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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沦落卑微洗衣女

沈玉环看着紫玉她做着手势让紫玉去开门!

紫玉担忧道:“小姐!我怕……”

沈玉环又挥着手让她去开门。

紫玉只好走过去开门,她心里道:这么晚了,准没好事。她轻轻地打开了门,她惊恐的睁大了双眼道:“小姐!快逃!”她的头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玉环大惊,不知藏哪儿好,她还没站起来就被冲进来的黑影敲晕了,倒在了地上。

显德二年(公元955年)的三月十六日下午。

不知过了多久,沈玉环悠悠醒转,这是哪里?怎么这么潮湿?黑暗?沈玉环忍着头痛抬头看见那小小的窗棂上射进来一丝丝阳光。

一个臃肿的中年妇人,横眉叉腰的站在了榻前,她骂道:“姑奶奶真是倒大霉了,王公公怎么弄来你这么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哪?”

紫玉冲了进来道:“莫姑姑!我家小姐她……”

莫姑姑把手一挥道:“在我这儿没有什么小姐,只有洗衣服的贱命。快说你叫什么名字?”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沈玉环看着她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莫姑姑用力一跺脚道:“看来!你不但是个亏本的料,还是个哑巴!”

紫玉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原来小姐没有跟我说话是……难道是夫人和张管家迫害了小姐?

“小姐!都怪奴婢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粗心大意才把你害成这样。”紫玉泪如泉涌,痛苦的用手打着自己的脸。

沈玉环流着泪轻轻地摇着头,示意紫玉不要打了,她觉得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小姐!我错了,你打我吧!”紫玉抓过了沈玉环的手。

莫姑姑哼道:“你们都想挨打是吧?告诉你们在洗衣局里干活,别想串通聊天。”她飞一脚用力踢在紫玉的腿上,紫玉痛的眼冒金星。

莫姑姑又扬起了右手使劲落在沈玉环的秀脸上,她狠狠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金枝玉叶,在洗衣局里都得学着过逆来顺受的日子。”

沈玉环和紫玉都沉默了,看来这里是人间地狱啊!

莫姑姑丢下一句话:“外面还有一堆衣服等着你们洗,没洗完就不许吃饭!”然后扭着******走了。

沈玉环挣扎着从榻上爬下来,她的脸正火辣辣的痛呢!

紫玉哭道:“小姐!你不要去,奴婢一个人去洗好了,您身子好虚弱,需要歇息。”

沈玉环轻轻地摇着头,往门口走了出去,她看到了屋外好多姑娘在洗衣服,有一堆特别大的,想必是留给自己的,她不由得茫然了。

莫姑姑看着沈玉环大声道:“你还不快去干活?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

沈玉环默默的走到了那一大堆衣服旁,不知从哪里下手好。

紫玉看着莫姑姑求道:“姑姑!您就可怜可怜她身子弱,让我帮她洗一些吧!再说,她以前没干过这活。”

莫姑姑怒道:“既然弱不禁风为何还进宫来吃这碗饭?再说了,以前没干过这活,她不想干就去当贵妃去!我不留她。”

紫玉流着泪走到了自己刚才洗的那里,挽起了衣袖开始洗起来。

沈玉环看着紫玉洗衣服的样子,从衣服堆上拿了一件衣服放入水中,看看哪里有脏的,搽上茶枯用手来回搓再放入水中捞起……

天色渐渐的黑了,所有的姑娘都洗完了,都回屋里去等着用晚膳了。

紫玉刚一洗完,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莫姑姑没在,就把手伸到了沈玉环的旁边,手还没接触到衣服,就有一只脚把她的手踢开了。

“谁让你帮她的?给我回屋里待着去。”不知何时莫姑姑又来了。

紫玉刚要还嘴,莫姑姑又凶道:“想还嘴是吧!那样的话,我就再加一堆衣服给她洗,你敢吗?”她挑衅盯着紫玉。

沈玉环忙朝紫玉摇着头,紫玉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步三回头的进屋去了。

莫姑姑骂道:“看什么看?你也想再洗一堆衣服吗?”然后也跟着进去了。

沈玉环累得快昏厥过去了,可她一想到父亲不明的死,想到出征的赵匡胤,她忍住了眼泪,强撑着把衣服洗完了。刚亮起的灯笼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一时间她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色已经黑透,紫玉也没看到沈玉环进来,她着急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莫姑姑道:“姑姑!天已经黑了,我家小姐还没进来,是不是出事了?您就让我去看看吧!”

莫姑姑嘴上骂道:“好你个小丫头!自身都难保了,还要管闲事。”但她心里却微微一惊。

莫姑姑面色一沉道:“这里只有身份卑微的洗衣女,没有什么小姐,以后好好的管住你的嘴巴!”说着往外走了出去。紫玉忙跟在她身后。

莫姑姑走出来心下嘀咕:人呢?哪里去了?偷懒了吗?”

