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一月二十三。
京城,陆府。
陆府大门紧闭,内院静默,从大门的门栓开始,一直到整个陆府府第全为白色,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窒息。
这里是陆渊明的府第,这个传说的名字,能在一口茶的功夫控制全国的大米行业,可是养了三个儿子一个不如一个。在京城是一个笑话。
大儿子陆涛是个残疾,说话结巴;二儿子陆浪是个白痴,说话含糊;三儿子陆海是个哑巴,又聋又哑。
三个人虽然都是天生残疾,可是他们在做很多事情都像正常人一样,譬喻寻找街头小混混拉帮结派,出入青楼,上街调戏女子。
见到他们的人都是远远躲避,可是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就是官府也要给陆渊明三分薄面,毕竟他手里掌握的是全国人民最重要的生存之道。更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大家对陆渊明的唯一的小女儿却是又一番评说。人长的不仅漂亮,而且非常聪明,陆渊明现在几乎大大小小与大米行业有关系的生意都是他这个女儿来做。每个月都会对需要帮助的贫困地区捐赠银两与大米,深受老百姓的赞美与厚爱。
陆涛跪在地上扭曲着悲伤的脸,结巴的说:“弟弟……我……我真的对不起你。大哥……大哥真的……真的不应该带……”
“够了!”陆渊明站在陆府大厅内对着厅内摆设的灵位大声的说:“你还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有脸吗?”
陆浪吓的靠近陆涛,然后用手轻轻拍打着陆涛的后背。
“爹,算了。”声音温柔的让空气都带有跳跃性,她转过身对身边的下人吩咐:“还不赶紧带大少爷与二少爷回房。”
“哎。”陆渊明很无奈的长叹一声。
“爹,你这样也不怕在坐的前辈笑话。”说完对着大厅其他端坐的客人微笑着点了下头:“实在很抱歉,各位前辈,给你们添麻烦了。”
“阿弥陀佛,陆大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一个老和尚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挠痒痒,样子十分有趣。
“我霸刀一向说话口无遮拦,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陆老爷与小姐见谅。今天你们请我们来,不知为何事?”
这个霸刀名字虽然很大气,可是人长的却娇小,让人无法想象的出名字与人怎么能相符。但如果你看到他手里的那柄大刀你就会明白,他是多么的霸气。
陆渊明带着僵笑的面容也无法隐藏他那心底的悲哀,虽然三个儿子都不争气,毕竟还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虎毒不食子。
“说了不怕大家笑话,你们也都知道我那三个不争气的儿子什么德行……”
陆渊明还没说完,陆倩倩站在她爹身边打断小声说:“爹,你还提这个干什么?还不嫌事乱?”
陆渊明摇摇头,坐下一言不发。
陆倩倩抱歉的说:“对不起各位,我直接说明原因吧。三哥是在家暴毙,外界我们一直声称头颅不翼而飞。”
其中一个身着全身白衣的少年说:“里面还有蹊跷吧?”
“不敢隐瞒大家,白浪飞少侠说的是,里面的确有蹊跷,而且很奇怪,我把经过说明白。”
农历十一月二十日。
京城。春花院。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满足不了的。这里的魅力可以说让人妄想,让人来了就不想离开。
陆涛带着两位弟弟与一帮市井结帮派的小混混来到春花院,他们很熟悉的叫了“缺字包厢”在里面开心的做着他们喜欢做的事。
春花院热闹非凡,一楼是歌舞表演,供一些客人喝酒喝茶休息的地方,二楼是客人住宿与享受香玉的地方。
店小二慌张的跑到正在一楼到处陪酒陪笑的老板娘,店小二很不好意思的对着客人嬉笑,然后一边悄悄的拉开老板娘说:“老板娘,不好了。”
“怎么?慌慌张张。”
“不是……”
“什么不是?”还没等店小二说完老板娘抢先说:“就算天塌下来还有老娘我顶着。”
“哎呀,我说老板娘,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再说?比天塌下来还要棘手的事,三少点名说要无艳姑娘陪房。”
“混账!”老板娘狠狠的瞪了店小二一眼:“春花院的规矩他们不懂?”
