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院?那是什么地方?既是如二哥说的那般了不起的地方,怎的夫子从未与我说起过?”听到这个从没被提起过的地方,我不禁奇道。
“妹妹你没听过也属正常,毕竟这间书院立院以来,本就没有几个女子入读,而咱们大乾朝还从未出过女子考入的情形。且大乾的闺秀们均以得入贵女阁为荣,诸葛夫子身为女子没想你提起过也是说得过去的。”二哥想了一下,才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是啊,何况国学院为了保有超然的地位,一向在书中极少被提及,只在读书人口中相传,我们也是在族学里由夫子们告知的。妹妹你不是没去族学读书吗?”大哥竟也跟着解释起来。
“那你们给我说说吧,这样的地方好神奇哦,我要知道!”我更好奇了,赶紧要求他们跟我详细说明。
二哥沉思了一下,有些犹豫,好似顾忌着些什么。大哥却没多想,兴奋道:“我嘴笨,阿澈,你好好给妹妹讲讲,说不定咱们妹妹能成为大乾入读国学院的女子第一人呢!”
二哥听了一笑,眼里闪过坚定,微微颔首,“没错,大哥总算是说了句正确的话,还真是有可能。”看了看我,戏谑道:“那我就给咱们未来的女同窗讲讲吧!”
“二哥,你怎么能笑话我?”我冲着他撒娇。
向着二哥迎面扑去,直倒入他怀里,跟他闹成一团,大哥看我们玩地起劲,也跟着哈我与二哥的痒痒,兄妹三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好了,不闹了。”
还是二哥先停下来,让我与大哥都做好,开始了详细的解说。
“国学院,真真可以说是源远流长,已存在了上千年之久,是咱们整个天下读书人心中最为向往的圣地。具体是由谁创立,流传到现在已是众说纷纭,没个定论,只是人人都知道,自它所处之地成为一国开始,它便存之于世。之所以称之为国学院,是因着从第一个国家开始,就被朝廷封为当朝最高学府。每每改朝换代之时,它不仅不受牵累,还仍旧被每朝的开国君主重新加封为国学,千年来从无改变!这点,即使当年的大周朝统一天下之时亦是如此。”
“好厉害!”我长大了嘴巴惊叹,引得二哥伸手捏我的鼻子。
“把嘴巴闭上,注意你的闺仪。”
“好嘛!”我吸了吸鼻子,闭上了嘴巴。
“国学院的地位就在这么一代代地分封之下,愈加变得超然,深受当权者和百姓推崇敬仰。而到了五百年前,天下群雄并立,烽烟四起之下,所有掌权者则形成了一个共识:将国学院单独划分为中立之地,永不受战火波及。这一共识,让国学院最终成为独立于各国之外的超然存在!”
“那国学院不就是一个国家了吗?各国怎会同意?”
“问得好!”二哥对我赞赏一笑,“国学院并不成为单独的国家,只是它的归属问题也很是有趣。当年约定,不论哪个得了国学院四周的地方为国土,那么国学院即归为哪国,仍旧为国学院,不得损毁。这一方法也成了不变地解决之道,与那个共识一起,为后来的逐鹿者所遵循,任何人不得违背,否则,必将受天下人所讨伐。到那时,绝对是人人得而诛之!”
“这个我知道,当年的霸王诸遂峰就是因着破坏了这个,而失了本已得了大半的天下,被全天下人所不容!”大哥提起打仗就来了精神。
“不错,从这里,就能看出国学院的地位多么凛然不可侵犯!”
“那国学院传了这么多年,不会因为声明太盛而被帝王所忌?”糟了,把心里自己思索的话说出来了,忙补救地娇憨说道:“不是,小小的意思是说,难道这样久了,它不会因为名声已定,而堕了真正地质量吗?那大哥跟二哥不是很亏?”
二哥眼睛亮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对我的后一个问题给予了回答,
“国学院即能伫立千年而不倒,自是有其保持威名的法子。只说这能入国学院教授学问的夫子,与别的书院笼统授课不同,都是分而细之,各色俱全。凡授文者都无一不是当朝大儒,教武者则均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侠客,讲解兵法的是真正沙场拼杀过的宿将,除此之外,还有杏林国手,声乐名家,甚至有专于奇淫技巧的机关师。如果不是在精于某一方面的话,根本不会被邀请到那里,而且是从全天下进行挑选的,这就保持了其授业夫子的高水平!”
