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博向前迈出一步,举起手中上等白玉做成的朝板,说道:“陛下自登基以来三十年,宇内太平,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此乃陛下圣德,才得天下太平。”
皇帝虽然面容依然严肃,但是,眼中却止不住地流露出笑意,微微道:“此乃天地庇护,臣工之功,朕不敢居功自傲。”秦文博忽然双膝一弯,跪下,大喝道:“臣贺陛下,将超越太宗,开土封疆!”其他人都傻住了,这秦文博抽风了,没有理由就跪下祝贺开土封疆。没办法,这秦文博身居一品朝宰,百官居首,他跪下了其他人不得不跪。
赵若石知道秦文博想干什么了,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说:这个老狐狸,混蛋,竟然敢抢自己的台子,实在是可恶至极。一边脸上充满笑容,大喝道:“微臣赵若石,预祝陛下功盖千古,开土封疆!”文武大臣一看两边的老大都跪下了,都呼啦超一起全都跪下大喝道:“预祝陛下功盖千古,开土封疆!”
皇帝愣住了,这军部行文自己倒是看到了,知道北方匈奴和羌狄等部落给打怕了,说要投降,具体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于是,站起身来抬手说道:“众卿家平身,秦相还劳烦你具体说一下。”
秦文博站起身来,拿出一张行文,念道:“下番夷国匈奴呼邪延可汗,上请大汉天国正隆陛下书:大汉天国武力昌盛,国力无匹。臣等皆乃番邦外夷,前可汗无知,竟敢以兵犯境,实乃死罪。然,前伦克氏可汗年数见暮,精血衰竭,臣等祈求天国正隆皇帝陛下恕其死罪,赐其苟延残喘于世。今,臣等愿列降表,跪求陛下,接纳番邦劣民,得天国陛下垂青。臣等愿世世代代为大汉国民,为皇帝陛下守护北疆。匈奴可汗呼邪延跪请陛下。”
念完之后,大殿中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所有官员都惊住了。这就是说打了三十几年的匈奴纳降受封了,这匈奴算是完了!
文官还好,只是觉得兴奋不已。倒是武将人群中,有不少人嚎啕大哭起来。赵若石回头看看,也不阻止,任其大哭不止。
秦文博微微皱眉刚刚开口,赵若石忽然伸手阻止,再次跪下说道:“陛下,臣请陛下赦这些将军无罪。”
正隆皇帝坐在龙椅上,刚刚心情大好,觉得整个大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那么可爱,就连平时看腻了的老太监都那么可爱。于是,摆摆手说道:“朕赦免诸将无罪!”
赵若石站起身来走到中央,郑重说道:“陛下可知,这北疆安定并非我赵若石之功,而起这些悲泣将领族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正隆听了微微点头。正隆皇帝也有过一段隐秘历史,只有赵若石和秦文博知道。三人也正是在那时,结拜成为兄弟。当时正隆帝还隐龙在渊,封号赵王。赵若石和秦文博各具武将和文官的百座之首,不是说他们有多大能力,而是从龙之功。
赵若石继续说道:“陛下,我大汉与北面番邦交战三十年,捐躯的勇士不知道有多少。单单这些人家中,便有父亲、叔父、儿子战死疆场,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回。陛下可知,这一寸山河一寸血!”
朝堂中无论文官还是武将都面露悲戚神色,甚至秦文博都微微变色。正隆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赵若石,心想:不愧是自己拜把子兄弟,这是在卖给自己人情,收买人心。
于是正隆帝站起来,面容一整,说道:“命钦天监择吉时焚金禀告上苍,祭拜列祖列宗。于外城之内修建‘英魂祠’供奉逝去英魂,祠堂之前不得骑马而行。”
赵若石和身后将领纷纷下跪,更有人泪流满面,大呼:“陛下英武,末将等敢不效死命!”正隆帝微微点头,冲着赵若石偷偷使了个眼色。赵若石心中大定,看来这个马屁是拍对地方了,赵无极没事了。
秦文博立刻明白赵若石在这顷刻之间,将自己刚刚营造的气势完全打散,不由得眼睛微微眯起,心想:哼,老匹夫十八年前我能玩你,现在你照样还是差得远。
秦文博俯身道:“陛下,这匈奴可汗呼邪延递降表、纳顺书,是陛下功德。为不失我大汉国威,臣请陛下降旨成立使团,出使匈奴纳降,并带回匈奴质子。”
正隆微微点头,说道:“秦相果然心思慎密,不知这使团应该交给何人?”
