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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原序,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原来的序章,可看可不看)

序一凤阳傅家

开崇帝国,屹立于玄玉界近两千年,巍然不倒。自两千年前开崇大帝统一这片内陆,建立开崇帝国以来,这片内陆便以其名命之,曰“开崇内陆”,其帝王之名,亦成后人遥不可及的传说。

开崇历1999年,十月初八。

时值金秋,当属收获之季,却透着丝丝凉意。

蒲阳郡凤阳城,城西北傅家堡正门口,几名家仆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妇女下马车,由于舟车劳顿,妇女一脸风尘仆仆,有些疲惫,然而望向傅家大门口那名匆匆赶来的男子的眼神,却带着说不尽的温柔。

男子匆匆上前,一脸心疼道:“夫人你有身孕,还大老远地从教团赶来,真是苦了你了!”

此人正是傅家家主次子,下任傅家家主的热门人选,也是眼前这名妇女的丈夫,傅君宜。

妇女闻言笑道:“我这不是想你了吗?你也快三个月不见咱们的儿子了,就一点也不想他?”

“你怎么知道咱们的孩子一定是儿子,而不是女儿!”傅君宜瞥了她一眼,哂道。

“我就是知道,咱们孩子一定是名带把的,男子汉!”说罢,妇女便不再理睬一旁满脸不信的傅君宜,在家仆的搀扶下,尽显女儿家气地昂首走进了大门。

傅家堡,坐落于凤阳城西北,也占据了凤阳城整个西北角,面积之大,气势之恢弘,仅从其城墙一般高大的院墙就可见一斑,俨然一座城中之城。当然,以它开崇六大世家之一的名头来说,这点规模,也就见怪不怪了。

此时的傅家堡内,大堂的正厅之上,当中坐着一名老者,发须早已花白,甚至泛着银光,一头精神的短发,双目炯炯有神,脸上还隐隐透着一名老人不常有的红晕,此时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左手侧席坐着的那名身怀六甲的妇女。

“绮罗啊,难得你有心回来看我,可苦了你和你怀里的孩子啊!”老者声如洪钟,笑道。

“家主大人,可别这么说,小女子应该的。况且三个月没回来,心里也有些念想。”绮罗连忙起身,微微一揖。

老者见绮罗站起身子,双手一伸,示意她先坐下,才道:“绮罗你坐着说话便是,不用起身,不用起身。呵呵,还有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还叫我家主大人?”

“是,父亲大人。”绮罗面色微红,点头道。

“嗯!”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笑意地看着下方的儿媳,越看是越满意啊。

老者自然便是傅家当代家主傅群,年轻时候是一个武痴,凭借着不俗的修炼天赋,在傅家中当仁不让地占据着第一人的位置,以六十八岁之龄晋阶武魂,跻身成为六大世家中,四大武魂家主之一,如今更是以八十岁2阶武魂强者的身份,成为蒲阳郡顶尖强者之一。

其实就修炼天赋来说,七十年苦修,到达武魂级别,傅群只能算是中等,至多偏上,但是凭着当年历练的奇遇,加上傅家数百年的深厚底蕴,使得傅群在同辈中罕逢敌手。傅家尚武,家中族人更是狂热的修炼者,家主傅群年近四十五时方才育子,族中亦是晚婚晚育风气盛行,导致傅群以年近八十之龄,才有了第一个孙儿。

“对了,儿媳啊,这孩子还有两个月便要出生,你给孩子起名了没有?”不知不觉中,老家主口中的称呼已经直接变成“儿媳”了,可以见得,这位嫁入傅家不过两年,也没有庞大家世的绮罗,已经越来越得宠。

“回父亲大人,小女子已经想好,就叫傅卓云。”绮罗恭敬道。

“呃,我怎么不知道?”一旁的傅君宜满脸愕然,“我说绮罗啊,你什么时候给孩子起的名,你好象还没跟我商量过啊。而且,这分明只是个男名,要是个女孩呢?”

