主的权威。”

黑衣人道:“不错,可到了我们这一代,岛主为何一定要寻回镇岛之宝‘玉如意’?”

那少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因为岛主不甘寂寞,他想利用‘如意岛’的力量来吞并整个中原武林,但又怕岛上的兄弟不服,所以一定要先寻回镇岛之宝‘玉如意’。”

那少年似已怔住,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黑衣人道:“我已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他话未说完,竟似已有去意。

那少年急道:“大哥,那我该怎么办?”

黑衣人沉吟半晌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先不要将‘玉如意’护送回岛。”

那少年道:“可是,这件事岛主已经知道了。”

黑衣人淡淡道:“你可以告诉岛主,就说‘玉如意’在护送回岛的途中又被人截去了。”

那少年道:“这。。。。。。这。。。。。。”

黑衣人道:“五弟,你听我说。。。。。。”

于是他便说出了一个计策,那少年连连点头道:“那小弟就依计而行。”

黎明,“扬威镖局”的人早早就出发上路了。

宋云啸,皇甫剑南,梅羞花,柳碧月四人走过长街,长街上人来人往,有赤着脚推着车的菜贩,挑着鱼篓的鱼郎,赶着牛羊到城里的屠户。。。。。。他们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却充实。

这对生活在江湖中的浪子来说,只能是一种渴望,却没有人敢轻易去尝试。

他们就象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是个没有根的人,但也只有真正的江湖人,才能了解做江湖人的悲哀。

长街尽头,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匆匆从他们身边经过

只听那妇人道:“文儿,到了学堂一定要听夫子的话,知道吗?”

那孩子道:“孩儿知道。”

皇甫剑南不觉顿住脚步,看着他们。

那孩子道:“娘亲,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你不用每次都送我去学堂。”

那妇人笑道:“好,那你就自己去吧,记得放学早点回家!”

那孩子道:“孩儿知道。”

他转身就跑,却被脚下的一块石子绊住,突然仆倒在地。

那妇人惊呼一声,急忙跑了过去,抱住孩子,颤声道:“文儿,你没事吧?”

那孩子道:“孩儿没事。”

那妇人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是娘送你去学堂吧。”

皇甫剑南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渐渐远去,不禁有些痴了。

他心中暗道:“若是爹娘在世,也必如此爱我。”

就在此时,只听宋云啸大声道:“二弟,你怎么了?”

皇甫剑南道:“没事。”说着大步追了过去。

四人行了一程,天气竟越来越闷热,突然间一阵凉风吹过,东边一大片乌云疾飞过来,掩去了阳光。

宋云啸皱眉道:“天恐怕快要下雨了。”

梅羞花道:“前面有座凉亭,我们过去避一下再走。”

他们走到近前,只见整座凉亭,早已被“扬威镖局”的人占据。

一道闪电,一声霹雳,暴雨倾盆。

风雨中,只见两个黄衣人手持长剑,突然冲了过来。

他们身披蓑衣,头戴笠帽,遮住了本来面目。

为首的镖师已看出来者不善,轻喝道:“拦住他们!”

两个趟子手飞掠而出,剑已出鞘,一着“毒蛇吐信”全力刺了过去。

但他们的剑才刺出,那两个黄衣人的剑已贯穿了他们的咽喉。

鲜血红花般飞溅而出,然后就是两声惨呼。

地上的鲜血,立刻被暴雨冲洗的干干净净。

天地间充满了死一般的气息。

那两个黄衣人的身形竟丝毫不顿,直冲向镖车。

但那两声惨呼犹未落,已又有四个趟子手掠了出来。

一个镖师大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话未说完,那四个趟子手又已全都倒了下去。

众趟子手刀剑齐出,已将那两个黄衣人团团围住。

一个黄衣人低沉着嗓子,厉声道:“我们并非前来劫镖,而是来拿一样东西,你们谁敢动,我就要谁的命!”

