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父亲和母亲他们也轮换着吃了饭,白静凡帮白静琳把家里收拾后,就赶到村西场里。白静琳不放心,也抱着白静军一起跟来了。
小伙伴们早已经到了,看合祥他们还没有过来,就蹲在地上逗着白静军玩。这个摸摸他的头,那个扭扭他的小胖脸。白静军见到这么多人逗他玩,高兴的“咯咯”的笑。
正在这时,合祥他们五六个人也到了。老远就听到合祥那嚣张的声音:“哈哈,来的这么早呀,看来前晌的教训还不够呀。”
白静凡站起身来,注视着合祥。合祥大笑道:“哈哈,找帮手来了。今儿个怎么比,要不你们一起上吧,你们输了就跪在地上给我叫爹就行了。”
小伙伴一个个气愤填膺的想往上闯,白静凡拦住他们,面对着合祥,非常平静说:“你个**,那你是不是给你爹叫爷爷呀?”
白静凡说这话是有道理的,在村里,合祥家辈分比较高。按照乡亲辈儿,白静凡应该给合祥叫爷爷的,按照合祥的说法就等于自己降了一辈儿,所以白静凡才有这么一说。
白静凡这话把大家说的都愣住了,想明白怎么回事后,都笑起来。合祥也知道是自己失口了,恼羞成怒的对白静凡说:“看来应该是你让他们把我约过来的吧,那我就先给你点颜色看看!”
说完,抡起拳头向白静凡的头砸下来。白静凡岂能让他打到,身体下蹲,左脚不动,右脚蹬地后撤,向右转体九十度,正好躲过砸下来的拳头。这时合祥的拳头已经过了白静凡的胸部,白静凡右手抓住合祥的拳头,非常自然的向右下划过,同时左掌在合祥的背部“啪”的拍了一掌,只见合祥就来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了。
大家看到白静凡还没怎么只是动了这么一下,合祥就趴在地上了,高兴的鼓起掌来。和合祥做伴来的那些人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一下子可把合祥摔得不轻,本来他就是怒极出手,用力较大,在白静凡躲开的时候就有些失去平衡了。没想到白静凡竟然顺势带了一下,而且还在背上又推了一把,更加快了下落的速度。合祥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趴在地上了。
这一下差点没把合祥摔得背过气去,好半天也爬不起来。和他做伴的几个人,赶忙上前连拉带拽的把他扶了起来。
虽然合祥比白静凡大几岁,毕竟是个孩子,哪里吃过这种亏,“哇”的一声哭了:“呜呜,你期负我,我给我爹说,找你家家里,砸你家锅,摔你家碗,叫你家吃不成饭。呜呜!”(这句话是小时候听一个小孩说过的)
合祥的表现把大家都给震晕了,一个个吃惊的合不拢嘴。反应过来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笑的大家蹲在地上起不来。太有才了!还要砸锅摔碗,真不知道怎么想到的。
看着合祥在同伴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家了,小伙伴们都围了上来,拥着白静凡弟兄三个也向村里走去。
这次冲突使小伙伴们认清了这太极拳还是有用处的,练起来更用心了,更多的是为了锻炼身体,使自己不受欺负,这就是后话了。
合祥也没有找白静凡家,丢不起这个人呀,被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孩打了,说出去多难听呀。当然也不敢找白静凡的麻烦,虽然只过了一招,这个合祥不傻,他从白静凡抓住自己拳头那一下,感觉出了白静凡手上力量非常大,知道再找麻烦也是自己吃亏,以后也没有再欺负白静凡的小伙伴,怕白静凡替他们出头呀。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小麦的长势喜人,丰收在望了,这和农民的辛勤劳作分不开的。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极大的激发了人们的积极性,去年种的时候地里上了大量的农家肥,春天小麦泛青后,人们整天就磨在地里,除草、捉虫、打药、浇地,在小麦灌浆期间间种玉米或者花生,把这些小麦伺候的非常周到。虽然今年的雨水比较少,地里比较旱,人们为了夺得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小麦的第一次丰收,不怕费力的多次浇灌,才有现在小麦的长势。看着就要丰收的小麦,想着以后能吃上热乎乎的白面馍馍,人们都乐的合不上嘴。
终于到了小麦收获的时候,白静凡他们也放了十天的麦假。放假后,白静凡和白静琳就到地里帮着父母割麦子。
白静凡上世也干过这些活,现在虽然年龄小些,但是每天锻炼的他,力气也不算小了,这点活还是能干的。
来到地头,虽然也给他们带了镰刀,但父母还是想让白静凡和白静琳领着白静军玩,他们自己割。
白静凡没有理他们说的话,拿起镰刀来到地边。放下镰刀,先拔了两把麦子,让两把麦子在麦穗处十字交叉,左手抓下部,右手抓住麦穗部分转了两圈,然后放到地上,用脚把连接处踩了一下,一个麦腰就做成了(帮麦子用的)。
然后右手持镰刀向麦陇套进去,向怀中拉过来,左手顺势反抓。抓住后,镰刀下沉到麦子根部,擦着地面把镰刀向后拉,这一把麦子就割下来了,然后回身放在刚才打好的麦腰上。
看着白静凡熟练的动作,父亲和母亲相互看了一眼,震惊了。白静凡割了一把后,回过身来对父亲说:“爹,怎么样,我能帮你们割了吧?”
