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熊威口中诚恳的说道:“徒儿记下了。”
忽然感觉身上一轻,却已是不自觉的站起身来。熊威知道师傅没有怪罪,浑身都变得轻松起来。
此时才细细打量眼前许久不见的恩师,却见赤脚头陀长相虽难看,但全身上下却都发出淡淡光泽。正巧一团云雾涌来,围绕二人身周,活脱脱的衬托得赤脚头陀好像那佛前的罗汉相似。
与上次相见时相比,此时的赤脚头陀身上却早已是煞气全消。
熊威突然心中一动,又想起一事,赶忙道:“师傅,这次在东边的沙漠中,徒儿得知斩仙剑出世,就去瞧了瞧热闹。没想到遇上了本宗的师叔和众位师兄们,最后却因为徒儿不会飞行,故而与他们失散了。徒儿这次恳请师傅,有没有什麽好的飞行法诀再传给徒儿几套?”
赤脚头陀听后转身沿着石阶向上行去,面色有些难看。熊威只得在后跟随,沉默了片刻,赤脚头陀哈哈大笑道:“你可知他们最后如何?”
熊威虽未在人世间历练过,但也颇懂得见貌辨色,聆音察理,耳听得师傅赤脚头陀笑到最后,笑声中渐渐含有悲苍之意。虽然不知道师傅因何发笑,心中也不禁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听得赤脚头陀笑了良久方才止住笑声,低声道:“斩仙剑本就是应劫而生,这方世界每隔三千年都会有一次大劫,人族,妖族,魔族三族之间到时总会发生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战,从来没有避免过,这些大劫每次都令三族元气大伤。”
熊威大惊,“师傅,怎麽可能...大劫?这把斩仙剑与大劫有关?”
赤脚头陀一见熊威有些无法接受,嘴角也是泛起一丝苦笑。
“各族这几万年间,也有无数有才之士探索其中的秘密,却都不得而知其中的缘由到底为何?算来离这次的三千年大劫的日子已是不远了。这次那把斩仙剑,最后虽被中原的道门大宗太一门得去,但之前在沙漠中却发生一场混战,妖族,魔族也参与了进去。你师祖圆相重伤之下,最后也只救得三名本宗弟子返回宗门。”
熊威脸色微变,瞬间就又恢复正常,心中暗道:“这三千年一次的大劫,不会是三族实力积攒到一定程度,自发引起的大战吧?不过这些却都与自己无关。只是不知这次在沙漠中的大战,那个了凡师兄有没有逃脱出来?幸亏自己走得及时,要不然说不定此时自己也已经埋骨荒漠了,尸骨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帮忙收殓。”
熊威心思转动间,见得眼前的赤脚头陀双手合十,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眼中光芒闪动,显是心中有些悲伤。
“御使飞剑的法诀这里的洞府中倒有很多,你无事时就可练习。但今日为师传你一套雷遁之法,这门遁法只有身体强横之人方能习得,倒也对你适合。雷遁之法要借体内雷电之力运使,念动间便可远遁百里之外,在诸多遁法中最是快速诡异,近身战中使用出来,往往更能出奇制胜。”
随着赤脚头陀话落,一块碧绿晶莹的玉简和一面小巧的令牌已是向熊威飘来,熊威忙不迭的伸手接过。
把这两件物品拿到眼前,熊威顿时认出了手中的玉简是何物。
这类玉简熊威在千面虫魔的储物袋中倒也发现过,当时虽不知道有何用处,但一次无意间用神识探入时,脑中凭空多了许多信息,虽然都是些培育幼虫、养虫、驯虫的经验记录,但熊威自此也了解了这类玉简的使用方法。
只是手中的这枚碧绿色的玉简,散发微微清光,想必里面记载的雷遁之术也定是不凡。
想到此处熊威将这枚玉简放到一边,再去看那令牌时,见到令牌背面雕画着连绵起伏的几座山峰,正面却是小寰天三个古篆字。显然这枚小巧的令牌与这小寰天福地有些关联。
这时听得旁边的赤脚头陀解释道:“你所学的巫族术法为师也不甚了了,在你的主修功法上为师却也帮不上你。那枚玉简中记录的便是雷遁之术。这枚令牌是这处小寰天仙境的出入令牌,也是表明你是小寰天一脉弟子的身份令牌。”
熊威躬身一礼后,方始用神识扫过手中玉简,过不多久就明白了玉简中雷遁之术的全部资料。
原来掌握这种遁法后,确实转瞬间就可使身形远遁到百里之外,威力强大无比。可是这种遁法普通修士却是不能掌握,他们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那移动的瞬间,空间带来的压力。这个雷遁之法简直天生就是为自己这种武体强大之人准备的
熊威心中欢喜,忍不住把玉简和令牌拿在手中把玩,两人也渐渐行到峰顶处。
眼前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是一方探出峰外的十丈方圆的一处石台。赤脚头陀径直走到台上,衣诀飘飘,法相金身尽显,手指山下的来路。
“这一万三千六百个石阶虽然是后来宗内之人所修,可为师脚下,却是法觉宗六代祖师智化禅师昔日渡劫飞升之处,我辈当效之,今日为师带你来此用意,你可懂吗?”
熊威不觉也慢慢跟随走到台上,望着山下的石阶,弯弯曲曲,蜿蜒而陡峭。
再抬头一看,仿佛那天就在眼前,脑中似乎醍醐灌顶般,忽然想通了什麽,又似乎有些迷糊,摸不着,看不清的就在眼前。
猛的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清风拂面,吸入口中的尽是浓郁的灵气,伴随着淡淡的林间花香......
熊威一时立在原地,仿佛呆痴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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