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建奴逆袭（2）
这时前面就看到南门下来五六个战士，抬着一副门板，这几个身上全是血污，不过身上倒是背着很多支火枪，走到近前一看，原来门板上抬着的是俞斌，俞斌也是满身是血，也看不出伤在哪里。文瑞转头问边上抬的军士：“北门怎么样？”那里面领头的答道：“还在激战，不过试图打开城门的都已经肃清了，现在耿将军带人正在城头和建奴交战。”
“我们禁卫军的伤亡怎么样？”
那人悲愤地含着泪道：“全在这了。”文瑞一下如糟雷击。两手握拳不禁咯咯直响。一个偷袭居然让他失去近十分之一的未来士官，叫他怎么不心疼。原本火枪在夜晚对阵冷兵器本来就吃亏，要不是今夜情况特殊，他也断不会让自己的精锐去守城门。转头又问：“俞统领伤在哪了？”
那军士有道：“俞将军中了七八处刀伤，不过都不在要害，只是失血多了，看着城门保。住就晕过去了。耿将军带人上来后就让我们抬着俞将军先撤下来。”
周文瑞点点头让军中医匠接了他们到后面休息去。这时陈继盛终于赶到十字街口对着周文瑞满脸歉意。周文瑞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安抚陈继盛：“陈将军不用自责，局面基本已经控制，你随我去北门看看。”转身吩咐黄得功带骑兵一部坚守十字街，一部巡城，如有可疑人物立即格杀。随后带着火枪营余部想南门进发，陈继盛一言不发羞愧地跟在禁卫军队后。
周文瑞对于这次的损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但又不好向东江的人来发泄，待到得北门发觉战斗已近尾声，耿精忠率领的东江军正以优势兵力围剿剩余在城墙上的后金攻城士兵。等到他带着禁卫军到了城上，战斗也已经结束了。耿精忠对着周文瑞也脸有愧色。想说写什么。周文瑞摆了下手道：“将军辛苦了。”探头看着城下。这时城下早以是火把通明，既然偷城已被发现，城下的后金兵早就点起火把进行强攻，亏的是他们没什么准备，没什么攻城器械，只在仓促间用了几架云梯攻城，偷袭不成只能作罢。
文瑞看着城下后金兵颇为不少，看阵势至少有五千以上的兵力，也颇为纳闷。这时尚可喜安排好其他三门防务和黄得功也来到城头。文瑞问尚可喜：“其他三门有什么动静吗？”尚可喜摇了摇头说：“都很安静，不过天黑看不得很远，也不敢派斥候出城。已经加强各城门的防守了。”文瑞点点头。看着在城上下清理尸体的士兵，发现明军尸体远多于后金兵的尸体，发狠爆了句粗口：“日他姥姥的，我不能吃这亏。”随后命令把后金兵首级割下，尸体给扔下城去。东江军二话不说，将建奴无头尸体全数往城下扔。城下一片躁动，一片叫骂声。
“把城头上火把全灭，火枪营散开装弹瞄准。”他又迅速下了命令。火枪营士兵快速装弹都瞄准城下建奴。城下的后金军原本都已摘下弓箭准备射几箭出出明军虐尸的恶气，但是城上一下火把全灭，根本找不到什么目标。在首领的指挥下便要下马收拾自己同袍的尸体。
周文瑞等的就是这刻，“开火”城上火枪发出一片爆豆似的射击声，后金军举着火把，又离城太近，几乎都是活靶子，一下就倒下至少两百多人。城下陷入了混乱，后金兵一时被打闷了。周文瑞这儿可不等待：“继续装弹，自由射击。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命令再次下达。火枪声在城上响成一片。终于城下的后金兵觉悟了，抛下了火把，转身往回奔逃。看着城下又新丢下的三百多建奴士兵尸体。没死受伤的后金兵的惨嚎也不绝于耳。周文瑞心中总算出了口恶气。叫了声：“停，收队下城。”
转身对耿精忠道：“让刚才激战的士兵抓紧休息，不要卸甲，留人看着，不过看这情形到天亮前估计没人敢再攻城了。”转头又对其他众将说：“我们也下城吧。”自己领头下了城墙。
