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珲对于安陵月瞳的惊诧一头雾水,仿佛这手链是什么不物般。
“你还好吧!”李珲举手在安陵月瞳呆愣的眼眸前挥了挥。
“铃兰,你告诉我,这手链是从哪来的?”安陵月瞳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李珲皱眉。
“告诉我!”安陵月瞳却是一脸严肃。
从来没有看到过安陵月瞳如此严正的样子,李珲心里竟有些心怵,但还是如实答道:“算是遗物吧!我母亲留给我的。”
“淑妃娘娘!她……我是说你母亲怎么会有这个项链!”安陵月瞳更加疑惑了,似乎这项链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幽居深宫的妃嫔手里。
“是皇叔给的,皇叔说是从一个西域行商的手里买来的。那时我才几岁,本来是要送给我的。可是皇叔却说我还小,叫母亲代为保管,说是等到我长大再给我。没曾想……”往事映上心来,李珲又陷入了哀思。
“对不起!”知道又触及李珲的伤心事,安陵月瞳十分歉疚,将手链还给李珲。
“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母亲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给我的。”李珲平静地说着,将手链收回袖中。
“别让这条手链出现在世人面前。”语末,有觉得不妥,连忙摇头道:“不行,这样不行!铃兰,你相信我吗?如果你相信我,将这条项链给我,我帮你藏起来。直到它可以出现在世人面前为止。”
“安陵月瞳,这条项链有什么天机吗?”李珲见安陵月瞳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起疑。
“是天机没错,所以还不能告诉你!”安陵月瞳眼露为难。
“可是,这毕竟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带着是作为一个念想。”李珲说道,捏紧衣袖里的手链。
“我不能告诉你个中缘由,这个秘密只有安陵家历代大宗子孙才知道。现在安陵家知道的也是极少的几个人,但请你相信我。”安陵月瞳拉起李珲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殷切地说道。
“我知道……你自然是为了我好,可……一定不能由我自己保管吗?”李珲犹豫不决。
“铃兰,若是你自己可以保管好它,我自是不会从你身上拿走。可是……”安陵月瞳顿住,心里叹了叹:魔祸已过千年,咒劫怕是要回归了。
看着安陵月瞳凝重是神色,李珲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了。“我知道这手链可能会给我带来祸端,也许是我现在还没有力量保护好。请你一定要代我保管好!”李珲说道,从衣袖中拿出手链,恋恋不舍的看了看,便交道安陵月瞳手中。
“你放心,俺定当舍命相护!”安陵月瞳终是松了口气,连自称也恢复“正常”。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李珲唯有信任眼前这个行事无常、似乎还稚气未脱的少年。
“你跟俺来!”言罢,拉起李珲便向天穹楼走去。
进了正门,一个五十来岁的家仆走上前来,恭敬道:“少主,是来给圣尊敬香吗?”
“是啊,老郭!俺离家太久,是该来敬香了。不然老祖宗会认为俺对他不敬哩!”安陵月瞳话是这般说,口气却满是戏谑。
老郭对于这个处事一向荒恣的少主自是不能教谕,唯有无奈摇头。“即是如此,那老奴这就去准备事宜!”
老郭正要下去准备,安陵月瞳连忙阻止道:“不用,老郭!俺自己就可以了,你就下去休息吧!老人家嘛……嘿嘿!是应该多多注意身体地~~~”
说着,语尾还故意拖长语气。这倒令老郭苦笑不得,他有那么老么?又是无奈一叹,摇着头准备退下。却又注意到了安陵月瞳身边的李珲,疑惑道:“少主,这位是?”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闭上眼睛什么都没看见。”安陵月瞳说道,一如既往的任性。
“可是……可是这……这于礼不合啊!少主,这天琼楼可是安陵家的宗祠!无关的人是不可随意进出的。”可怜的老郭还想循循教导。
安陵月瞳却是掏掏耳朵优哉游哉道:“老郭啊!其实俺哩还是很信任你地,可是啊……”说着,咧嘴一笑,说不出的诡异。只见他走进老郭,凑近嗫呫:“若是此时尊主叔叔知道了一丁半点的话,嘿嘿!俺就说你是收了俺的好处放人进来的!”
安陵月瞳一席话令老郭头痛异常,却是更加无可奈何。
老郭唯有灰溜溜地退下,脚步迅速,边走边在心里太息长叹:做仆难,做安陵家家仆更难,遇上安陵月瞳这个二世祖更是小命难保矣!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看着老郭远去的背影,李珲有些不忍。
“不会啦!这种事安陵家多着哩!别管其他的事了,走!俺带你进去!”说着,拉起李珲穿过道道门厅,直接走到的一处宽阔的桂堂。
李珲放眼四顾,摆设装饰无不考究,神主,供桌子不比皇族太庙里的逊色。
往层层整齐排列的神主望去,便可见到一尊“人像”。那是“人像”么,李珲质疑。因为它太过真实,简直与真人无异。威严的苍颜看上去好像只是在闭目寐息。
“这可是安陵家老祖先的真身呢。因为有灵气护体,所以真身历经数千年依然保存的如此完整。”看出了李珲的疑虑,安陵月瞳解惑道。
“天哪,原来是这样!”李珲感叹道。
“这里放满了安陵家历代家主的灵牌。”安陵月瞳说道,抽了几柱香点燃,叩拜几下插入香炉。才又慢慢说道:“我爹娘也在里面!”
李珲一听猛地抬头,惊讶地瞪大眼睛。她在无虚城有一段时日了,却还不曾听说过有关安陵月瞳父母的事情,原来是已经离世了。
“他们在十年前去世的,就在宗祭那夜,死在祭坛上的。”安陵月瞳说着,眼罩一丝寒霜。
李珲没说什么,默自走到那些神主前,点香叩拜。安陵家是世代担负神职的家族,牺牲是难免的,他们亦是值得敬重的人。
“跟我来!”安陵月瞳说道,领着李珲向着桂堂的内室走去。
进了一道重门,两人来到一间敞闲的后室,安陵月瞳走到室屋正壁前。
正壁是一面画壁,绘着无数紧密相间的圆盘,每个圆盘都以紫黑绿白四色以斑点状有规律的、由大至小一圈一圈向着圆心排列递进。这简单如符号似的图画,却是排满了有数百尺见方的墙壁。咋眼一观,李珲被吓了一跳!
因为那些圆盘都在移动,就像有无数条花蛇在爬动一般。李珲心里不由得一个激灵,这的确是有些肉麻。
而安陵月瞳竟然伸手抚向画壁,李珲反射性地大喊道:“不要!”
安陵月瞳闻言,转过身了,对着李珲笑道:“傻瓜!不用如此惊慌,这些都是幻象,只是利用了色彩异变混淆了人的视线而已。”言罢,便伸手按在画壁上。像是在感应什么似地,安陵月瞳闭上了眼睛。
李珲注目而视,等待着将要发生的奇异。
“咣……铃铃!”呤音轻响。只见画壁吐绚,数道灵光流出。接着在室中幻化成为一道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