“我说是男孩就是男孩,他肯定是个男孩!我给他起名字的时候你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修炼呢,我干嘛要告诉你!”刚才面对家主时的满脸恭敬此刻已经消失不见,此刻绮罗身上只能看到女儿家姿态。

“。。。”

“呵呵,好了好了”老家主满脸堆笑,“傅卓云,恩,不错的名字。到时候要真是个女娃,那便等她生下来了再说就是。”看着这对年轻夫妇在自己面前嬉笑,老家主也不拦阻,虽然平时都以一张严肃铁脸向人,但是在这难得的天伦之乐中,那张长期绷着的老脸也满是笑意。

“绮罗啊,你这次回来,可打算在家里呆多久?”老家主询问道。

“回父亲大人,儿媳准备在家呆两个月,将孩子生下之后便立即起身回教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呵呵!”老家主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什么,“生完孩子就要马上离开吗?何不多呆些时日,好好养养身子再走?”

“是啊,你这生完孩子之后,身体虚弱,不如在家多呆些日子。你不说想我吗,咱们夫妻俩这么久不见了。。。”一旁傅君宜起哄道,只是越往后说,这声音越小,到最后说得连自己也听不见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旁边人强忍着笑,甚至有人都笑出了声,大家都明白,毕竟自怀胎之后,半年多了,傅君宜他憋得慌。

绮罗红着脸,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对老家主微微一揖道:“是的,父亲大人,儿媳区区一名伍长,这次要不是有孕在身,怕也离不开如此之久。”

老家主叹了口气,老脸上也挂着些遗憾:“哎,也只能这样了。儿媳啊,这些日子就在家里好生休息,君宜啊,这段时间你就别一味地修炼了,好好陪陪绮罗。”

夫妻俩相视一笑,也没多说什么。这时有一名家丁上前,在老家主身边耳语几句,随即一躬身,便行色匆匆地离去了。

老家主脸色微微一沉,摇了摇头道:“君宜啊,本来你得陪为父到城主府一趟,不过现在绮罗在,你就在家陪绮罗吧。王谦这厮,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人家既然宴请咱们,也不能不给这面子。”

“罗总管,你就陪我走一趟吧。”老家主起身便走,“好了,你们都散了吧。”

旁边一直站着的罗总管也不说什么,向着傅君宜微微一躬身,便随着老家主一同离去。

凤阳城,蒲阳郡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濒临开崇帝国内部最大的内陆海“内域海”,以海产业为主,其中90%以上便被傅家垄断,可以说,整个蒲阳郡,傅家就是地头蛇,就是土皇帝,他区区一个凤阳城主,自然是不入人家法眼,而这普普通通的应酬,也只是傅家日常生活中可有可无的一段小插曲罢了。

金秋十月,西风渐凉,凤阳城内百姓,有条不紊地该咋过咋过,傅家堡垒,依然如巨人屹立于城西北,一切跟往常似乎没有丝毫的不同,只是人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座庞然大物里,正孕育着一个不凡的生命。

序二诞生与离别

开崇历2000年,一月初五。

隆冬,鹅毛絮絮纷飞,一片银装素裹。凤阳城内,年祭七天的第五天,人们依旧走家串户,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好不热闹。

城西北傅家堡内,一帮大男人围在一间里屋外面,脸上写满了焦急。家主傅群依旧正襟危坐,不过他不停上下微抖的右腿,却还是说明了他内心的担忧。傅家长子傅君重,此时也抱着他刚满两岁的儿子傅卓林,不时地望向里屋方向。傅家三子向来感情要好,此次听闻弟妹临盆,长期在外做生意,连年祭都难得回来一次的他,特意大老远地从徐阳郡赶了回来。至于三弟傅君浩,估计还在哪处深山老林里忘我地潜修。

而傅君宜,正负着双手,迈着步子来回走动,不时地看看身边计时的沙漏,不时地抓个家丁过来问问。修炼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哪一刻有如此地失态过。

“小姐再坚持一下,快了,就要生了。”里屋内,绮罗痛苦地躺在床上,身边的产婆一边摁着绮罗身子,一边嘴里不停地安慰道。旁边的下人们,七手八脚地烧水,拧毛巾,擦汗,忙得不亦乐乎。