“是啊,不然我才不会巴巴地在这里读书,若不是那里的夫子吸引我,谁来受这个罪!小小你不知道整日读书有多累……”大哥向我抱怨近日的辛苦。
“你光是冲着那里的侠客与将军去的吧!再说,小小定是不会如你一般觉得读书会累。”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只想带兵打仗,才不耐烦去跟人在朝堂上争锋!”大哥理直气壮地回了二个一句。
“呵呵,大哥你还真是怕读书。”我顿了一下,看着大哥的苦瓜脸加了一句:“那你能考得上吗?”
“小小,你怎么能质疑你大哥的能力?太瞧不起人了!我也是有一技之长的!”大哥不满地跟我嚷道。
“再这样敷衍下去,我看你是不见得考得上!”二哥给大哥又加了一把火,看着大哥要反驳,又堵上句:“不过,若是稍微用些功,大哥你还是很有希望的。毕竟,大哥你在兵法一途上还是很有些天分的。”
大哥听了后面一句,自到那边一个人傻乐去了,也不记得刚刚我与二哥前面的损话了。二哥摇摇头,看着我给我继续说了起来。
“国学院的夫子都是身具大能者,与之相对应的,当然要挑出拔尖的学生给他们教授。所以,每次的国学院考核都是非常严格,以期能够选出最为有天赋的人!因着国学院现在我大乾境内,所以去报考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咱们大乾的人,不过现下几国形势较为和平,也有些人为了给自己更好地机会,也会从其他几国赶来参加。”
“这样也可以啊?”
“当然,国学院怎么说都是天下第一的学府。虽说近几百年来都是天下几分,各地也都创建了自己的学府,但就声明来说,与国学院相比,都还有所不及。只是几国并立,能受国学院之慧的,多是国学院所处之国,为了给他国学子些机会,对于来参加考核与能够进入国学院的别国学子,咱们大乾是会公平对待的,即使发生战事,也不会驱逐或打压。这也算是,给国学院这一千年学府的尊重!”
“那二哥你再给我讲讲这招生的事情吧,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我听到二哥所讲,不由产生了个想法,这会当然要多了解些。
“国学院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有一条,凡入国学院者,年纪必须在十六岁之下。每三年一招生,没有年龄下限,只要能通过考核,均可入学。”
“怪不得二哥能与大哥一同去考,只是,二哥你才十二啊,能确定考上吗?”
“呵呵,这点小小不必担心。我原就没打算此次参考,是大哥央我一起去,是以我本不必今次必须考上,这次,咱们杨氏主要是要看大哥的。”二哥说完微笑着看着大哥。
“阿澈,你说好了要陪我一起去的,可不能反悔!”大哥听着二哥的话,连忙抓住二哥手臂,紧紧握住。
“我是要陪你去啊,你看我都跟你一同考了。只是,我可以考不上,你却是不行的,是不是?”二哥好笑地拿掉大哥的手臂。
“阿澈……”大哥更紧张了。
我看着大哥着急的样子,再看二哥眼底隐藏的那一抹戏谑,不禁出口说道:“大哥,二哥逗你呢!”
大哥定睛看了二哥一下,恍然是被耍了,甩开二哥的胳膊,恼羞成怒道:“我要是因为被你吓的考不上,到时候就把责任全往你头上推,让祖父自去怪你去!”
“咳咳!”二哥逗了大哥,又去哄:“大哥,我只是想激励你一下罢了,哪里会真的不管你了。我这不也是想让你自己自觉努力,能够更有把握些么!”
大哥看二哥服软劝解,便自在多了,慢慢收了怒气,又说二哥不愧是个聪明的,是为他好云云,反而是他不对,错怪了二哥。我瞧着大哥那好骗的模样,心道,真是活该总被二哥消遣!
“小小,其实呢,我此次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凭着我素日所学,加上这段时日来的突击,再有族学夫子们的悉心栽培,对于这次参考,还是有几分底气的。若是考不上,我也有来了经验,下次必是轻松几分,考上了,则是意外惊喜。”
“可二哥你年纪毕竟还差了些,别人该是都于大哥差不多大的吧?”
“这话虽如此,可也不是必然。前朝名相南宫宇可是十岁就入读国学院了,说起来,二哥比他还大上两岁。二哥虽不敢与他相比,却也算聪慧,小小你真的不用太担心。”二哥诚恳地与我说道,看我还是一脸担忧,伸手揉了揉我的头,“你才多大点,整日担心些有的没的,怪道母亲不喜你多读书呢!”
“二哥,头发都弄乱了。”我举起手把二哥的手拿了下来,怕他继续作怪,干脆就放在了怀里抱紧。
“那二哥你就加油,争取与大哥一同进国学院!这样定会让祖父他们更加高兴的!”
“好。我赞成!”大哥跟着起哄。
“好!我尽力而为!”二哥微笑着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