话刚落一个店小二就像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一楼,发出沉重的痛苦叫声与呻吟。顿时一楼围坐的客人惊慌围到一起,那些歌舞表演的女子全部吓的准备离开,谁知路口早已经被封,几个拿着刀的男人很淫荡的发生笑声。
陆涛三兄弟探出头看着刚刚摔下去的那个店小二手舞直蹈,只见一个男人指着底下说:“老板娘人呢?”
老板娘面带微笑的赶紧跑了过去:“哎哟,三少,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那个男人看着陆涛三兄弟,一副狗仗人势的姿态说:“三少让无艳姑娘上来,人呢?”
突然在那群唱歌载舞的女子当中,有一位很慌张的用手摸了摸戴在脸上的面纱,似乎生怕面纱掉落,露出那面纱背后的惊世颜容。
老板娘说:“无艳姑娘是唱歌跳舞并不是陪客的。”
“少废话!三少要的就是无艳姑娘,再不叫她出来我们将你的春花院烧了!”那个男人很丑陋的仰着他的脖子冲着老板娘吼。
话刚落他就撞掉栏杆摔了下去,众人很奇怪的看着楼上,只听那个男人大声的咆哮与呻吟。
陆涛见罢很恼火的扭着脑袋瞪大眼睛说:“你竟敢打人?”他手一挥:“给我……给我上!”
身边不知道哪里冲出十几个手侍刀的大汉,一起砍向老板娘,这时候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瞬间,所有的人就像暴雨般摔在一楼,每个人痛的在地上打滚叫喊。
老板娘看着他脸色露出惊喜之色,可是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因为她知道,祸事已经来了,而且躲都躲不掉。
陆涛见所有的人都狼狈成那样,三兄弟立即唧唧歪歪骂骂咧咧的离开春花院。
三兄弟回家后很愤怒今天所丢的面子,于是三个人参合准备晚上烧掉春花院,他们刚想出门突然发现陆海不见了。
于是兄弟二人去房间寻找,只听兄弟二人大喊大叫,引来陆府家丁。
陆海被一堆鲜花淹没,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死时脸上是带着微笑与惊喜之色。
霸刀皱着眉头说:“没有任何伤口?”
陆倩倩摇摇头回答:“没有。”然后将身后的棺材打开说:“我们特地将三哥尸体用药材保护,避免尸体腐烂与臭味,目的就是想让在做的前辈查验下。毕竟我们并不是江湖之人,有些地方或许我们遗漏了。”
苦海大师走上前很认真的检验下尸体,然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恕老衲眼拙,实在查看不出什么原因。”
霸刀与白浪飞都相继摇头。
其他人也很无奈的摇着头叹着气。
“事情很复杂。应该从春花院查起。”霸刀说。
“不能明查,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更何况三位兄长做的事并不让人足道,难以启齿。而且要查需要证据。”陆倩倩很无奈的说着。
“那个在春花院出手的人是谁?”白浪飞问。
“这个已经查实,叫琅川。”
“琅川?!”很多人异口同声的疑问。
“怎么?”
苦海大师大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请问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倩倩不解。
霸刀笑说:“你们忽略了一个人,应该可以原谅,我们也忽略了一个人不可原谅啊。”
“是啊,这个人就是琅川,怎么陆大小姐没听说过吗?”
她苦思以后摇摇头:“没有。”
白浪飞双手抱着剑:“传说她打败了剑圣落叶一剑。而且还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她的眼中透露着迷茫:“情生怯,两相思;令人幽,何苦?夜阑深空,星怨人,悲哀。望群人,唯有悲歌当酒与我共存。”
“这是……琅川?她?!”陆倩倩惊喜的说:“听说她长的非常美,像个女人。她不是书生吗?”
白浪飞勉强一笑:“她到底是什么人谁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在座的这些江湖人士,有大半与她熟悉。我与她从未谋面,只听名,不见人。”
“阿弥陀佛,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见过她的人她他交上朋友的人各自有自己的见解。”
“不错。”霸刀似乎很得意地认识了琅川,他说:“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这个人喜欢管闲事。这么说来,那个在春花院出手的人一定是她。不过她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哪里能找到她的人?”
“就是能找到她,她也未必来,虽然她喜欢管闲事,那也还要看她的心情。”霸刀说。
陆渊明问:“那怎么办?”
白浪飞与陆倩倩突然异口同声的说:“我有办法。”然后两个人相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