“哇……哇……”终于,一声啼哭,里屋外面的大男人们如释重负,欣喜地看着里屋门口,产婆抱着襁褓里的婴儿,上前道喜:“恭喜傅老太爷,恭喜傅二爷,是位小少爷,带把的,呵呵。”

傅君宜一把接过产婆手中的襁褓,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粉雕玉琢般的婴儿,一双小手不住地挥舞着,显得很有精神。傅君宜满意地笑道:“爹,大哥,我进去看看绮罗。”说着,便朝屋里大步走去。

傅群点了点头,随即笑着打赏产婆一枚金币,便同傅君重一起走进里屋。一旁产婆受宠若惊地接过金币,呆呆地站在那,她可不记得,傅家家主大人面对外人时这般和蔼地笑过。

屋内,傅君宜一手抱着孩子,靠着床边坐在绮罗身边,一手扶起她虚弱的身子,把孩子递到她怀里,笑道:“还别说,绮罗你猜得可真准,还真是一男娃。呵呵,快看,他在动呢,这孩子真像我,多精神,长大肯定跟我一样,高大英俊。”傅君宜一脸得意。

绮罗横了她一眼,不理会他,向着傅群微微一揖,道:“父亲大人,大哥,让你们担心了。”

老家主双手背负,眯着眼笑道:“呵呵,老头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来,小娃子,让爷爷抱抱。”说着,便伸过手,接过了绮罗手中的孩子。

看着手中的孩子,老家主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以他的见识自然是可以看出,此子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些异样,微睁的双目,乍看之下并无异常,只是漆黑的眼瞳隐约透着一丝诡异的绿色,不过除此之外,他跟别的婴儿并没有什么不同,老家主也随即释然。

“呵呵,这小子还踹我呢,真调皮。好了,罗总管,你去吩咐一下厨房,多弄些补品,给绮罗好好补补身子。”老家主吩咐到。

一旁站着始终未说话的罗总管向众人微微一点头,便转身而去。

当天,家主傅群便广发请贴,广邀蒲阳郡内各方豪杰,并设宴款待。翌日,众人纷纷来贺,蒲阳一霸傅家家主得孙,自然是郡内一等大事,马虎怠慢不得,一时间,傅家堡内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傅家直系旁系子弟纷纷出席,也唯有绮罗刚刚生完孩子,由傅君宜陪着,在里屋内修养。

宴席一直持续到下午,众人才纷纷散去,傅家堡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就在此时,傅家堡门外,一辆马车匆匆驶来,停靠在门口,一名家仆打扮的中年人快步走向大门,门口两名守卫也认得这名中年人是绮罗小姐的车夫,自然也就没有阻拦。

进了里屋,中年人向众人纷纷躬身作礼一番,看到小姐抱着孩子,母子平安的模样,心下微微一松,笑道:“恭喜小姐喜得贵子。”

绮罗稍稍直了直身子,轻声回道:“好了,林叔,看你来得这么匆忙,可是教团已经在催促了?”

那唤作林叔的中年人忙道:“是的,小姐,您向教团许诺的两个月产假后天便是截止,所以得在后天之前赶回去。”

闻言,绮罗一脸黯然,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林叔,我明天就起身回教团。”

“君宜,我明天就走,孩子就在家里由你照看吧,两个月后教团会来蒲阳郡巡查,到时候我尽量申请,顺便回来看看孩子。”说着,她亲了亲怀里孩子的额头和面颊,眼神里透着强烈的不舍。

傅君宜看着不忍,便问道:“不能晚几天回去吗?你这刚生完孩子,可受不了路途的颠簸啊。”

绮罗无奈道:“不能,要是晚了,会被革职,成为一个普通士兵的。”

傅君宜闻言,刚欲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也只能作罢。他清楚,一个女人在圣辉骑士团里当一名普通的士兵,日子的艰苦根本无法想象,而且一旦进了圣辉骑士团,想要出来恐怕难比登天,他也清楚,圣辉骑士团在整个开崇帝国内是怎样的一个存在,那是连他六大世家之一的傅家也遥不可及,能不得罪就永远也不要得罪的存在。

