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华雄背着他的母亲来到了府外。亲卫一眼就认出了他,赶紧通报。听说华雄来了,我赶紧出府相迎,只见一个九尺大汉背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太太,老太太瘦的只剩皮包骨,满脸倦容。
“华雄兄弟,你可来了。”看到华雄过来,我立即过来打招呼。
“少将军,怎么劳烦少将军亲自相迎。”华雄说道。
“哎,你我相见如故,别那么多虚礼。赶紧进府。老夫人想来是累了。我下午回府之后就让下人收拾了个院子,正好给老夫人安住。来,跟我走。”
“少将军,俺是个粗人,少将军待我不薄,俺啥也不说了。以后少将军有事尽管招呼。”说着,华雄就背着老娘跟我进院子。
“老夫人,这院子是我让下人收拾出来的。虽不大,但生在安静,正适合老夫人安歇。父亲让我准备了两个丫鬟,专门伺候您。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
“将军客气了,老太婆是个穷苦人,哪有享福的命哦,哪敢让别人服侍俺。”老夫人泪眼婆娑的说着。
“老夫人,您这就见外了。我与华雄兄弟一见如故。您老独自把华雄拉扯长大,如今正是享福的时候。我父刚刚平定凉州,还有好多事情来不及做,全凉州还有许多像您的穷苦人。我父说过,他这一辈子只有两大目标,一就是为朝廷守卫边塞,使得胡虏不敢犯我边境;二来就是让凉州百姓过上好日子,最起码少有所学,老有所养。老夫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您啊,养好身体,就等着享福吧。”
“多谢少将军。唉,可惜他爹看不见这么一天了。”老夫人想起死在战乱中的丈夫不由感伤。
“老夫人,过去的事情就别多想了,莫要伤了身体。您且歇息着,稍后有人送来饭食。”
“雄儿,你过来。”老夫人吩咐道,华雄赶紧走到老夫人身边。
“雄儿,给少将军跪下。”老夫人看着我说道。
华雄一个娘的要求,二话不说,立马就跪下。我一看,赶紧要拉他起来,“老夫人,华兄弟,这如何使得?我与华雄年岁相仿,华兄恐怕还年长我几岁,使不得,使不得,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不得。”
“少将军,且听我老太婆说,我儿跪你非为其他,只是因为贤父子在我凉州不为功名利禄,只为我凉州百姓。我儿听着,日后一定要替将军好好分忧,娘知道你读书不多,不敢说让你为将军出谋划策,你从小变学武,日后要效仿少将军为我凉州百姓多立战功。否则我与你去世的父亲都不会原谅你。”听着老夫人的肺腑之言,我十分感动。老百姓其实不像所谓的世家大族那样追求甚多,他们图的唯有安居乐业,可就这么一点点的小要求,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也是那么的遥远。想着这一切,我心里豁然开朗,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或许就是天意。就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而来。官欺民自古有之,代代不绝。我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能做的起码是让两三代人之内避免这种现象。
想到这里,我也豪情万丈。扶起地上的华雄对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日后你就准备享福吧,我与华雄兄弟一起为了老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战斗不息。”
辞别了老夫人,华雄跟我一起去了大堂拜见父亲。父亲一看华雄就满心喜欢,直夸不愧是关西大汉,以父亲的眼光不难看出华雄的本事。当晚喊来老师一起饮酒。问及华雄表字,华雄吱吱呜呜的表示父亲去世的早,尚未取字。父亲就说了,你已过了冠礼怎可无字,于是就替华雄取了表字安民。华雄大喜,倒头便拜。想想看,我的表字父亲还没有给起呢,就趁着酒性闹腾。父亲说我还未行冠礼,不用去表字。我立马不满了,说自己现在都是统兵的将军了,算成年了,可以取表字了。父亲正头疼见,还是老师说我已经长大为父分忧了,可取表字,父亲这才答应并且让老师帮我取字。老师就说干脆就叫孟起吧。于是马孟起就这么出来了。
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中,父亲分兵取了敦煌,酒泉,武都、北地、安定,凉州这才算是落入父亲的手里。而招贤令的发布,虽然没有招来大才,但是一郡一县的官员还是能招来的。当然在我的建议下,还专门设立了督查部门,专门用来考核官员的民声和政绩。
这一日,我正与华雄于后厅演武,华雄的到来又为我找了个好的对手,对阵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当初的程银之辈。双方互有往来,打的不亦乐乎。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接报说有洛阳方面的消息了。于是我立刻去大堂,此刻阎行的斥候把洛阳的消息传递过来,说灵帝病了。我心头不由一紧。如今正是七月中旬,离灵帝驾崩和董卓乱洛阳也就还剩下两三个月的时间。也该去洛阳了。于是当场就提出这个要求。父亲沉思片刻之后就答应了,让我即刻准备相应事宜,并且让阎行、华雄跟我一起去。我推脱说道凉州初立,基础还不稳,一下把阎行和华雄都抽调出来,恐怕父亲这里人手不够。父亲立刻不满,人手不够他还可以另想办法,而此去洛阳对整个凉州来说是重中之重。同时又正值大**雨飘摇之际,洛阳城中必定是暗波汹涌。人手这里优先考虑到我这。听着父亲对我的关爱,我也不多说,此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就答应了。
三日后,辞别了父亲、母亲和老师,我与阎行、华雄率领一百精锐士卒踏上了去洛阳的道路。父母亲和老师送了一路又一路,尤其是母亲更是伤心不已。我只好安慰她说早则三月,迟则半年,必归凉州。终于在城外十里处,我们与送行的人告别了。可是行不至二十里地,一个小姑娘骑着枣红马,手提长枪驻,头戴面纱驻足路盘。
“云鹭,你在此何干?”嗯,确实是我的好妹妹,马云鹭。
“大兄,你认出我来啦。没意思,我都戴着面纱。我要跟你去洛阳。”马云鹭一看我认出她来撒娇道。
“不行,此去洛阳道路遥远,危机暗伏。我又不是去郊游。赶紧回家,面得母亲挂念。”我认真的答复他。
“怕什么,有大兄、彦明还有华雄哥哥在谁能把我怎么样?大兄,你就答应我嘛,我从小就没出过凉州。”撒娇,继续撒娇。阎行和华雄一听云鹭提到他们俩,立刻低下头来数蚂蚁。
“不行,没得商量,快回家去。”
“不行,我就是要去,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偷去。哼。”
“你怎么不听话?”我也急了。
云鹭一听我发火了,话也不说了,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这个少将军啊,还是带着小姐吧,你瞅瞅,都要哭了,旁人还以为我们欺负谁家的小姑娘呢。”老道的阎行一看不对劲,立刻劝道。
“就是就是。还是彦明哥哥对云鹭好,大兄一点都不疼云鹭。哼。”
“你这丫头,看谁以后敢娶你。听着,要去便去,只有一条,一路上必须听我安排,否则我让你把你绑回家去。”这个小丫头确实让我头疼,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了,想来有我们三个人保护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云鹭一听就高兴了,连忙允诺,并且表示家里早留了书信一封,此行绝对不给我添乱。不过,这点还有待商榷。就这么着,一行四人出发去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