众趟子手被二人的气势所摄,竟无人敢再行出手。

另一个黄衣人突然飞身掠上一辆镖车,手起剑落,斩断了锁在箱子上的铁链,掀开了箱盖,箱子里放满了黄金白银,但他却连瞧也未瞧一眼,突一掌劈下,从箱子的夹缝中取出了一个三尺长的檀木匣子。

一个镖师怒吼一声,已反手拔出了一柄钢刀,向黄衣人扑了过去,一刀斩向他的头颅。

那黄衣人冷哼一声,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微一侧身,突然一剑就刺入了那镖师的肚腹。

鲜血箭一般射出,他的力气也随着血一齐流出。

他还未冲出三步,就倒了下去,倒在镖车前,连眼睛都已凸了出来。

那黄衣人掠下镖车,低声道:“得手了,走!”

突然刀光闪动,另一个镖师从后面偷袭而来。

那黄衣人头也不回,身子微微一缩,鬼头刀呼啸着从他面前砍了过去,二人凌空一个翻身,人已在三丈外。

风雨中,突见一条人影手持竹伞,身法快如闪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正是曾经在荒郊出现过的少年。

只听他冷冷道:“你们若想走,得把东西留下!”

一个趟子手大喜道:“总镖头,是总镖头到了!”

一个黄衣人道:“你就是‘扬威剑客’韩丹阳?”

那少年道:“不错。”

另一个黄衣人道:“让我们把东西留下也可以,不过,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韩丹阳淡淡道:“那你们为何不试试看?”

二人一抖手中长剑,直刺韩丹阳。

韩丹阳凌空一个翻身,剑已出鞘,只见他剑出如风,一连刺出十二剑,剑剑不离二人周身要害。

那两个黄衣人身形闪动,避开了这十二剑,已知要分出胜负,并非一时半刻的事,二人换了一下眼色,一人清叱一声,全力一剑刺了出去。

这一剑形同拼命,当真是又快,又狠,又准。

韩丹阳也不硬接,振衣而起,一退就是五丈。

就在此时,另一个黄衣人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竹筒,只听机璜声响,数百道细如牛芒般的银针爆射而出。

这一着出其不意,骤一发出,其疾更胜闪电,端的令人既不能防,也不能躲。

韩丹阳变色道:“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

他突然用手中的竹伞挡在了面前,迎向了那蓬针雨。

那两个黄衣人乘此机会,转身飞掠而去。

韩丹阳大喝道:“别走!”说着,也飞身追了过去,霎眼间,身形俱都在大雨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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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安全问题已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问题。保护好每一个孩子,使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意外事故减少到最低限度,已成为中小学教育和管理的重要内容。本书针对学校如何开展学校饮食卫生与疾病预防教育活动进行了系统而深入的分析和探讨,并提出了解决这一问题的新思路、可供实际操作的新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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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家人作为社会上一个特殊的阶层,对我们常人而言一直有其神秘的一面,但该书却以风趣的文笔和详实的图文,向我们描绘了出家人寺院生活的世俗性。他们朴素、简约和体现着人性本真的生存观念,无疑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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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熙大帝:玉宇呈祥

    康熙大帝:玉宇呈祥

    《玉宇呈祥》是《康熙大帝》的第三卷,表现了康熙在统一中华、治国安民方面的文韬武略。 平息“三藩”之乱以后,康熙亲赴汴梁,视察黄河,四处物色治河能臣,疏通漕运;任用良将,东收台湾;开博学鸿词科,缓和民族矛盾;南巡金陵,祭祀明太祖,团结前明遗老;纳忠言,整顿吏治,惩办贪官;倡孝道,扮演戏彩;北巡盛京,与东蒙古诸王结盟;西征葛尔丹,完成统一中华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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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无尽的恨意,叶辰盗取了圣兽之血,遭遇镇杀。重生后,再一次遇到了曾经心爱的女子,认识了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三种力量的完美融合,这一次,叶辰,将登临武道巅峰。曾经的悲剧,绝对不会再次上演。
  • 中国传统文化选编(围炉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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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书不以逻辑严密的专论见长,而以短小精辟、富于哲理的格言取胜。其以处事做人为中心,分别从“修身、处世、谋略”三个方面,阐释“立德、立功、立言、立业”的要义,揭示人生价值的深刻内涵。书中隽语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与日常生活紧密相联,使先哲智慧带上浓厚的生活气息与人情味,让您在轻松愉快中领略其蕴含的深刻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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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世纪顶尖人物的她,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于王者之气。却恰恰在乱世之中迷失了心,料不透世间变化和人心。独有一人,让她甚至付性命,褪去一身骄傲。丑女再度于世,却成了乱世佳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