一时间,整个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离别气氛。

第二天一早,傅家堡门口,在傅家众人的注视下,在绮罗三步一回头地慢慢走进马车之后,在车厢窗口处探出头来望眼欲穿的眼神里,马车渐渐地驶向南边,驶出凤阳城门,愈行愈远,直到消失在众人视野里,傅家男子才纷纷离去,也唯有傅君宜,依然站立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这次离别,将成为永诀,而怀里的孩子,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手拽着傅君宜的衣服不放,已经乖了一天的他,此时却哇哇大哭起来。

直到良久,傅君宜才回过神来,拍了拍怀里的孩子,摇了摇头,心说自己怎么无端地胡思乱想起来,这才慢慢地回到了家中。

开崇历2000年一月初七,这是开崇帝国两千华诞的年祭最后一天,凤阳城的居民们都收拾收拾心情,准备迎接年祭之后的第一个忙碌日。只是他们都清楚地记得,似乎是开崇大帝神灵保佑的缘故,往年的年祭七天,从头到尾要么是瑞雪皑皑,要么是阳光明媚,可是这次,在年祭的最后一天,本应明媚的天空,却布着层层阴霾。

序三骤变

开崇历2000年,二月初五。

阴沉沉的天,愁云惨淡,一声声的闷雷像是远古巨兽的怒吼,让得人心始终不得安宁,似乎将会有一场瓢泼大雨,却又迟迟未来。

而今天,正是凤阳傅家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少爷的满月之日。

尽管外面天气阴沉,但是傅家堡内却是充满了喜气,小家伙满月,做爷爷的傅群自然开心得紧,天空中的阴霾,丝毫没有影响傅家子弟,就连许多长期在外的旁系子嗣,也都赶回来为小家伙“贺寿”,总之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唯有傅君宜,虽然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但是如果有心,便能看出他笑脸之后所隐藏的不安。

“究竟是怎么回事?”家族宴席上,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开的傅君宜,回到自己的屋内,躺在床上怔怔地想着,“一个月了,这心里始终静不下来,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吗?”两眼木然地顶着天花板,不安的心越发地焦躁起来。

“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哦,父亲啊,进来吧。”傅君宜刚一问,随即便发现门外的是父亲。

傅群推门而入,双手背负,面无表情地找了张凳子坐下。

“在想什么呢,连为父的到来也没察觉。”在大厅宴席上的时候,傅群就隐隐发觉自己的儿子似乎有心事,此番到来,他并没有刻意掩藏气息,自己的儿子却是没有察觉自己,心下便更加地肯定,儿子有心事。

“父亲,我也不瞒你,自从绮罗走后的这一个月,我心里一直静不下来,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在我们头上。”傅君宜如实地答到,或许自己父亲这位过来人,能够从中看出些端倪,开解其一二。

“不要胡思乱想了,能有什么事。我们傅家子弟行得正坐得端,堂堂正正的,有什么事不能想开的。”傅群开解道。想来是自己的儿子与妻子分开得太久,心里念想得紧罢了。

“嗯,父亲说得是。”傅君宜似乎也想开了些,“对了,卓云呢?”

“呵呵,在你大哥手里抱着呢,当年你侄子生下来的时候,也没见你大哥这么爱不释手过。”傅群见自己儿子似乎想通了,也稍稍放下了心。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慌忙跑到屋门口,隔着门急道:“老太爷,绮。。绮罗小姐回。。回来了,在厅堂内,好象有什么事发生。”他边喘气边说,似乎跑得很急。

“绮罗?”傅君宜和父亲对视了一眼,唰地起身,与父亲一起窜向厅堂的方向,此时他本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回到厅堂,见众人都围在一起,傅君宜急忙从人缝中钻了进去,便看到绮罗坐在一张凳子上,发丝凌乱,衣衫有些不整,一脸的风尘,似乎是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此时她正抱着傅卓云,口中呢喃着什么,眼圈有些发红。

“绮罗!绮罗!”傅君宜有些急地喊道,但是绮罗并没有反应,只是通红的美眸怔怔地盯着怀里的孩子不做声。

傅君宜见妻子有些呆滞,回头看向大哥,便问到:“大哥,绮罗她怎么了?”

