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杏子和伍德贵睡得沉沉的,伍德贵的屁股被踢了一脚。来人道:“起来,起来,你们俩偷情都偷到我们这来了,赶快给我滚。”
杏子揉揉眼睛定眼一看道:“这不是肖狗不理吗?”
消狗不理听闻道:“识得本爷的名,难得,我怎么见你有点面熟?”
杏子忙道:“肖狗不理,你救救我们一命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会报答的。”
肖狗不理道:“我,肖爷什么人的忙都帮可就不帮偷情的人,你们还是快滚吧!”
杏子跪在肖狗不理面前求道:“我们不是偷情,我们只是沈府的下人罢了,你认识我的,昨天我家小姐也来过你这儿的。”
肖狗不理道:“什么?你家小姐关我什么事!要不你们进来说个清楚吧!”说着让杏子和伍德贵进了门。
肖狗不理道:“你有什么事,快快道来,别耽误了爷做买卖。”
杏子忙着把沈老爷离奇的病说给了肖狗不理,还有沈老爷交代的事情就是要救小姐和少爷出去。
肖狗不理道:“然后你家小姐,逃跑没成功吧!”
杏子道:“你怎么知道?”
肖狗不理道:“我又不是傻子,你们俩就是证据呀!”
杏子道:“我们俩现在已经回不去了,这沈府幕后黑手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也不知道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肖狗不理道:“唉!你们家的小姐看来凶多吉少啊!”
杏子急道:“这如何是好啊!”
肖狗不理眉头一皱道:“你们先住在我这儿吧!哪儿也别去。”然后对里屋道:“奶奶,两位客人肯定是饿了,你让他们自己弄点东西吃吧!”
另一间屋里传出“咚咚”拐杖敲地板的声音。
肖狗不理笑道:“我奶奶算是答应了。”
杏子和伍德贵忙给肖狗不理道谢。
肖狗不理叹道:“谁让我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呢!”我出去探探情况,说完把门关好走了。
沈玉环悠悠醒来,她觉得口干舌燥,他看着守在身旁的紫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去讲不出来,她用手拉了拉紫玉。
紫玉惊喜道:“小姐,你醒了!夫人交代我让你一醒来就去前厅。”
沈玉环心中很是苦恼,自己没吃什么东西呀!她脑中忽然想起那碗红烧面,难道娘真的要害死我?难道爹真的是被娘所害?
沈玉环默默的站起来往外走,紫玉以为是小姐太伤心了不想说话,没当回事。
整个府里都是白色的挽联,院里的树上也挂满了白色的小球。
她踉跄的跑到前厅,屋里所有人都默默的给她让了道。
沈玉环或有千言万语要讲也无用,看着父亲的画像,还有那漆黑的棺木,她撕心裂肺的用力打拍打着棺木,她的手疼得让她心痛,不,是心痛,生死离别,莫过于此。
紫玉走过去把沈玉环拉开,让沈玉环跪在堂前,为她戴上了白布。
沈玉环猛的向一旁的紫玉撞去,面对情绪失控的玉环,紫玉强忍着心中的悲伤,纹丝不动。沈玉环在紫玉的手上用力咬了一口,舜间,涌出来的鲜血滴在了沈玉环的白衣上。但紫玉还是不动,她道:“哭吧!你哭出来就好了。”这一幕让前来悼念的人都惊呆了。
众人纷纷同情着沈府,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大的家业,却转眼如一潭死水。
沈玉环待心神冷静后,一一给来客人们鞠躬,在来客中玉环又见到了那位在订亲时说过话的八叔公。
八叔公道:“沈小姐请节哀顺变吧!不要伤心了,你父亲只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许多事情你要想开点。”
沈玉环心中纳闷,父亲的死可不是件小事,他是开封有名的富商呢!可是这么多来悼念父亲的人却没有一个像他这样说话的,沈玉环的心里乱极了。
沈玉怀躲在母亲的旁边,他看见父亲的灵位和那可怕的黑的耀眼的棺木,姐姐美丽的脸是那么的苍白;是那样悲伤和无助。
玉怀的心里一阵狂风吹过,吹散了他慈爱的父亲的容颜,吹走了他与父亲的点点滴滴,吹跑了他与姐姐的欢声笑语。
九岁的沈玉怀的心一阵刺痛,慢慢的走到了沈玉环的身边,他缓缓伸出小手环着姐姐,用瘦弱的身膀默默的拥了会儿用坚定的语气对姐姐道:“姐姐别怕,还有我呢!爹虽然走了,可他希望我们快乐,往后有谁欺负你,玉环定不会放过他,玉怀不会离开姐姐的。”然后他给父亲上了香。
沈玉环的心碎成了玻璃渣,一点一点的,可又有一丝丝暖意穿透她的心房。她张张嘴道:弟弟,姐姐真是傻吗?怎么连弟弟都不如啊!她搂过弟弟放声大哭。她发现自己想说的话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玉怀用他的小手擦着姐姐的泪水道:“姐姐,我们不能太伤心了,爹爹在那儿看着我们呢!看着我们伤心他也会难过的。”
沈玉环搂着懂事的弟弟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向玉怀微一点头。她的弟弟为何要过早的经历这一切呢!
