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帝在停住地县衙朝会,文武百官朝见毕,各分左右站立。秦始皇身体初愈,气力虚弱,但他有一癖好,喜欢看众朝臣上朝三呼万岁。只好坐在朝堂之上,那种睥睨四方、藐视一切的精气神就来了。这不,虽有些乏力,但还是神采奕奕。赵高心中不禁异常佩服,这就是皇帝,权利滔天的皇帝啊。
“众位爱卿,有事奏来。”皇帝威严的四望。众朝臣皆有望向自己的感觉。
“陛下,臣有奏!”见无人上前,武将之中忠信将军蒙毅走出来上前道。
“哦,蒙爱卿,有何事?”秦始皇有些诧异,这蒙毅从未上奏过,每次国家大事也只是自己招他往**参与,今天难道真有什么大事?
“赵高行凶杀人!”语如雷霆,众臣不禁面面相觑。李元不禁一愣,完了完了,这愣头青怎么就一句话?
“何事杀人?”秦始皇笑了起来。李斯心中不禁一落,完了,这么好的一个时机,被这个粗鄙的武夫败了,这李元是怎么办事的?难道他没有教这家伙如何说么?
“有赵人进京告御状,被赵高绞杀!”蒙毅气愤道:“赵高枉顾王法!”
“赵高——”秦始皇转向立在自己旁边的赵高,问道:“可有此事?”
“回陛下,有此事。”赵高忙跪下答道。
“为何绞杀?”秦始皇不禁一愣。
“此人来京告状,口出狂言,欲对陛下不利。”赵高显出忠心耿耿状,道:“在骊山煽动奴役,拖延工期。”
“此人该杀!”秦始皇一听,勃然大怒。
“陛下,赵人来京才一天,还未到骊山。”蒙毅不禁气晕了头,这赵高真是卑鄙小人,居然如此给自己找理由。
“没去?”
“陛下,赵人告状一事,少府李元尽知。”蒙毅道:“可让他说。”李斯一听,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完了,还是牵扯到李家。
“李爱卿。”
“臣在。”李元出班上前。
“爱卿是少府,此事应尽知,详细道来。”
“臣遵旨。赵人黄氏,租借当地郦姓富户田地数亩,郦姓富户催租,因其上山打猎未归,其家七口被郦姓富户尽屠,黄氏上京告状,进京才一天,便被赵大人使家奴在东市绞杀。”
“郦姓?”秦始皇这才想起,赵高在自己赐他姓赵前,本姓郦。只因来自赵地,才被赐姓赵。
“陛下,赵高枉顾王法。”蒙毅大声道:“依法当斩!”
“这个……”秦始皇语塞。要他杀赵高,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赵高是一个七窍玲珑之人,又懂自己心事,又能全心全意服侍自己,可如今怎么办?
“陛下,此人是先到骊山,后进京都的。”赵高望着皇帝,道:“此事廷尉李大人尽知。”
秦始皇一听,忙道:“李爱卿。”
“臣在。此事臣已查明,那黄氏前事确如少府李大人所言,因田租而被郦姓富户屠家,而那黄氏来京,的确先去了骊山。”
“哦?他去那里干了些什么?”
“回陛下,黄氏去骊山,煽动骊山奴役炸营。”一听这话,众臣更是哄的一声,议论纷纷。煽动炸营?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该杀!”秦始皇怒道:“着赵地官员,株连黄氏九族!”说完拂袖而去。
随着一声退朝,众大臣三三两两议论纷纷离开县衙大堂。李斯望了望蒙毅,摇摇头,唉!竖子不相与谋啊!李元沉思起来,这李子峰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帮赵高说话?李云峰走过来,拍拍李元的肩膀,道:“三弟,你太鲁莽了。那赵高是这么容易被拉下山的么?他圣眷甚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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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老高,稀疏的林,洒下一道道光带,茅屋里一片寂静。王毅睁开眼睛爬起来到处寻找,不见一个人。莫非打起来了,他忙找到水缸,找到一个木瓢舀了水,匆匆漱口,洗了脸后,忙向前山奔去。
来到前山崖顶,却见紫英和铃铛正在崖顶跳来跳去的向山下射箭,扑上前去,只见众多官兵爬上一半,正在横爬,想穿过去抄守拐弯处的后路,李欢和田新薇正在那一拨人前头挡住。王毅想起茅屋里有一堆葛麻绳子,连忙又向茅屋跑去。
见王毅跑来跑去,紫英不敢分心,依然拼命的射箭,想减轻李欢和田新薇的压力。
不一会,王毅背着一捆葛麻绳子跑了回来。他急匆匆的看了方位,然后把绳子一头绑在一棵大树上,另一头系在腰间,抄起一支长戟,飞身向崖下跳去。
紫英一转头,却见王毅纵身跳下山崖,失声喊道:“将军!”却又见王毅身后的绳子,不禁放下心来。