经这么一闹，众将也没法睡了，都随着周文瑞到了议事大厅。都坐定了，耿精忠报告：城上争夺战共死伤东江军五百多人，是前日攻下镇江的十倍。众人听了都黯然不已。
周文瑞看着众人沮丧的模样开口道：“也没什么，他们最后也没得了好去。我制定作战计划有误，没想到宽甸的建奴来的这么快。”转眼看了看陈继盛。
陈继盛知道周文瑞想知道连忙施礼报告：“宽甸是后金老巢，上次毛帅攻陷镇江后，各路辽东汉人起义，宽甸损失很大，后来后金贼首皇太极就拍了镶蓝旗的两营精锐长期驻守，加上原来八旗淘汰的老兵，和建奴贵族豢养的家奴可战之兵估计有五六千，刚在下看了城下建奴攻城军队，估计这次是倾巢而出了。”
周文瑞点点头：“估计明天天明形势还要艰苦，西面的汤山和枪山的后金军估计也会赶到，虽然不一定有宽甸方向人马多估计也不会少于两千。本来我还预想，宽甸和两山堡方向敌军稍后动，则我军尚能分兵东进配合毛少帅攻击铁山，现在看来不现实了，倒是我们怎么撤离镇江现在要想个妥善的法子。”
众人听了都点点头。陈继盛皱着眉头道：“看今天这情形，镇江巴特泰的覆灭过程，怕是建奴明天回封锁我撤退线路。”
黄得功不以为然：“有郑明水师炮舰接应，我就不信他能拦得住我们上船。”
周文瑞知道黄得功没听明白陈继盛的意思，就解释给黄得功听：“后金军明天必然不会攻城，只会围城，但不会放到南面郑明水师的大炮面前。我军如果出南门到东江渡，则建奴骑兵必会蜂拥而上与我军缠斗，那郑明大炮就无用武之地，如果我军不撤，拖上时日，后金大军必到，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黄得功听罢才恍然其中凶险，不再发话都看着周文瑞。周文瑞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陈继盛又道：“周监军，不如我们连夜撤离，西门到现在也不见敌踪。”
周文瑞摇摇头：“既然后金军北门是到半夜偷城，估计早就联系了枪山汤山之敌，我们现在撤，风险太大了，郑明也不能在黑夜给我们有效支援。我军骑兵不足八百，黑夜仓促接敌火枪营也不能发挥优势，太危险了。让我再想想。”
几个将领听他这么一说都不敢再说话。过了一会，周文瑞先对黄得功道：“你先派得力精骑通知郑明让他一早炮舰准备接应我军撤退，精骑连夜返回，也探探这条路上虚实，多派几个去。”黄得功应声出门去了。
“陈将军城里共有多少东江官兵？”
“东江军出军三千，骑兵五百，步卒两千五，现在步卒损失五百，还有两千五百人马。”
“东江军步卒是否能起马？”
“辽东将士基本都是好骑手，只是马匹短缺，步卒有的马术是不错，不过当不得骑兵作战。”
“恩，我明白。好了，我有办法了，你们先下去休息，一定要休息好，分两班休息，一班休息两个时辰，现在是寅时了，你们到午时再来议事，没事你们就别打扰了，我也要休息了。”说完站起身。总将虽有不解，但他不说也只好听令。行礼退出了议事厅。
周文瑞并没有睡，跑去看了俞斌，这时俞斌已经醒了，卸了甲，身上裹得象木乃伊。但冷兵器时代的战士身体都颇为强壮，受伤基本是每战必有的事，所以除了有点气色不好，人倒是已经可以下地了，看到文瑞来就想行礼，被文瑞用手按住，只说是多亏他城门得守，这次如果能完胜归朝，一定算他首攻，把现在情形大致说了下，让他安心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可以随大队撤退。
一会黄得功回来一进门就说：“他奶奶的，建奴果然要封锁我们撤退的道路。”去的斥候路上遇到后金军袭击，一共派去五个人只回来了一个。其余全在途中阵亡了。郑明已经得到消息，要文瑞多加小心。并说如果需要，他会上岸搏杀掩护禁卫军撤退。
周文瑞笑笑告诉黄得功他有对策了，让黄得功去休息，告诉他要到午时以后再撤，让他养足精神对付建奴。黄得功最信周文瑞机智，根本不问点头退下径直去自己营中传令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