紫玉奔上倒在地上的沈玉环,哭着掐她的人中。

莫姑姑冷冷的道:“真是弱不禁风!来人,快把她抬进去。”

应声出来了两个姑娘,和紫玉一起把沈玉环抬了进去,放到了榻上。

莫姑姑吩咐道:“樱花!去我屋里拿点我没喝完的红糖水来。”

樱花应声而去,紫玉想:这樱花可真得莫姑姑的心啊!不知她是怎么做的。

沈玉环在紫玉的手下悠悠醒转,她看着紫玉,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樱花端来了一小半碗红糖水,紫玉接过了碗,拿着勺子小心的喂给沈玉环喝。

莫姑姑道:“姑娘们!都别看了,各自歇着去。”

紫玉对沈玉环道:“玉环!这红糖水啊!是姑姑送给你的。”

沈玉环忙挣扎着起来,给莫姑姑行礼道谢。

莫姑姑冷漠道:“我可不是真心想救你,我是不想这里有短命鬼,有了晦气可不行。”说完就走了。

紫玉忙端来了留给沈玉环的碗,她看着沈玉环手上的鲜血,转过身去抹去了泪水。

沈玉环接过黑糊糊的焦饭,心里一阵难过,可她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几口。

显德二年(公元955年)三月十七日

天刚刚亮,莫姑姑就来敲门了:“姑娘们!快起来干活了,今日可是要洗皇后和贵妃们的衣服,不许出一点差池,否则我可保不了你们。”说着就开门进来了。

沈玉环心里正在想:皇后?该是谁呢?

莫姑姑走过来道:“唉!看你那贱样,又可恨又可怜!姑娘们,今日就帮她洗几件,哪****好了,你们再让她多洗些吧!”

众姑娘无语,默默的从榻上爬起来出了门,在屋外洗漱好了,就地吃了公公送的稀饭早餐,走向每一堆衣服旁。

紫玉默默的走到沈玉环的那堆衣服旁,拿走了一些。

莫姑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淡然处之的看向别处了。”

紫玉一想到:这姑姑人是狠了点,心还不坏嘛!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莫姑姑又一脚踢了过来:“看你还分心,若洗坏了衣服你陪得了吗?到时你小命不保,我这老命也难逃其咎。”

紫玉低着头作声不得,心里暗骂:活活一只母老虎。

莫姑姑又道:“樱花!把这里的规矩跟这两个白痴说说。”

樱花颔首道:“是!姑姑。”

莫姑姑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樱花笑道:“姑姑!您有事不用急着回来,这有我呢!”

莫姑姑一走,樱花便脸色异样的指着沈玉环道:“你帮我把这堆衣服洗了。”

紫玉忙陪着笑脸道:“樱花!让我来帮她洗吧!你看她的手都烂了。”

樱花眼眉一挑道:“佯装娇贵就不用干活了?就快没气了,也得洗。”

“谁让你在这里欺负人的?”莫姑姑一脸怒气的出现在她面前。

“姑姑!我,我今日肚子有些痛……”

莫姑姑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山中无老虎,猴子想称霸王啊?”

樱花狠狠地刮了沈玉环一眼道:“姑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你干吗要护着那个没出息的哑巴贱骨头?”

莫姑姑走到樱花前面道:“那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自己掌嘴十下,然后把哑巴该洗的衣服全洗了。罚你今日不许吃饭!”

沈玉环心道:这回麻烦可大了,樱花非恨死我不可,这梁子可不能结,于是她使劲的朝莫姑姑摇头。作着自己洗的手势。

莫姑姑又朝沈玉环吼道:“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也欠揍吗?还不快把衣服抱过来?你也一样今日不许吃饭!”

沈玉环小心翼翼的抱着衣服放到了樱花面前。一个劲的对樱花作着对不起的手势。

莫姑姑道:“你去把我的便桶刷了,然后再把屋子打扫干净。”

沈玉环微微一颔首跟着莫姑姑的身后。

莫姑姑对樱花道:“快点掌嘴!别耽误干活。”

樱花咬着牙伸出右手朝自己的脸上打去。

莫姑姑看着停下手中活的姑娘们道:“看西洋镜吗?还不快干活去!”

姑娘们都不言语,蹲下继续洗衣服。

莫姑姑带着沈玉环走了。

樱花看着沈玉环的背影,心中的怒火蔓延。好你个哑巴!想得势,哼!没那么容易!走着瞧吧!她搽去了嘴角的血丝,蹲下洗衣服。

沈玉环走到莫姑姑的便桶前,一股尿骚味直冲鼻子,可她还是忍住不吐,把便桶刷干净了。

接着又给莫姑姑打扫屋子的卫生。虽然屋子不大,可等她忙完已经晚膳过后了。

沈玉环忍着饿和痛,回到寝室,静静地躺在她的小榻上,一动不动。

紫玉走过去问道:“你饿吗?”

沈玉环轻轻的摇着头,转过身去抹眼泪。

紫玉抱着沈玉环,看着沈玉环红肿开裂的双手,也哭了。

樱花骂道:“你们还让不让人睡了?要哭,出去哭去。”

紫玉忙松开沈玉环,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榻上抱头睡去。

樱花又“真是没一点礼数!”说着熄灭了灯。

沈玉环躺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胸前的玉佩,想着赵匡胤,想起了故去的父亲。

不知不觉的沈玉环呆在洗衣局已有一个月了,她除了偶尔有些恶心想吐,身子倒也没什么毛病。

沈玉环和紫玉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姐妹们,还好没出什么事,那个樱花似乎也忘了前些日子的不愉快;莫姑姑也不再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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