秦文博微微得意地看着赵若石一眼,起身说道:“要说出使匈奴,应当不失我大汉礼仪更需要表现出我大汉武力。臣有两人举荐,可作为这团使和副使。”
“哦?说来听听。”正隆帝有点感兴趣了。
秦文博得意地说道:“这团使应当找一个精通礼仪之人,礼部侍郎唐正仪可当此职。”
正隆微微点头,心中暗赞:这秦文博不愧是文官之首,只看举荐之人就知道眼光非常老道。这唐正仪虽说与秦文博走的很近,隐隐之间有秦党的影子。但是,这人对礼仪祭祀等礼节之精通,在大汉国也是首屈一指,这次出任团使,非常合适。
正隆帝点头称赞:“恩,不错。爱卿所选之人甚合朕意。那,副使之人选是谁呢?”
秦文博微微看了赵若石一眼,这赵若石心底立刻升起一阵不好的念头,心想:这老狐狸难道是想。。。想到这里不由大惊,立刻开口想要打断秦文博说话。
没想到秦文博,双臂一振大声说道:“臣听闻赵元帅家中有一大孙,叫做赵无极。今年年满十八,已经成人。而且富有武力,一柄大枪用出来威力无穷。可谓虎门无犬孙!臣举荐赵无极担任着副使,保护唐大人出使匈奴!”
赵若石叹了一口气,这秦文博下手真狠啊!根本不是直接冲着赵无极来,而是直接借助皇帝的手,来除掉赵无极。手段之高明,心肠之毒辣,真的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十八年前,自己败得不冤。
正隆皇帝和文武百官早就听闻赵若石找到了失散了多年的孙子,想要接他回府。没想到这小子非但不感恩戴德,竟然直接一枪挑死秦文博的亲侄子,一枪把赵家大门打了个粉碎。
正隆帝昨晚听到这件事情,就笑个不停,这赵若石几十年都一副谁也不怕的样子。即使十八年前摆在秦文博手里很惨,也依然横行。没想到这下竟然硬生生地载到在这个小家伙手里,真实八十岁的老太倒绷孩儿。
当时,正隆帝听到这赵无极的表现和所作所为,微微点头说道:“恩威并施,不得了。这赵家有后了,秦家以后。。。”
正隆帝就知道秦文博不会放过这赵无极,没想到竟然直接釜底抽薪。不由得暗叹秦文博老辣,也为这赵无极有点可惜。东炎大陆实力为尊,如果赵无极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以后根本不可能成大事。据说这赵无极武道修炼已经到了不低的境界,而且隐隐触摸到了先天的门槛。二十岁的先天武者,这在哪个国家都是不世珍宝!所以更要磨炼这赵无极,磨掉锋棱,好为国所用。
想到这里,正隆帝点点头说道:“赵卿家,你可有异议?”
赵若石叹了一口气,自己还能说什么?说赵无极年幼不堪大用,那好了,以后这秦文博都会说赵无极不堪大用。赵无极就算废掉了,再无前途。于是,赵若石大声道:“臣并无异议,一切简在帝心!只是,臣家中劣孙不懂君臣之礼、邦国之节,还需要臣悉心调教一番。臣肯定将出使时间定在明年。”
正隆帝大笑道:“好,两位卿家。那么,朕就下旨命礼部侍郎唐正仪为团使,赵氏赵无极为副使。明年今日,出使匈奴纳降!退朝!”
赵无极正在家中小院中拿着大枪比划着枪法,慢慢创造属于自己的枪技。忽然,打了个一个大大喷嚏:“阿嚏!谁咒我呢?”抹了抹鼻子,继续沉浸到枪道之中。
周围的丫鬟和老妈子都躲在一边,一边赞叹说:“少爷好威武,连打喷嚏都这么帅气。”一边心怀畏惧地看着赵无极将镔铁大枪甩成了一道弯月状,所有人齐齐叹道:“少爷雄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