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心
叶棒喝走进间朴拙房间,莫言7人正借着石壁两边岩石弹跃上龙禁,几人马不停蹄的直接冲向东城,不敢再玩出啥节外生枝的把戏,叫上二愣子,几人一路开拔向奈城。
“你们说,咱到了奈城咋整楼蛮啻?”
蚩匪道疑惑问道,一肚子怒气在经历过了龙禁那鸟地方,也消了大半,平静下心情终于想到个关键问题。
二愣子不怀好意望了眼娄糯,意思不言而喻。
“我爹不会因为我干出什么傻事,”娄糯幽幽说出句话,低头赶路。
小女人牵起娄糯一双苍白小手,没说话,有些时候,无言才是最大的抚慰。
燕殛摸着鼻翼邪笑道:“咱就给楼蛮啻打游击战,砸了他奈城所有家当,他也没那么容易逮着咱,气他个一佛升天。”
“这法子行,打不过,咱逃总成了吧,”蚩匪道拍案道。
莫言泼下盆冷水道:“凡事别想的太美好,这世界哪有稳操胜券操控大局的事情。”
“现在说啥都是空话,到了奈城咱再合计,最不济咱也能打楼蛮啻一个措手不及,”二愣子最后结论道。
……
奈城。
东方徵羽提笔,沾墨,落笔,勾勒,动作圆转自如,寥寥几笔画出副大雪封山图,甩笔撕画,她是一个纯粹的完美主义者,做事做人都信奉一个极致,再碾磨,挥笔,有点大气磅礴研磨挥毫的意境,再扔笔毁画,转过身不再留恋一眼画案,浑身透着把酒仗剑的洒脱。
叶棒喝噤若寒蝉,不敢再多看上眼这个灵性逼人的女人,怕陷进去,就难以脱身。
这是个完美到能让人一见钟情的邪门女人。
“你家老头子就派你来找我?”
女人嗓音沙哑,像是粗粝梨花原木摩擦出的天然声音,不躁人,不妖魅,自然的让人心旷神怡。
叶棒喝背后冒出些汗水,脑袋垂的更低,少了分圆滑,多了分恭敬,“是我自己找上来的,就想见见您这个被半妖魔半仙神化的大人物。”
东方徵羽露出个玩味笑脸,随意问道:“怎么个妖魔,又怎么个仙神了?”
“都是些外面听着的消息,实不实诚我不敢保证,”叶棒喝谨慎道,生怕说错过一字半句就真被这女人给一刀两半,“外面传您做事喜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从不做些拖滞繁凝的凡人事情,这是妖魔,也传了些您收养乞丐的积善功德,这是仙神。”
“就没人骂我这动辄杀人全家的女疯子不得好死?”东方徵羽轻笑着说出句让叶棒喝汗流浃背的狠毒话语。
“我没听说过,”叶棒喝心虚道。
东方徵羽似乎也对这话题失去了兴趣,直奔主题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你也别藏着掖着不敢说,外面传乎的玩意有一半是我自己放出的风声,我这女人没你想的那么歹毒。”
“那男人是吓唬咱的?”叶棒喝冒出句近似白痴问题。
东方徵羽露出个含蓄笑容,也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半真半假含混过去。
“其实我这次来,我爷爷也知道,没拦着也没赞成,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我也知道他是存了些侥幸心思,万一被我这只傻兔子撞上您这守兔人,您一高兴了,也许我叶家就有个跃龙门的机会,”叶棒喝尽量谦卑道,“赵家玩不玩得过您,说实话,我看不太透彻,但我叶家是真不想牵连进你们两家的争斗,您要能高抬贵手,放任我叶家一次,以后西城咱对半分。”
东方徵羽坐上张太师椅,轻轻摇晃着身体,嘲讽道:“我和赵家争个鱼死网破,然后你叶家从中渔利,想得倒好,你也别和我说什么事后分一半利益给我的骗小孩子话,两虎相争,最后结果永远不是一赢一败,多半是两败俱伤,然后让些隔岸观火的聪明人捡上两张虎皮,这道理,我5岁就懂,所以你也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腔,开诚布公,我还有兴趣和你墨迹一阵,要真想从我这占点便宜,那千刀万剐的事不假。”
叶棒喝额头见汗,赔笑道:“那您开出个条件,要能答应,我立马就能拍板。”
“也就三个简单条件,”东方徵羽微笑道:“第一,你叶家得归我东方徵羽调配一个月……”
叶棒喝苦笑打断道:“不可能的,这条件我家那死要面子的老爷子绝对不会答应。”
“那就没得谈,”东方徵羽果断道:“胤,送客。”
“没其它解决办法?”叶棒喝垂死挣扎道。
“说些让你叶家全力配合我的话,那是侮辱你的智商,所以除了这办法,其它一律行不通。”
东方徵羽轻描淡写一句话,打破叶棒喝坚持底线,咬牙问道:“您接着说,我把花传到我家老爷子耳朵里,也算完成任务。”
“第二,你叶家上下,在不违背你叶家大原则情况下,要有哪个敢质疑我命令,我就大开杀戒,”东方徵羽笑容更浓,看在叶棒喝眼里不啻于凶面恶相的金刚罗汉。
“第三,我要你叶家甲第当我一年打手,”东方徵羽狮子大开口道。
叶棒喝面容紧绷,挤出几个字,“好处呢?”
“打下赵家,我许你叶家问鼎西城,”东方徵羽笑容诱惑道。
“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叶棒喝从来不相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
“我?”东方徵羽用手圈下个大大的圆圈,呢喃道:“我只要这一小片土地。”
叶棒喝怀着八分震惊两份苦涩离开东方徵羽书房,回到泡第茶楼,萎靡着蜷缩上一张椅子,失魂落魄低语道:“东方家女人疯了。”
“怎么个疯法,”陈八两沉凝道,这个被皮鞭抽大的兵痞还是第一次见着叶棒喝这狗急都不跳墙,还常能反败为胜的男人认耸,联想到那个神一般强大的女人,心底还是带着一两分不甘。
叶棒喝苦笑摇头,道:“东方徵羽这条路多半走不通,还得另想它法。”
“来这本来就没真指望能捞上点什么好处,既然没目的,自然就该没苦恼,”孟浮屠摆弄着红木茶具悠哉道。
叶棒喝瘫软在木椅上,笑道:“她东方徵羽开出了个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又许下了个无法拒绝的诱人回报,我都不心动,可她要这整片土地,我叶家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