李欢和田新薇正在死命刺杀者一个又一个从崖上灌木中窜跳上路的官兵,忽的听到崖上惨叫声不绝入耳,他们转头一看,突见主公横飞过来,一支长戟把爬崖的官兵撬落。他们不禁目瞪口呆,主公真的会飞啊!他们面前灌木高,却见不到那绷直的绳子。
王毅一阵来回冲刺,崖上再无攀崖者,他知道官兵马上就会射箭,忙把长戟向山崖上掷去,双手抓绳,飞快的向上爬去。一阵箭雨飞来,只好双脚使力,向右拼命荡过去。几支箭擦着身体撞在崖上纷纷掉下。他松了一口气,迅速上爬,又一阵箭雨飞来。这阵箭雨覆盖了整个崖面,无处可逃了,他只好尽力蜷缩身体,护住头,用身子侧面承受箭雨了。突然,一个牛皮盾牌从上落下,他忙伸手接住,挡住了箭雨。抬头一望,却见紫英从上面探出头来。他忙把盾牌挂在腰间,飞快攀上崖顶。一翻上崖顶,一把抱住紫英,连声道谢。
紫英脸红得发烧,不知道该如何,只是任由王毅抱着,一阵阵昏眩袭来,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着。感到紫英的挣扎,王毅突地醒悟过来,忙放开紫英,望着满脸通红的她,连声告罪。
“紫英一辈子都会善待将军的。”紫英羞涩的低头说道。
“谢谢,谢谢紫英姑娘。”王毅见她没怪罪,不由放下心来。“这里就交给姑娘了,有人爬崖,就让铃铛像我刚才一样,下去冲杀一阵就可以。铃铛一定比我做的更好。我去后山看看。”见紫英点头应允,王毅一阵似地向后山跑去。
来到后山,穿过树林,来到崖前,只见叶远和叶童躺在地上,地上还有十七、八个官兵尸体,英布和木青站在崖边,木青正守株待兔,而那英布吼声连连,挺着长戟正在向下猛刺,外边惨叫连连。王毅忙过去检查叶远和叶童的伤势,一个伤在大腿,一个伤在腰间。伤口已被处理了。他俩见王毅过来,挣扎着想爬起来,王毅忙按住他们的肩头,示意躺下。他走到崖边,立即引来下边一顿箭射。忙蹲下身,仔细观看官兵阵势。大部分官兵聚在崖下,树林不知有没有,看崖下也只有二十多个人了,爬在崖上的也不多,看来有部分被抽走了。
“跟你一起的田单几个人到山前去了?”王毅问木青。木青点点头。“把那长戟都捡过来。”
木青忙把十几把长戟捡过来,又回去捡过来几张弓和几筒箭,看到这些,王毅很高兴。他掂了掂弓,分量刚刚好。他搭箭上弓,瞄准崖下军官模样的人,一箭过去,那人应声而倒,崖下的官兵一哄而散。崖上的官兵见状,忙开始向下移动。王毅那肯让他们逃跑,忙搭箭拉弓对准最下一个。一声惨叫,上面的官兵顿时大惊失色,既不敢放绳又不敢向上爬,就那样战战兢兢的抓着绳子,吊在半崖上,成了王毅的活靶子。可王毅不愿意射,他喊道:“官兵兄弟们,上来吧,你们也是被逼的,我们不杀你,上来,我们这有饭食。”剩下的十二个官兵忙向上爬来,英布也停下了刺杀,其实他也的确累了。这些官兵爬上崖来,一个个的自动把长戟和弓箭扔在一边,乖乖的坐在一起,他们从昨天到今天,已经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些人了。尤其是那个黑大个,昨天一个百人队围他,都没成功,何况自己这区区的十几个人。
王毅见他们如此,知道他们已被自己这群人吓破了胆。他走去,道:“兄弟们,你们也都是穷苦人,我们也是穷苦人,秦庭对我们何曾当过人呢?那些当官的,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是绫罗绸缎,可我们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难道我们天生就该这样么?不能,人生下来都一样,凭什么他们就该那样过,我们就该这样过?兄弟们,我们一起,我们要过一样的生活。”这番话,不仅让那些官兵惊呆了,就连英布和木青他们也惊呆了,他们何曾想过这些。王毅给他们描叙了后世社会人与人的平等,描叙了当官是公仆的观点,让他们这些人大有“此事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感觉。英布坐不住了,我的个娘啊,主公来的地方那是人间啊,那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整整攻打了一天,也不见攻下一个破山头,真是气死人。明明山上只有十几个人,怎么现在发现,山上的人还越来越多了,怎么回事?殷离气得在原地转来转去,带出来的百将是八个,现在只剩下四个了,九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六百还不到。那些该杀的山贼!暂且饶你们一命,待爷爷回去好好休整一个月,再来狠狠教训你们。
“吹号,集结!回小狼峰!”殷离气急败坏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