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名紫云峰弟子见师兄陷入阵法中,却是不敢上前相救,唯恐自己也受阵法之害。
王阵此时倒也不再攻击,只对那陆姓男子道:“我是该叫你大师兄呢,还是叫你陆师弟呢?”
这陆姓男子自修行以来始终为同辈翘首,上有师长呵护,下有同门尊敬,从来未吃过这么大的亏,丢过这么大的面子。
此时见王阵丝毫无损在台上如闲庭信步一般地奚落自己,而自己却满身焦黑狼狈之极,一气之下竟然晕在了石台上。
王阵见这男子跌倒,对另几位紫云峰弟子道:“还不快救你们的大师兄去?”然后便与徐卓、樊静纵身下台。
徐卓见王阵连胜二人,竟无丝毫得意之色,不由心生敬佩,那樊静更是一双妙目盯在王阵身上,痴了一般。
王阵道:“你俩看着我做什么?”
樊静道:“王师兄真是厉害,这阵法布得神出鬼没,这一仗胜得酣畅淋漓,好过瘾。”
徐卓道:“你真是个怪物,那姓陆的已是筑基后期,马上就要结丹的修为了,你居然也能胜他?”
王阵道:“不过是侥幸罢了,用阵法偷袭才占了些便宜,若比真才实学,我是万万打不过的。”
樊静道:“虽然赢得解气,不过咱们好像惹了麻烦了。”
王阵道:“修真界就是这样,你不惹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的。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是最善的安身保命之道。”
樊静与那徐卓二人连连点头,今日若无王阵,少不得要受辱一番。没想到各门派弟子趋之若鹜的西峰竟有这般规矩,不知被那些不知内情的弟子知晓,他们会有如何想法。
三人离了试符台,徐卓告诉王阵和樊静,新来内宗的弟子要到内宗长老处报道,然后分配居室,自己就是在去居室的路上被紫云峰一众弟子拦下的。
徐卓引他二人到长老处报道,各自领了一个包裹,分配了一间居室。王阵与徐卓的居室挨着,与樊静的相隔甚远,原来这制符宗内宗将男女修士的居室分开建造,方才他们所见的都是男修士的居住地,女修士却是在庭院后面一处叫“坤符宫”的地方。
樊静与二人告辞,去那“坤符宫”去了,王阵与徐卓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王阵回去打开包裹,一支上好的朱笔,大量黄纸与银箔,还有两本书,一本叫《符阵纵览(补)》,另一本为《术典(中阶)》。
王阵将其余物品扔在一旁,先拿起了《符阵纵览(补)》。在清凉门制符宗,他曾通读过《符阵纵览》一书,书名虽为纵览,但这书的功能在于引导初学者如何了解符阵。
《符阵纵览》对每一个阵法介绍的都非常详尽,对阵法中的灵气转折、画这个阵法时应该注意些什么都有讲解,堪称制符弟子入门的宝典,但对于王阵来说,这本书的阵法实在太少了。连一级二级阵法都算上也不过几十个阵法,三级阵法十几个,四级阵法只有七八个。
阵法若少,制出的灵符自然种类就少,攻击手段便有限。同时,最大的缺憾就是,这《符阵纵览》一书中丝毫没有提及防护阵法、隐匿阵法和幻阵,王阵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他见到这《符阵纵览(补)》,心中便是一喜,迫不及待翻开一看,果然,第一章目录便是关于防御阵法的介绍,而第二章便是幻阵,第三章是中级阵法阵型一览,将王阵心里所想一网打尽。除此之外,这本书在第四章专门介绍如何用银箔制符,第五章的内容是各种级别朱笔、丹砂的罗列以及功能介绍。
王阵如痴如醉地读了起来,这本书便如一汪甘泉,满足了他饥渴的求道之心。
接连四五天,王阵除了打坐休息便是读这《符阵纵览(补)》。按照书中所说,制作了一些三四级的防御灵符和幻阵灵符,以备不时之需。
在读到第三章时,王阵发现,原来灵符的等级划分颇为严谨。一二级灵符属于低阶灵符,或者成为入门级灵符,这类灵符制作简单,许多并非制符宗的弟子都会制作;三四级灵符属于初级灵符,这类灵符制作稍有难度,对制符者要求也高了一些,而且制符所需的灵气也很多,当然灵符的能力有了很大提升。
本书中介绍的中级灵符包括五、六、七级灵符,这三类灵符一般要求制符者至少要拥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否则制作灵符时灵气难以为继。
