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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来到铺子,便听说昨儿个傍晚时,三王妃已经派了一个丫环来铺子里,送来了一封书信,此刻正放在她的议事厅中的书桌上。赶忙进了屋,拿了信,拆开来看,便见信上只写着四个字:如你所愿。
放下书信,柳惠茹满足地长长舒了一口气。百花盛会,已经有了三成胜算,现在,还需要考虑的,便是胭脂苑的布置问题。
今日铺子里的客人不算多,所以柳惠茹欣然来到胭脂苑,看看胭脂嬤嬤如何布置那会场。今日的天气,不阴郁,阳光却也并不太大,最适宜散步,所以,柳惠茹便没有叫车夫驾车。一路信步走来,这条花柳巷此刻还是一片寂静,街道两旁,随处有被践踏得乱七八糟的花梗或被踩进泥中的花瓣。路的两旁,参差不齐地坐落着大大小小数十家青楼,挂着各色花哨妖娆的牌匾。此刻还不是他们营生的时间,所以各座青楼都是大门紧闭。
一路行来,这路上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到了夜幕低垂的时候,这条路立刻就变得活起来,会有戴着各色花朵的卖笑女子,穿着华丽俗艳的衣衫,或倚在院子门口,对着来来往往的人,露出魅惑的微笑,或者干脆就上去扯住了别人的袖子,将人朝院子中引。
倘若是生在现代,倘若她们个个都能做个能养活自己的正当营生,又有谁愿意在这里呆着?忘忧馆,女子学堂,承载的,又怎会只是她一个人的梦想?
可是,每每想起那样的重担,即便是如她这样的女子,也觉得如一块大石,沉沉地坠在心底,叫人一刻也不敢喘息。她蹲下来,轻轻拨弄着路旁的一株野花,脑海中,谋划着怎样把这忘忧馆开起来,把那女子学堂,弄成一个能够流芳百世、造福万民的所在。
她最近,忽然变得有些懦弱和悲春伤秋了。
也不知道,那些一起来的兄弟姐妹们,又会附在何人的身上,又是否能如她一样,有这样丰衣足食的生活?如果他们也能够来到京城,能够跟她在一起,想必,她也不会如此刻这般觉得劳心劳力吧?
待忙过了这阵子,就得寻几个江湖之人,打听一下。
叹了口气,将树枝丢在一旁,站起身来,拍拍尘土,又继续向胭脂苑走去。
她太过于专注自己的心事,所以并不曾注意到,在她身后某个墙角的阴影里,匿着几个诡异的身影,个个腰间,都配着一把大刀,相互还不时交换一下眼色。
胭脂嬤嬤的手脚果然很利索,不但将胭脂苑内整饰得焕然一新,而且单独将会场右侧的两层雅阁单独隔了出来,作为女眷专用席,而且整座楼布置得非常淡雅,一点也不像个青楼。只是那作为表演之用的台子,却还没有装饰。
胭脂嬤嬤很快就走了过来,相互行了礼,两人便对着那表演的台子比划了半晌,总算达成了双方都满意的一致。柳惠茹这才告诉胭脂嬤嬤几位王妃及夫人同意做评判之事。两人又聊了一阵,柳惠茹这才告辞。
出了胭脂苑,已经是暮色沉沉,快到晚饭时间了。
虽然花柳巷依然很沉静,但已经隐约能听见有人在院内说话的声音,或是来来去去的脚步声了。
也许现在,她们还活得很艰难,但是如果她的计划成功了,她们便再也不必受这种苦。
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柳惠茹振作精神,大步向前走去。谁料就在一个拐角处,忽然有人伸出一方帕子蒙上她的脸。
她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丝念头竟然是:奶奶的,连爷也敢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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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惠茹不曾回来,掌灯时,也依然没有见到她。开始以为是今天人面桃花的生意比较忙,所以回来得晚了些,但又等候了半个时辰之后,慕容翩翩的心一紧,猛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本想派几个小厮去人面桃花询问,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自己亲带了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去人面桃花寻人。
当云景一脸诧异地打开门,将他们一行人迎进去的时候,他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惠茹下午的时候就去了胭脂苑,但直到铺子关门,都没有再回来。云景还以为她跟胭脂嬤嬤聊得太晚,所以就自行回府了。
“惠茹最近惹上了什么人么?”大抵虏人不过是三种原因,一是劫财,二是劫色,三是寻仇。惠茹虽然是人面桃花的老板,但她一向懒得带银两,若身上的碎银不够,便会赊账,让掌柜的去人面桃花取,所以劫财,不太可能;至于劫色……惠茹不过是长相清秀罢了,与京城某些天姿国色的小姐相比,并无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之事;唯一可能的,便是寻仇了。
“东家一向很是和睦,从不跟客人发生什么争执,所以人面桃花的生意才比别人家更兴旺……云景真不知道是何人来寻仇……”云景此刻脸有些煞白,带着浓郁的担忧神色,手中的丝帕被拧了又拧。
慕容翩翩转身便走,临走时叮嘱云景:“要是惠茹回来,叫她立刻回府。”
但愿……但愿不是他的仇家盯上了惠茹……否则,位列二品的轻衣夫人,又有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光天化日虏了去?
须得先去胭脂苑看看才好。但愿她此刻还在那儿。
急匆匆赶来胭脂苑,胭脂嬤嬤还在指挥人布置,一派忙忙碌碌的景象。
慕容翩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但,他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惠茹不在这里吗?”
胭脂嬤嬤却大为吃惊:“柳东家傍晚时就走了,她……还没回府?”
事情果然如预想一般糟糕。
慕容翩翩捏紧了拳头,强自镇定了神色,但仍掩饰不了脸上的惨白:“她临走时,可曾说了什么?”
胭脂嬤嬤凝神想了一想:“柳东家说:天色尚早,她还要再回铺子里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