傅君重也不解地道:“不知道,我们正在吃饭,突然见弟妹冲进了厅堂,便嚷着要见孩子,我把孩子递到她手里,她便坐下,谁也不理,只是看着孩子,嘴里也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看她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一旁的傅群,瞥见人群旁站着的中年人,正是绮罗的车夫,便上前问到:“林车夫,你说,绮罗她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姓车夫一脸的焦急,刚要开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忧郁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牙答道:“小姐她,她,在教团内犯了人命,是一位千夫长怀了孕的妻子。”

“什么?!”

闻言,傅群的脸上猛地沉了下来,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而绮罗旁边的傅君宜,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整个厅堂内,一片哗然。

傅群揉了揉太阳穴,差点失控的情绪也慢慢恢复了理性,作为家主,他必须随时保持冷静。微叹了口气,便问向身前惶惶不安的车夫:“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具体一点。”

“律~~”

林姓车夫刚要开口解释,这时,大门口响起了一阵马鸣声。众人顺眼望去,只见一队十来人组成的人马整齐划一地下了马,跺着方正步子走进了傅家大门,这些人身穿统一的制式长袍,腰别长剑,胸前佩带着一枚徽章,徽章上印着一对交叉的长剑纹样,长剑的背后,是挥洒着光芒的太阳,显得圣洁不容亵du,傅家众人对这徽章显然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它正是圣辉骑士团的标志。

为首的一名中年汉子,胸前的徽章上面,刻着四颗星星,正是代表着他崇高的团长身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让守门的兵卫都忘了阻拦。

“圣辉骑士团执法团团长黄泉,奉命捉拿杀人犯袁绮罗,此人杀害教团内一名千夫长妻子,而死者生前证实已经怀孕,所以是一尸两命。这是圣辉令!”这名团长跨进厅堂便朗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侵犯,手里更是出示了一块令牌,通体黑色,中间镂刻着一个白底大字“圣”。

“圣辉令?居然是圣辉令!”家主傅群倒吸一口凉气,厅堂内众人也震惊不已,传说中的圣辉令,那是专门针对一级通缉犯所出示的令牌,而且此令一出,就算是到达武魂级别的通缉犯,也休想逃出圣辉骑士团的手掌心。如今为了一名伍长,教团居然出示了圣辉令,傅群实在想不通。

此时外面的天空,在阴沉了大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瓢泼的大雨,疯狂地争先涌向大地,冲刷着一切生灵或是死物,凤阳城的居民们,也发了狂似的埋头往家里赶,随着天气而阴沉的心情,也在这一时刻,郁悒到了顶点。

序四生死,黑色耳钉

傅家堡厅堂内,凝重的气氛让人几欲吐血。

此时,傅家家主一脸阴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圣辉骑士团的执法团团长,他想保住自己的儿媳,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圣辉骑士团既然出示了圣辉令,那事态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作为一名家主,他必须为整个家族着想。

“不可能!你们这是污蔑!绮罗她不可能杀人!”老家主已然下定决心,一咬牙正欲开口,便听见自己儿子傅君宜声嘶力竭地喝道,此刻他紧紧地搂住绮罗,歇斯底里的声音几欲断肠。

厅内众人闻言,也骚动起来。

“哼!”执法团长黄泉一声闷哼,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势,顿时将闹哄哄的众人给压了下去,正要发作的傅君宜也被镇住了,恢复了少许冷静,同时心里也一声发苦,强行噎下喉咙里的一口血,他顿时清楚,这位团长的修为怕是已经达到了6阶武师颠峰,此间人群中,仅次于自己的父亲。

“无知小辈!”黄泉不屑地瞪了傅君宜一眼,便朝傅群移目过去,道:“傅家家主,看来你管教自己的后辈不力啊,你应该让他们清楚,圣辉令意味着什么。证据?我让你们心服口服!田大,出列!”