仅以一枚五级的木系灵符“无边落木”来说,所需灵力几乎接近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全部灵力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制作这“无边落木”失败了三次,那这修士便可歇息半日了。如此大的灵力消耗,灵符威力自然可想而知了。
不仅如此,中级灵符要求修士对阵法的理解也高了一个层次。随着灵符等级的增加,阵法变得愈加复杂,其中灵气转折往往出其不意,书中并未对此过多描述,大多要靠制符人自己摸索。
还有,五级以上灵符至少具有两个阵眼,甚至有的灵符多达四个阵眼,这就需要制符人必须用神识御使朱笔,学会一心多用才能保证点阵不出差错。
王阵一口气读完了关于中级灵符的这一章,边读心中边嘀咕,怪不得适才与那孙贺和陆姓男子比试时他们没有施展五级灵符,原来这五级灵符制作起来如此复杂。
王阵有所不知,如他这般四级灵符一抓一大把的修士已是极为罕见。一般修士制符失败率是很高的,问题多出在对阵法的理解上。王阵有罗飞的指点,对阵法的理解已经远远超出的同级的修士。
他读完了这一章,并没有马上开始制符,而是走出制符宗,在这第八层平台上四处观景。准备放松一下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然后再开始制符。
走着走着,他听见有人传音与他:“王师弟!”
王阵回头一看,却是文英,只见文英面带忧色,神情黯然。王阵问道:“师姐,出了什么事?”文英道:“这西峰的御剑宗实在欺人太甚,我一入门,便叫我对御剑宗的大师兄行那跪拜之礼。若是给师长行礼也便罢了,他不过入宗早些,便——”
王阵道:“这大师兄可是紫云峰的?”
文英道:“正是,师弟怎么知道?”
王阵道:“师姐可与他动手了?”
文英点点头,道:“嗯,我技不如人,前日还受了些伤,至今已有两天没有入宗门了。”说完文英卷起那粉色的小衫衣袖,一段嫩藕似的臂膀白生生露了出来,上臂却有一道长达两寸的剑伤。
王阵匆忙瞥了一眼,急忙转过头道:“师姐,我也算御剑宗弟子,我和你去看看,是何人这等无礼。”
文英关切道:“师弟,那紫云峰的御剑之术颇为奇特,你——”
王阵打断她道:“不管如何,总不能被人踩着修行,否则岂不于道心有碍?”
文英听王阵如此说,顿时也来了豪气:“师弟说得好,我就是不想这样,才死不服输的。”
二人疾行来到了御剑宗,由于王阵是第一次来,先到报道之处领了一个包裹和一柄上品灵器的飞剑。
王阵发现,这御剑宗的庭院和制符宗的大体相仿,也筑有多个高台。文英领王阵直奔其中的一个高台,道:“那边有人。”王阵神识一扫,那座高台上果然有七八个人,似乎正在打斗。
文英和王阵跃上高台,王阵一见台上一人,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和他比试那陆姓弟子,身后站的那几名紫云峰弟子倒是一个都不认识,看来这陆姓男子在紫云峰地位不低。
台上一名紫云峰弟子和另一人正在打斗,眼见紫云峰弟子已占了上风。
这陆姓弟子见王阵和文英二人同行,眉头一皱,传音与王阵道:“兄台,怎么专趟我这里的浑水?”
王阵哈哈一笑道:“陆师兄误会了,我也是这御剑宗内宗的弟子,特地来问问你,还要不要那入门一拜?”
这陆姓男子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作答。
文英见这陆姓男子似是有些惧怕王阵,深感惊讶,她刚要问王阵,陆姓男子身后有一人站了出来,这人尖嘴猴腮,两道眉毛极淡,长得甚是丑陋。
这人手指着王阵道:“你也是御剑宗弟子?那我便将这入门一拜的规矩和你说说——”
王阵一摆手:“不必了,这位师兄可是要指教几招?”
这丑男没想到王阵竟会这般回答,本来只欲吓唬吓唬新来的这批弟子,却遇到了硬茬。但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却,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指教你几招,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那两名交手的弟子已经战毕,紫云峰弟子一剑刺中了对手的大腿,引来陆姓男子身后那几人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