众人看着这对姐弟,不觉的也落下了一滴眼泪,不知是同情还是……
沈夫人装腔作势的搂着沈玉环和沈玉怀哭道:“我的命这么这么苦呀!老爷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和苦命的孩子。”
这时张管家拿着一只小箱子来了,他也表情痛苦的哭道:“沈家的亲戚朋友,我家老爷走得太年轻了,真的不该英年早逝啊!老爷留下夫人和两个可怜的孩子真不忍心啊!他临终前特意交代我,说只有我对他最忠心了,他再三付托我一定要好好的把他的家人照顾好,把他未完成的事业好好的干下去,在下本不想答应,可老爷再三恳求我于心不忍啊!”
众人哗言:“这是怎么了?沈老爷真的是这么说的吗?还是你……?”
张管家道:“各位不要误会我,这里有老爷的遗书,请大家做个见证吧!免得以后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着他把小箱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白锦布黑字递给众人。
众人看过遗嘱后,一时哗言的众人屏住了呼吸沉默着不再言语,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让人觉得胸口发慌。
张管家又道:“以后,我打理老爷生前的绸庄生意,张某真的难当大任啊!还得靠大家的帮助。”说完还朝大家鞠躬表示感谢。
沈玉环心中大惊的张着嘴欲说话,可是她的努力都是徒劳。
紫玉看着这一切,她明知道都是张管家骗人的,可是她怕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她,那锦书上确实是老爷的笔迹啊!什么时候老爷这么糊涂呢!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紫玉走过去扶起玉环道:“小姐,我……”
张管家盯着紫玉道:“我什么我,扶着小姐让开点,老爷出殡的时辰已到了,你别让小姐有事啊!”
紫玉扶着小姐退到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都让开,看着老爷的棺材被缓缓的抬起来往外走,她又想,这时候能否带着小姐离开,她发现周围的人好像都是张管家的的人,她心里叹着气,扶着小姐往外走。
就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从他身上飘出一阵羊腥味。
杏子和伍德贵冒着雨,终于跟上了黑压压的送葬人群,刚才肖狗不理说得没错,老爷真的去世了。
满天飞舞的冥纸,一阵阵风吹过,白色的冥花越来越迷蒙,静静的在空中打着旋儿,那哀乐在杏子的心里久久的挥之不去。
沈玉环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紫玉摸着她那张冷飕飕的脸,想着要是赵公子在就好了,起码小姐不会那么伤心了。
等到祭奠结束后,沈玉环被紫玉扶着和沈夫人一道回府,玉环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父亲的死让她变得陌生了,瞬间,所有的快乐不再,她推开紫玉,任有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打湿了她的衣服,父亲的笑容去渐渐远去。
回到府里也是静静的,悲哀像一层薄雾弥漫在整个沈府,可是每个人的心里早已心事堆积,这若大的宅子里,阴森得让人窒息。
沈玉环静静的坐在窗前已经一下午了,紫玉看着急得直打自己的嘴巴,一向最会变法子让小姐高兴的她,如今也束手无策了。
“小姐!天凉了,你也该好好的洗一下了吧!如果老爷在的话,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紫玉劝说道。
沈玉环微一颔首,站了起来,随着紫玉而去。
沈玉环泡在热水中,她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想不通,怎么没见到姑姑他们回来?
紫玉也无语,她心中暗暗担忧如今的沈府已是张管家的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夫人是真的对小姐好吗?
可怜的沈玉环却不知道,在另一间屋子里,有着张管家发出内心的呐喊:姓沈的,你终于不是我的阻碍了,现在我可以天天搂着你的老婆我的儿子享受天伦之乐了,谁也斗不过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我才是这座宅子真正的老爷!他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到了大雨中,很快被雨声淹没了。
沈夫人回头道:“你就不怕倔强的大小姐了?你就不怕她报丧父之仇吗?”
张管家狠狠的道:“她一个丫头片子,成不了气候,或许她还得感谢我照顾你们呢!”
沈夫人道:“我可在也不想见到她了,看她那糗样,反我胃口。”
张管家道:“既然如此那今晚就把她送进宫去吧!”
沈夫人又道:“要是赵家来要他们的媳妇怎么办?”
张管家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沈夫人开怀大笑道:“妙计,既应付了赵家,又服了众人。”
张管家道:“现在就动手把!”
沈夫人奸笑着点头道:“好!”她心里冷笑:让你嫁到宰相府,给你脸你不要,要嫁什么赵匡胤,我就把你送进宫你去做下贱的活儿,让你生死不得。
沈玉环坐在榻前久久不想睡去。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小姐!送点心来的!”
紫玉警惕道:“太晚了!小姐已入睡,请回吧!”
门再度晌起:“小姐!我是红叶啊!夫人体恤您的身子,特意让我熬了姜糖,您就让我进去吧!不然我又要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