随着黄泉一声令下,他身后一名士官装扮的中年人横挪一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此人双眼通红,牙关紧咬,杀人般的眼神射向依旧抱着孩子略显痴呆状的绮罗,众人也发现,此人胸前佩带的徽章上面刻着三颗星星,代表着他千夫长的身份。

田大看了看眼前的傅群,咬牙切齿地道:“就是袁伍长害死了我妻子和我未出生的孩子,她今天必须偿命!”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不是装得出来的,而是的的确确有着深仇大恨才能有的真情流露。事情是否属实,田大心里清楚得很,只是,绮罗确实害死了他的妻儿,既然有些人有些存在不能得罪,他就只能把心里所有的恨全部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

此时的傅君宜已是满脸泪痕,人他也杀过,开崇帝国内,强者为尊,只要你有实力,人杀了也就杀了,但是绮罗不一样,她是在一个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里杀的人,那里有属于他们的律法,他们的规则,就连帝国皇室赵家的人也要掂量掂量。到这时候,他除了暗恨自己实力微薄外,眼里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傅群依旧死死地盯着黄泉,他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冰冷地对黄泉说道:“团长大人,既然圣辉令已出,我们也无话可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人你们带走,然后立刻离开凤阳!”

“父亲!”

“住口!”傅群一声厉喝,喝退了正欲开口的傅君宜。

“呵呵,我说傅老家主,你也不必这么一直杀人似的盯着我,我也是依法办事。”黄泉看在眼里,笑道。

“哼!好个依法办事!”傅群怒不可遏,但又无可奈何。

此时绮罗依然只是看着孩子,眼里充满了强烈的不舍与不甘,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埋头深深地吻了吻傅卓云的额头,同时以细微不可察的动作,悄悄在孩子左边耳垂上扎上了一枚通体黑色的耳钉,随即抬起头,将孩子交给自己的丈夫。

“好了,拿人吧。”黄泉一声令下,便有两名士兵上前,厅内众人也不敢阻拦,任由两人挟着绮罗双手,便要离去。

傅君宜抱着孩子,不知觉地手上力气越来越大,直搂得孩子嚎啕大哭也没察觉,而厅前一直背负着双手未做声的老家主,双拳紧紧握住,指甲已深深地嵌入肉里,鲜血直流!

“等等。”被押着走出厅外的绮罗突然道:“我有些话想对我丈夫说。”

黄泉闻言,脸上骤然现出一丝戾色,凑上前传音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你们傅家吃不了兜着走。”

绮罗面无表情,传音回道:“哼!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没那么傻。”

“知道就好。”黄泉冷笑,“可以,不过不能超过一分钟。”最后这句话是当着众人说的。

两名士兵放开绮罗,绮罗缓缓走到傅君宜身前,把他拉到一旁角落,轻声道:“君宜,你相信我吗?”

傅君宜不知所措,两眼通红地点头道:“我相信你。”

“好,我这辈子嫁给你,是我最幸福的事。”绮罗说着,眼睛款款地盯着傅君宜,带着深深的留恋。

众人看在眼里,唏嘘不已,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对恋人生死离别前最后的深情对视,却不知道,这是绮罗为了传音作的最好的掩饰。

“君宜,听好,下面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有任何表情变化。君宜,我并没有杀人,而是偶然见听到了教团的一个重大秘密,他们要杀人灭口。这个秘密很重大,很可能将改变整个帝国的局面,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害了你,不能害了傅家,傅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傅家走向覆灭,况且,就算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也没有办法改变最终的结果,在教团面前,你们都太弱了,今后你们不能轻易地相信教团的人。我走之后,他们肯定会为难孩子,但是他们答应过我,不会杀掉孩子,至于怎么为难,我做了最后的准备。在孩子的耳朵上,我给他戴上了一枚耳钉,这是我大哥早年得到的暗夜守护,可以让孩子安然度过一次浩劫。你们暂时听他们的,保住自己,保住家族,我相信孩子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答应我!”

