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这日来到东城,遇上了在此等候的韩信和木青等人,顿时力量大增,王毅的脸色终于放晴了。这也不怪他,被项家抢去了妙戈,又在在项家的地盘上,自己人少,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但不敢去救,为了几车武器还要忍气吞声,小心翼翼。众人本就大气都不敢出,今见他微笑着,不禁都舒了一口气。
“主公。”韩信对王毅施礼。
“好了,北假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王毅问道。
“田先生要我禀报主公,说上郡传来消息,朝廷着大公子扶苏招降阳山山贼。”韩信有些诧异,怎么这样的消息主公也要听?山贼是祸害,人人得而诛之,大公子招降,真是菩萨心肠!只怕那些山贼贼性不改,祸害国家。
“哦,还有这样的消息?”王毅不禁吃惊,这招安只听说过宋朝梁山泊好汉受过,可结局却是超级悲剧!“招降?朝廷能招到何时了?”
“就是。那些山贼贼性不解,随受一时招安,若有一点不满意,恐怕又会反了的。”韩信道。他家本来家资殷实,代代相传忠君爱国思想熏陶,虽被朝廷害得家破人亡,要他对朝廷恨之入骨却也不难,要他造反也不难,但对山贼他还是很鄙视乃至不齿所为,要他承认山贼却不易,这也是王毅等人一直未告诉他真相的原因。
“这个大公子扶苏……”王毅忙岔开话题。
“这个大公子扶苏可是个好人。”韩信道:“皇帝以严治国,酷法严律,徭役繁重无期,动辄皆斩。只有大公子屡谏,他来上郡后,善待修长城奴役,仁政之名广布。”
“哦,原来如此。”王毅不以为然。仁政?嗯,仁政又怎样?难道还能像自己前生那样,种田不收税还给钱么?前生那时代才叫仁政!靠你扶苏的小恩小惠,就能广布仁政之名么?笑话!
“主公不信么?”韩信见王毅不以为然,便问道。
“仁政?你知道什么叫仁政?”王毅问道。
“像大公子那般便是了。”韩信不禁讶然,自己解释的这般清楚,还不清楚?
“你想不想听听我所看见的仁政?”王毅见韩信那张糗了的脸,便道:“我见过的仁政和大公子的仁政你比较一下,看哪个才是仁政?”
“在下愿闻其详。”韩信不信还有比这更好的仁政。
“在我的家乡,实行的政策是所有农夫都有田耕,而且田地都是自家的,国家不但不要农夫丁点税收,而且还给农夫发钱。”王毅看着韩信。
“这怎么可能?”韩信瞪大眼睛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啊?”王毅道:“平时国家有什么修建的,比如修路啊,或者说像现在修长城、骊山阿房宫啊,国家都要拨钱的,如果我们去做工,每天都要算钱给我们,而且一天做多还只能做四个时辰,若要我们再做的话,钱要加倍的。”
“天啊!那该是什么样的天国啊?”韩信不禁赞叹道。
“那就是实行仁政的国家。”王毅想起自己的那生,不禁向往的说道:“我想建立这样的国家!”
“主公!”韩信一下子跪倒在地,说道:“我愿追随主公,发誓帮助主公建立这样的国家!”
“好!”王毅扶起韩信道:“我们建立仁政国家实行真仁政,而不是大公子那样的假仁政!”
“主公。”一个亲卫在门口禀报:“田队长派人回来了。”
“叫他进来。”韩信见王毅有事,忙告辞出去。
田新薇派回来的亲卫,仔细的向王毅报告了追赶项家一行人的情况,以及虞妙戈传出的消息。
“虞姑娘说项家要回下相?”王毅不禁心中一动,莫非这项羽想回下相强行与虞妙戈成婚?
“是的,这消息还是虞姑娘亲自告知与我的。”那亲卫道:“那晚我潜进他们营地,误进关押虞姑娘房间,虞姑娘认识我们,便告知我这个消息。”
“莫非项羽想强逼虞姑娘与他成婚?”
“我看也是。”
“虞姑娘难道不肯他又能怎样?”
“不肯又能怎样?”亲卫不禁有些奇怪,主公怎么说这样的傻话?不过他还是说道:“只要拜了堂入了洞房,所有人都会把她当成他的媳妇,她也只能认命了。”
“那他们现在在哪?”王毅不禁紧张起来。
“他们现在在广陵,等运武器的马车。”亲卫答道。
“很好,你速回去,告诉田新薇队长,想一切办法,都要让项家窝在广陵,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马上赶来。”
那亲卫满点头答应,答应是答应了,既要让项家窝在广陵还不能打草惊蛇,这也太难了。好在是让田队长向办法,不然自己得愁死!
