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轩笑道:“月心客气了!念安,你好生安排,日后月心就交给你照应了!”
刘清刚要领命,秦月心却鼓着嘴,上前拱手道:“子轩哥哥,月心甘愿做你的贴身婢女!终生照顾子轩哥哥于左右!”
陈子轩连忙摇手道:“万万不可!月心身份高贵,怎可如此!若是如此,我何对得起秦将军!”
秦月心眼中委屈更胜道:“莫非子轩哥哥不喜欢月心!”
陈子轩叹气道:“月心容貌气质皆超脱入仙,在下怎会不喜欢!只是此事在下万不能从!否则世人如何看待我陈子轩!”
秦月心却道:“子轩哥哥,不管怎样,我就要呆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若嫌弃婢女身份低位,怕世人笑话,给月心何职皆可!月心只想终生留在子轩哥哥身边,以报子轩哥哥收留之恩!”
陈子轩起身正色道:“月心,在下收容,只为当日与秦将军之情谊,以及昔日与月心同窗之情,若有他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月心莫要误会了!”
秦月心还不罢休,撅着嘴道:“子轩哥哥就是嫌弃月心!”
陈子轩不知如何回答,忙看向刘清,刘清出来解围道:“月心,别闹了!主上前些时日才初遇佳人,怎可……”
刘清声音越来越小,但意思再明显不过,秦月心自然听得出来,但她似乎并未放弃,只是道:“原来如此!倒是月心冒昧了!那子轩哥哥来日定要介绍月心认识,月心想开开眼。”
陈子轩苦笑了一番,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己这是走了什么运啊,不但蒙洛云垂青,没想到与月心再次见面,月心竟然也愿意以身相许。
只是红颜祸水啊!即便月心容貌再美,陈子轩也不能刚与洛云意合,便立刻变心。虽然古代男人娶三妻四妾正常,尤其是身份贵为王侯,但陈子轩毕竟是外来人,他还是倾向于只喜欢一人,至少现在如此。
陈子轩并未怪及刘清将洛云之事搬出,毕竟若不如此说,只怕秦月心不会罢休,陈子轩对洛云点了点头道:“好了好了,月心,别闹了!我陈子轩日后定把你当亲妹妹一般看待,谁人若欺负你,我定然不轻饶!”
秦月心吐了吐舌头,也不再纠缠,笑道:“好吧!那月心谢过子轩哥哥了!”
陈子轩笑道:“月心,你先去休息吧,我再与念安聊聊!”
秦月心微微点头,他知道刘清与陈子轩定是要聊军国大事,便缓步走出了王府。
陈子轩见秦月心离开,对刘清戏谑道:“念安,你对敌计策滔滔不绝,为何对上女子,竟这般窘迫!”
刘清苦笑道:“月心可不是寻常女子!再者,主上不也是如此嘛!”
二人对视一笑,陈子轩接着道:“念安,这月余来,辖内形势如何?”
刘清道:“前些时日,先生主政,念安主军,一切皆按主上之前吩咐执行,如今澜江三座大坝兴修完毕,澜江与清河连成一起,且澜江两侧大型蓄水池已经兴修了数千座,澜江两侧农田灌溉已经有了保障,就连下游原本颗粒无收的荒田,只怕来年立夏,也必是旱涝保收。据李勤江统计,来年夏芒,粮食收成至少提高三成。”
陈子轩听罢,大为爽心,他再问道:“那军中情况如何?军马如今可有保障?”
刘清气色更为欣然,他笑道:“一切皆因主上‘畜牧’之策高明,如今军马储备极多,且皆是从关中、鲜卑引进的良马,与西域良驹杂配而成,虽然身材矮小了些,但耐力更胜,将士们皆喜爱非常。至于军中之事,仍若从前一般,因西域之士自幼善骑,粮草军备也有了保障,骑兵招募倒是极为顺利,虽然新军训练极为繁琐,战力也不高,但相比步兵,还是有很大优势。前番与关中军、西鲜卑交战,我军损失五万余人,月余,已然招募两万骑兵补入军中,眼下除去一万霸天卫以及霸天卫下属的两万后勤补给军,我军尚有骑兵八万余人,步兵四万余人。只是其中有七成将士仍是新兵,至少需一年铁血训练,方可上场杀敌!”
陈子轩微微点头,他不在军中,月余之日,能有这个结果,倒是让他非常满意,他继续道:“府库库存还有多少?”
刘清无奈摇头道:“不瞒主上,眼下我军将士俸禄几乎一倍于他军,且赋税微薄,如今府库月月亏空,已欠缺白银八千七百余两,若不是孟仲先生治理有方,且伍匡将八阵商盟的后备资金一万白银注入,只恐上月俸禄都发放不出。官饷军饷,确是眉急之事!”