傅君宜脸上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此时他对着绮罗的双唇,深情一吻,同时传音回道:“我答应你!”

缠mian的双唇缓缓分开,只剩下两人面颊干涸的泪痕,傅君宜伸手擦了擦绮罗的泪痕,像是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时的悸动,温柔地说到:“我永远爱你。”

“我也是!”

道完了最后的生死离别,绮罗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那两名士兵,快步走出傅家大门。

“对了,”此时只有黄泉还留在傅家厅堂,一脸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道:“差点给忘了,这次袁伍长犯的是一尸两命,她的命抵了田氏的命,但是田氏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嘛,是应该让他手里的孩子抵命的。”说着他指了指眼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傅君宜,“不过,你们是帝国六大世家之一,我给你们面子,我不杀孩子,但是孩子我要带走,将他放到开崇大江里随波逐流,自生自灭,看他的造化,若然生存,那是他命不该绝,若是淹没于滚滚大江当中,那便怨不得我了。”

“圣辉骑士团,别欺人太甚!”一声狂怒的喝声,本来已经强行压下自己怒气的傅群此时终于爆发,2阶武魂的强大气势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黄泉,后者一声闷哼,喉头一甜,随即强行压下一口气,脚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父亲!”傅君宜突然一声厉喝,“照他说的做。”

刚欲出手的傅群一个收势,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此时他的面颊,赫然出现两道血泪,眼里却带着坚定和不容拒绝。

“君宜!”一旁的大哥傅君重也急道,“你在说什么啊!”

“照他说的做!我相信,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傅君宜两眼始终盯着黄泉,牙关紧咬,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

傅群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向来在自己面前,儿子都不敢有反抗的行为,但是这次,他分明从儿子眼里看到了坚决,就算天塌了也改变不了的坚决。大有深意地看着儿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主动上前,将儿子手里的孩子接过,递给黄泉,怒声喝道:“不送!”

“2阶武魂,当真可怕,只是一股气势便伤我内脏。”黄泉扶着一旁的墙壁,心里思忖道,接过孩子,狠狠地瞥了一眼傅群,转身快步离开傅家堡。

此时的傅家厅堂内。

“父亲,二弟,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啊!”傅君重满脸疑惑问道。

傅群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地背负着双手。见父亲不说话,傅君重便看向自己的二弟。

傅君宜也不吭声,缓缓走出厅堂,抬头望着电闪雷鸣的阴霾,任凭豆大的雨水狠狠地砸落在自己身上,口中依旧喃喃得不停:“孩子没事的!孩子没事的。。。”然而他心里却清楚得很,孩子虽然有暗夜守护在身,但是开崇大江绵延数千公里,常年波涛汹涌,孩子依旧是九死一生,可是他却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他一生中最不愿做的决定。

“啊…………”一声撕裂天际的长啸响彻云霄,带着说不尽的伤怀,在淅沥的雨水中徘徊,久久不离不散。

夜色垂暮,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凤阳城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开崇大江江边,浪涛不断地翻滚,不断地拍击岸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站着一个人影,面朝着大江。

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竹篮里装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人影的脸,他盯着手里的竹篮,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此人自然便是黄泉了。

他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婴儿,小光头上微微冒出几根头发,却是白色的,一双颇为有神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小手小脚乱动,显得十分有精神,嫩嫩的耳垂上戴着个耳钉,黑色的,比漆黑的夜还要黑。

“白头发?这小子还挺奇特。”黄泉沉吟着,那枚黑色耳钉似乎钩起了他一丝兴趣,“这耳钉不错,挺别致。呜,算了,我黄泉杀人无数,杀你这么小的这还是第一次,算是给你特别照顾,你就带着你母亲的遗物跟随她去吧。”

说着,冷笑一声,便随手一抛,脸盆大小的竹篮轻飘飘地刚落入江中,便有一道两米高的巨浪翻涌而来,犹如一头巨大的魔兽,瞬间将其吞没。岸旁的黄泉冷眼看着这一切,不语。

直到第二天清晨,东方泛着鱼肚白,黄泉才轻叹口气,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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