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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舱单间内,青衫见身前换成女装的林月月,瞪圆了双眼。
原来这青衫叫做柳吟雪,父母原是从商,后因家中变故,父母双亡,此刻正打算投奔京中舅父,且又与舅父之子夏小旦有指腹为婚的约定。此翻前去,也是为了成亲。只是家道中落,怕路上不方便作了男子打扮,只因囊中羞涩所以只购了一张底舱票。船开动后,柳吟雪只觉船舱内污气熏人,几欲作呕。隧想上来甲板透秀气,没有想没那恶船夫羞辱,差点丢了性命。
“既然只剩你一人,为何你表哥不来接你?怎么放心你一人前往?”林月月有些忿忿不平,要不是她刚才出手快,柳吟雪哪里还有命。
“本来我双亲去年底就过世了,我有去信叫舅父来接,舅父说公务繁忙,叫我等待一段时间。今年又去了几封,竟没有了音讯,恐怕舅父那边是出了变故,所以我只好一人前往了。”
柳吟雪低着头,脸色忧伤,带着几分无奈几分难过。
“唉!”林月月也不好说什么了,心下暗骂那舅父不是什么好鸟,自己妹子死了还不理不问。
“你把身上的衣物换了吧,粘在身上恐怕会生病的!”
林月月关注地对柳吟雪说道,柳吟雪点点头,转过身去换作女儿装。反正现在是二人同行,也不怕别人欺负了。
换成女儿装的柳吟雪让林月月眼前一亮,原来是一个精致的美人。娇小的脸庞,五官玲珑,眼波流转有似无限风光。只是瘦弱的身躯让人心生怜惜。
林月月本来是想去寻找康家成,但苦于京中没有熟人,也没有依靠。眼前柳吟雪虽然没有钱财,但为人诚肯,一看就是善纯女子,况且日后她投奔舅父也没有依靠,自己还可以受她荫泽。于是当下就说自己只身往京城寻找哥哥,京中也没有亲人,不如与柳吟雪一同结伴前往。
柳吟雪一听立即拍手赞成,本来自己的性命就是林月月救的,别说是结伴前往,就算是以身相许都乐意,如果林月月是男的话。林月月虽然比柳吟雪小一岁,但却比柳吟雪高半个头,而且刚才也是男子打扮。刚才见林月月挺身救他,还脸红耳热,小心呯呯跳呢。于是她心下一想,旋即提议:“月月,我们既然同往京城,当然可以结伴,若你不嫌弃,我们不如结为金兰,你看可否?到时候我去投靠舅父,你可以与我同住,想来他们也不会反对。”
林月月当然乐意,心里正有此意。还在想等混熟再跟柳吟雪提出来的,想不到她先说了。当下点头与柳吟雪结为姐妹。
于是,二人指天为证,撮土为香,以茶代酒,磕头拜天,结为金兰。
柳吟雪长一岁为姐姐,林月月小一龄为妹妹。自此以姐妹相称。
本来五日的船期,却因故延迟,硬是拖了七日才到京。二人到岸时都头晕脑涨,差点站不稳脚跟。
林月月没有想到的是柳吟雪的舅父竟然是个大官,朱漆的夏府门牌,高大的门庭让林月月吓了一跳。柳吟雪曾私底下跟林月月说过舅父官任户部侍郎,但在林月月心里,还没有什么概念,大约就是个不出名的小官吧。
柳吟雪的舅父舅母竟然对两人的到来表现的非常热情,不仅全家出场迎接,还大摆宴席,强烈要求林月月留下与柳吟雪同住。席间舅父舅母十分热情,林月月埋头大吃,柳吟雪时不时东张西望,很明显这宴席似乎少了什么她想见的人。但又不方便说。末了,还是舅母看出了状况。
“吟雪呀,你们在船上颠簸这些天了,想来受不了苦了。这几日就好好休养。你表哥呢,他事务繁忙,暂时回不来,等你休养好了,他也就差不多回来了。”舅母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绢子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渍,转头对丫鬟说小莲说道:“一会呢,你带表小姐们去后园阁楼休息。”
三进三出的大院庭,林月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舅母居然安排住的是一个久无人住的小阁楼。这与白天的热情招待反差太大了,难道舅母先前只是试探她们,见她们实在没有什么后台就干脆弃之不理了?什么狗屁是狼啊,我看是虎还差不多。不过柳吟雪倒是挺满足的,确实,自从双亲去世后,她便是无人问津。邻居乡亲稍些势力的都把她当草芥,若不是听说她背后还有当官的舅舅。恐怕早把她拐卖了。此刻见舅父母对她如此热情,她感动得热泪盈眶。况且舅父母还是她以后的公公婆婆,她岂有不从之理。
其实夏夫人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若不是这样做,唯恐她们要羊入虎口。
话说这阁楼在后院最偏僻的小花园里面,阁楼底下据说是藏书室,楼梯在外面,第二层有二个房楼,林月月一间,柳吟雪一间。虽然旧了一点,但整幢楼看起来还是古色古香,蛮精致的。
一路上,林月月东张西望的,当时小莲打开这座院子的月亮门上的铁锁的时候,林月月就猜到几分,那锁都生锈了,打了半天都打不开。还是林月月使劲地揣了一脚才开的,旁边的小莲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怎么有这样粗鲁的女孩子。
“这个院子很久没人住了吧?”林月月问小莲,小莲点头表示回答。
房间里陈设也很古旧,而且落满的灰尘,小莲倒是很利索,一盏茶功夫就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临走的时候,小莲说,要热水可以去厨房打,天黑了最好不要出来走动!
“自己打热水?”林月月叫道,心想这哪里是表小姐该有的待遇,哎!望着小莲远去的背影,林月月觉得蛮郁闷的。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是来找阿成的,管他什么待遇,要不是因为柳吟雪,她说不定早拍屁股跑路了。
“月月,不要生气,晚上我帮你打热水,可能住的不太好,但是比船上好很多,不是吗?”柳吟雪这个善良的姑娘拍了拍林月月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其他她哪里知道,林月月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她着想呢?
“姐姐啊,我恐怕你将来嫁了你表哥会受气喔?”林月月担忧地望着柳吟雪
“呵呵,我看舅父舅母对我还蛮好的,而且舅父就这一个儿子,他应该不会难为我吧?”
提到表哥,柳吟雪有些羞涩。
哎!可怜的柳吟雪,还没见到表哥就先花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