“去吧!”亲卫忙跑出。
“木青,李欢!”王毅喊道:“大家都进来!”
众人忙进屋。
“李欢和韩先生押送武器回北假。木青和季布、虞子期等人跟我去广陵。”王毅说道:“大家准备准备,吃过午饭就分头行动。各自散了吧。”
王毅单独留下李欢,把韩信继续留在“醉仙楼”的事叮嘱了,又叮嘱他一些关于山上的安排,让他告诉紫英,如何应对扶苏的招安。一一安排妥当之后,王毅对李欢道:“一路小心,在‘醉仙楼’问问陈飞诺,阴山北部的事情办得怎样?如果需要叶童工程营去的话,就让叶童把工程营带过去。记住了吧?”
“记住了。”李欢道:“一定把所有的话都带到。还有没?”
“没有了。”王毅道。
“真没有了?主公。”
“咋了?”王毅见李欢嬉皮笑脸,猛的想起,骂道:“你狗日的办好正事!”
“狗日的啥意思?”
“没意思,呵呵。”
“既然主公没有什么话带给二位夫人,那我就不说了。”李欢正经起来,说道:“主公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办好一切!”
“好。大公子招降一律不同意,守好山!”王毅强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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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众人分散进入广陵城。王毅和田新薇等亲卫碰面。
“项家如何了?”
“他们住在城西的‘流苏楼’,现在共有六十五人。昨晚我们蹲点听他们说,还有三十多人押运武器车辆明天下午到达。”田新薇答道。
“好,还有其他情况没?”看到田新薇,王毅很安慰,那李欢没个正形,可这田新薇却是个踏实做事、老实做人的主儿。
“晚上大约亥时‘流苏楼’关门,项家租住的二楼东边一排房间和后楼一楼所有通铺房间。晚间值夜班的有十六人之多。”
“怎么这么多人值夜班?”
“上次我们蹲点时被他们发觉了。”田新薇深深自责。
“好了,以后注意这些。”王毅不忍心责备田新薇,忙道:“我教的你们要学以致用。”
“是,主公。”田新薇恭恭敬敬的答道。
“还有什么?”
“现在我们很难探明虞姑娘住在哪个房间,项家每天给虞姑娘换房间。”
“这么狡猾?项羽想不出这招啊。背后一定有高人。”
“主公,的确如此,在发觉我们探房的第二天,他们那边来了一位姓范的先生,就是他出的这损招。”
“呵呵,终于会用损招了?”王毅笑着道:“姓范的?范增?”
“就是他,主公莫非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已。”
“哦。他来之后一切都变了。晚上值夜班人数增加,而且把哨撒得很远,现在是我们连接近‘流苏楼’都有一定的困难。”
“这么厉害?”王毅不禁讶然。想不到范增那厮如此厉害,真是牛人,可惜后来项羽不信他。
“还有我们那次见过的龙且,他与我交过手,知道了我的身份。”
“这个龙且!”
“他对我手下留情,没有像项家报告我们的行踪。”
“哦?他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跟随主公?”
“那你们今晚上半夜把他约来,我试试招降他。”
“好的。主公。”
晚上,城东“密云居”客人往来如织。这“密云居”与城西“流苏楼”是这广陵城最大的酒楼,素有“东密云西流苏”的美称。
龙且走进一间雅间,惊讶的发现王毅端坐上席,田新薇正微笑的招呼他。
“龙兄,来来,请坐!”王毅见龙且似乎要走,忙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双手,道:“我们又见面了,龙兄啊,不醉不归啊。”
“在下不饮酒。”龙且闷声道:“田兄,今晚你见召,我来了。可你怎么不说你的主公在啊?”
“我主公的确想见你啊。”田新薇,忙给他布上酒。
“在下只想结识田兄,对于你的主公,我不敢高攀。”
“呵呵,龙兄,话不要说得那么满啊。”王毅道:“此次安排的确不能怪田队长,这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不知阁下找我有何贵干?请吩咐我好早回。”
“这个……”王毅不禁愣住了,这龙且真是太直了,话怎么说的那么直白啊!
“如果阁下想劝我投入你们这边,那就真对不起了,我只忠于我的项大哥!”
“这个我知道,你们是打小的玩伴嘛。那是铜铸的兄弟!”王毅只好不提了,忙恭维他道。这是什么人?刚一找,他就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谢谢阁下成全!”龙且真诚的谢道:“不知阁下还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没有什么事情,只想找龙兄来喝喝酒叙叙旧而已。”招降不用说了,别人是青铜一块!
王毅有种深深地挫败感!我就不信,不收你我就救不了虞妙戈,今晚我亲自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