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忙回去去看,却是一彪形大汉自门口一路闯进来,所到之处,人们纷纷避让,唯恐伤到自己。见此情形,苏亚心中暗骂:那个不长眼的,竟然挑在今天这个日子来店子捣乱,真是不想活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冷着脸看这厮到底要干什么。
“哟,看来还真是个大美人儿呢!”那大汉身子轻轻一跃,便跳上台来,对着冷剑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狂笑不止,引得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尊驾究竟什么人?若是捧场的,苏亚欢迎之至,若是来此挑衅,那就别怪我关门送客,不够礼貌。”
“哈哈,实在可笑,明明是个男儿身,却要扮女人,难道诺大的一个长安城就找不出更美的女人了吗?”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下面一片哗然,刚才还对冷剑赞不绝口的男人们全都变了脸色,怒道:“台上哪个究竟是男是女?快说清楚!”
“就是,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明明是个男人却骗我们说是女人!这不是明摆着把我们当猴耍吗?”
“各位老少爷们,他们这么戏弄你们,还不找她退钱,不知要退今晚看戏的钱,还得退以往在这里吃饭的钱,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饭菜里加什么别的东西啊?”那大汉似乎还嫌情况还不够乱,火上加油鼓动着客人些退钱,这下,场面完全不受控制了。
所有的人都蜂拥着挤上台要求退钱,完全不听苏亚的解释,而冷剑在这种情况下被拆穿也是恼羞成怒,扯着嗓子骂:“干什么?青天白日的还想抢劫不成?”他这一骂,立时证明了自己的男儿身,人们更加疯狂的拥上前来,眼看着苏亚就要被人群包围,突然有双温暖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门跑去,
打开后门就看见一辆灰黑色的马车停在那儿,苏亚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不由分说的将她拉上马车,一甩缰绳,马车便疾驰而去。这时,苏亚才看清:拉着自己离开的竟然又是邹炽,想想两人第一次碰面,自己被人群挤到在地,是邹炽将狼狈的自己从地上拉起,没想到这一次又是他。
“想不到每次这样的场合都是你伸出双手。”
“好好的表演怎么会变成那样呢?幸亏我的马车停在后门,要不然那些人不知道怎么为难你呢!”
“你不该拉我出来!”
“为什么,当时那种情况你怎么应付得了?”邹炽不解的问。
“因为我是老板,事情是发生在‘粥王’的,我一走,店里的其他人会怎么看我?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你先回家,我回去帮你处理!”
“这是我的事,怎么能全部丢给你呢?”
“相信我,这件事情交给我,一定会帮你办好的。”
“这种情况,你让我回家做什么呢?难受吗?担心吗?那还不如让我在混乱中挨两拳,至少整个事情我是清楚的。叫马车回头吧!”苏亚言辞恳切,邹炽也不便再说什么,对车夫交代几句,马车变在原地调了个头,又回到‘粥王’的后院,深深的吸口气,面对邹炽的担忧,苏亚扬起一抹放心的微笑,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大厅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灯笼被踩到脚下,台上的红布也不知被谁拿走了,趁机闹事的人们围着道王、雪儿他们,完全不听任何解释,只要拿钱。而事件的始作俑者——那个彪形大汉却不知所终,看来,真的是有人故意来找茬的。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不等苏亚细想,闹事的人里有人发现了苏亚,立刻撇下其他人围了过来,放松下来的道王趁机吩咐冷剑去王府叫人来,原本以为只是看场演出,所以谁也没带,没想到舞台竟变成战场,早知如此,就该排一队士兵将‘粥王’团团围住,避免闲杂人等出入。
“苏老板,快点拿钱出来!要不然我们可要砸东西了!”
“就是,苏老板,只要你把以往咱们花在这里的钱退还我们,我们也不为难你。”
……
“说够了吗?闹够了吗?”去外面转了一圈的苏亚已经恢复了理智,知道自己必须先发制人,在气势上压倒众人,所以一开口就带着怒火,眼神凛冽的扫过闹得最凶的几个人。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苏亚趁机开口说道:“今天的演出是我们所有人辛辛苦苦准备了数月,想在小除夕献给各位,以表大家这段日子以来对苏亚以及‘粥王’的支持,可是大家非但不领情,还将我这里搞得乱七八糟。先不说这样对于不对,且说我诚实与否,‘粥王’自开店以来童叟无欺,既不曾卖过假货?也不曾多收各位的银两?何来不诚实?今日这出男扮女装,本就是特意为大家准备的惊喜,是你们不等我揭露谜底,就跟着一个莫名其妙闯进来胡言乱语的人起哄,还要我退钱?理由呢?难道你们吃进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吗?吃了我的东西还要我退钱,这是哪家的道理?莫不是个别有心之人看我是个弱质女流,想趁机敲诈一番,所以鼓动大家一起成为从犯?以为法不责众?我告诉你们,今日之事,众目睽睽,若是大家还要一意孤行,来跟我胡搅蛮缠,我立刻带他前往衙门,这除夕我也不过了,倒要看着天子脚下到底能生出多大的事端来?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可言?”
听了苏亚先礼后兵的一番话,刚才还嚷着退钱的人都噤了声,好一会儿,才有人问“咦?刚才那个大汉呢?”立刻引来众人的附和,
“就是,刚才还在呢?怎么现在不见了?”
“他一定是个骗子,走咱们找他去!”
……
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往外走,一场精心准备的节目就以一出闹剧草草收尾。可是,几乎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这个大汉究竟是谁?他又为什么来这里闹上这么一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