陈子轩似乎胸有成竹,他笑道:“念安不必担忧,此番回来,我有良策,再不惧无银两发放,我还欲再提高将士们的饷银!”
刘清吃惊道:“主上万不可轻言!我军如今已有十几万,稍微提高,则需万两白银啊!”
陈子轩却道:“此事我自然深思熟虑,念安,你且命人将伍匡召来,我有大事要吩咐他!”
刘清虽然疑惑万分,也只好领命而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刘清带着伍匡匆匆赶至乌垒王府正厅。
“主上!”
“主上!”二人同时拱手道。
陈子轩微微一挥手道:“不必多礼!伍匡,我有一事,想着你安排!”
伍匡忙拱手道:“主上但讲!属下誓死从命!”
陈子轩道:“还记得这次带回的‘烟草’,以及那黄色包裹吗?”
伍匡点头道:“如今十一株药草皆奉主上之命,照顾得极为周全,至于包裹,未得主上命令,在下未曾私自查看,不知主上有何吩咐!”
陈子轩点头道:“恩,伍匡,那黄色包裹之内乃是上万颗‘烟草’种子,你命人将这十一株‘烟草’以及数万颗种子,尽数移植于澜沧山西侧向阳、高千米之处、澜沧山马棚草场之侧,那里雨水充足,阳光丰富,来年收获之时,尽取其种,再行散播,务必三年之内,使其遍及澜沧山麓!”
伍匡刚要领命,陈子轩却接着道:“我征一万农夫,供你调用,切记,勿要以我名义种植,仅以八阵商盟名义播种,收获之时,我另有安排!”
刘清听得是云里雾里,伍匡拱手道:“诺!”
陈子轩却道:“伍匡,还有一事,你以八阵商盟的名义,高价买入三千西域妙龄美女,各授其琴、棋、书、画之中一项,一年之内可有把握训练完毕?”
伍匡根本不知道陈子轩此举为何,微微迟疑道:“莫非主上这是要大选嫔妃……”
陈子轩大笑道:“我怎有此闲情雅致!如今京城风声平静,我心中担心,欲令你携三千西域美女,于京城开一名楼,第一,笼络京城官员,第二,探听京城情报,第三大量积蓄钱财,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你探听京城内侍大臣刘适的情报,有能力的话,将刘适大人接来西域!”
伍匡并不知“刘适”乃何人,不过他倒感觉陈子轩这个主意不错,于是道:“诺!西域女子不但丽质,且性格豪爽,若再习琴棋书画之一,京城男人必然会被迷地神魂颠倒,主上放心,属下定然不负主上所托!只是不知此楼应为何名?”
陈子轩犹豫了一番,却道:“你先命人前去京城,打探刘适大人下落,与其取得联系,问他意见吧,他让你取何名,你便取何名。还有,至京城之后,一切事宜,皆要听从刘适大人吩咐,见刘适大人,如同见我!你将我的意思告诉刘适大人,想必他会为你们安排妥当!”
伍匡拱手道:“诺!”
随即伍匡应命而去,刘清面露担忧道:“承蒙主上念及父亲,念安如今也是十分担忧,已有三月余未得父亲来信了!”
陈子轩叹气道:“老师之恩,在下誓死不忘!昔日老师曾言,若是先帝驾崩,他自当寻其机会,来西域辅助于我,如今却毫无音讯,我也忧心无比。”
刘清无奈道:“主上,在下只恐皇上知晓念安辅助于主上,而迫害父亲!若是如此,念安就连累父亲了!”
陈子轩却坚定道:“心烦则意乱!念安不必多心!眼下我已名正言顺归附皇上,我与皇上还未到鱼死网破的境地,即便皇上知道你在我处,也必然不会为难老师,否则便与我成为了死敌,如今张茂势大,南唐、南明、西蜀、鲜卑虎视眈眈,若是皇上再与我撕破了脸,只怕他江山难保!即便皇上心胸狭隘,看不透这层紧要关系,他身边不是还有奇门的吕范吗?吕范怎会看不透,故念安是心乱了!”
刘清长舒一口气,点头道:“主上说得有道理,念安确是多心了!”
陈子轩起身正色道:“念安放心!老师于我有再造之恩,我绝不会坐视老师身陷囹圄之地,今番令伍匡入京城,便是寻机将老师接入西域!”
刘清神色安定下来,拱手道:“谢主上了!”
陈子轩笑道:“念安与我何必如此多礼!我与念安情同兄弟,与老师情同父子,你我万勿见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