父亲吃惊的问他:“小凡,我没记得教过你割麦子呀,怎么看你干的这么熟呀?”
看着父母吃惊的样子,白静凡非常得意:“你忘了你儿子是天才了?就这活儿,还用学呀,只要看看你们怎么干就学会了。”
看他那得意的神情,父亲“啪”的给了他一个脑瓢:“得意什么,还没夸你,就把尾巴撅起来了?”
大家哄堂大笑,就这样把干活的事情决定下来:父亲、母亲和白静凡割麦子,白静琳在树荫下带着白静军玩。
虽然看着白静凡的动作很熟练,毕竟他年龄小。所以父亲再三强调,不要割的太快了,小心点别让镰刀伤着了;累了就歇会儿,别累着了。
说起来,现在这割麦子的活儿也是非常的费劲,完全靠人力。而且天气也非常热,那麦芒也非常的扎人,这根本就是受罪!如果家里干活的人少的话,那很可能耽误时间的,这也是这个时候农村的人们就会挨罚也要生孩子的一个原因——多一个孩子,以后多个劳力呀!
如果这期间天气一直晴朗还好些,如果在这个时候遇到连阴雨,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吃生芽麦。
白静凡上世的时候有一年就遇到这样倒霉的天气:在开始收麦之后,老天爷就开始捣乱,不是下雨就是阴天,就是不晴。这个时候有的人家的麦子堆在打麦场上,有的脱了粒还没扬,还有的没有收割,人们看着老天爷只能干着急。等后来天晴了,不管是割了的麦子还是没割的,都生芽了!结果用这些麦子交公粮,粮站还不愿意要。可不要也没办法,就是这个麦子。最后没办法收下了,但是划得级别非常低。而且只收应交公粮的数量,多了不收。
白静凡和父母在炎炎烈日下忙了一天,终于这块地的麦子割完、绑好。这块地有两亩多点,还有一块差不多的地没收呢。但不能接着割,得等把这些麦子先用脱粒机脱粒、在把麦糠等扬出来,晒到自己家的房上后,再收下一块。不然打麦场里站不下,而且要是变天的话就全扔在那了。
第二天,白静凡又帮着父母用小车把麦子拉到场里。那里堆了一座座的麦山。机器轰鸣,已经有的人家开始脱粒了。这个时候带动脱粒机用的是柴油机,村里虽然通电了,但是电力紧张,还不足以供给农用呢,主要的也就是照明。由于这些机械都是队里按照小组分下来的,打麦场也是按照小组划分的。组内的各家在划分自己家的地方,一般都是把麦子堆放在场里靠中间的地方,这样动机子的时候也方便,边上预备着垛麦秸。
割麦子可以自家割自家的,但是为了脱粒快些,打场(脱粒)人少了却是不行的。打场是个脏活、累活、熬人的活,你可以想想一亩地的小麦堆得小山一样高,每户都是5、6亩,而脱粒也因为小麦比较湿,不能把整个的麦个攒进去,得一把一把的进,进的多了就会卡住,就可能是传动带脱落,所以是不能着急的。一般一家的麦子得打一天,这个组的人,每家都要派出至少一个人帮忙,哪怕是小孩帮着搬麦个或者挑麦秸也行,人少了也干不了,也耽误功夫,家家都等着用机子呢。一个攒麦个的、两三个递麦个的,三四个挑麦秸的。如果晚上有电,有时还得晚上干,熬得人受不了,常常干着活就睡着了,被别人喊一声就又醒了,再接着干。等打完之后,往麦秸垛上一躺就睡着了。
卸了车后,因为本组已经有一户开始脱麦子了,白静凡的父母决定自己拉麦子,把白静凡留下了帮忙。
虽然现在白静凡年龄小,但是经常锻炼也有一把子力气,而且这些活上世都干过,也知道怎么干。于是,他也没有问需要在哪一方面帮忙,只是看着哪一方面紧张了,也不用提醒,就上去帮忙,而且非常熟练。
看着白静凡熟练的干着活,那些大人羡慕不已:“老白家的这个大小子这才几岁呀,现在干活都那么像样了,老白和省心了。”
“是呀,小凡今年也才十岁吧(虚岁)?比俺家(nie)小子还小呢。你看人家干活也不嫌热,也不嫌扎,就光着膀子干。你看俺家那小子,老是想偷懒。”
“也是呀,你看人家多有眼色(shai)呀,不用你说,人家就知道干嘛。”
“真是的,老白家两口子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生了个这么能干哩小子。学习好,干活也这么好。”
“小凡,累了就歇会儿,别把你累着了。要是把你累着了,你爹他们该心疼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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