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的钢琴声萦绕在大厅,小五身着一袭黑色的晚礼服坐在钢琴前,手指如同流动的泉水一样不断地在钢琴键盘上跳跃着。观众席上,夏锦达衣着光鲜地坐在前排,一直凝神注视着小五,直到她演奏完走进休息室,才悠然地拿出手机发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短信。
“弹得真好,等你出来一叙。夏锦达。”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早就留意到对方的小五微微一笑,换下礼服拎起包向外走去。
“弹得真好听,就一个地方弹错了,只有我才听得出来。”可就在她刚一拉开门,小朱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你别老像说台词似的,真肉麻,哎,你干吗来了?”小五看到是小朱,立刻没好气地问道。
“有人今天去找我了,是你学生曲玲玲的家长,让我给你带个话。她跟我说了一些关于股票的事儿。她说当初借了你一笔钱说让你操盘,但是现在却被套住了,她找了你很多次,但是你一直躲着她。因为我给你调琴,她觉得我也许能跟你联系上,所以让我找你。”小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这个事儿不用你管。”小五刚刚收获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掉了。
“那个家长跟我说的话特别难听。我也是半信半疑,小平你不能这样啊,你得跟人家把话说清楚,我觉得什么事儿都不应该逃避。这么长时间,我想你也能看出来,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看着这件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见小五不为所动,小朱连忙表白道。
“小朱,我现在不想跟你解释我是什么样的人。这样,你明天把那个孩子家长约出来,我们当面聊一聊。好了,人家不是求你办事儿吗?你把我的口信带到就完了。你走吧,我想静一静。”没理会小朱的表白,小五直言吩咐道。
“这是我给你熬的汤,红枣莲子羹,汤给你放这了。”小朱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地出去了。
“出来了吗?我在外面等你。夏锦达。”电话再次响起短信音,看到短信,小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拎起包向门口走去。
小五最终还是通知了小朱把学生家长约了出来。
“今天我把你们都约来了,咱们好好把事情沟通一下。”看到坐在一边的小朱和学生家长,小五平静地说道。
“我首先声明一下,我不是来沟通什么的。傅老师,我找你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想知道几个答案。为什么躲我们?你是怎么想的?当初借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我们?”见到一直没露面的小五出现,家长立刻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钱不存在我还不还你的问题。”小五神色平静到有些冷漠。
“哎,傅老师。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当初是你说你操盘比较厉害,我们才把钱给你的。说句到家话,当初我们把钱给你的动机是很单纯的,就是让你帮我们玩一玩呀。”学生家长翻起旧帐来。
“我没说我操盘厉害,是你们认为我是老股民,这些年赚了不少钱,然后把钱给我的,让我帮你们做。再说了,你把钱给我就是玩?难道你不是为了挣钱吗?”小五针锋相对地反驳着。
“那你不能那么不负责任让我们套牢啊?”家长没想到小五如此伶牙俐齿,一时间辩无可辩。
“笑话!我不负责任?我把你们套牢?股市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我的股票也在里面套着呐!另外,你说玩,你是玩的心态吗?那现在就是玩啊,股票还在,我们就慢慢玩呗!慢慢的经济渐缓,总有一天它会回升。那我们就玩长线。当初牛市的时候,你们欢呼雀跃,说我这也行那也行,现在套住了你们就来管我要钱。你们要是不图财的话你们可以不让我操盘呐!那有那么多家长跟我也没有股票的关系呀!”见家长说不出话来,小五索性直言讽刺道。
“我承认我当初给你钱不是没有赚钱的意图。另外,我也有点讨好你的意思。我们家孩子跟你学琴。我们希望将来能借着你的关系上艺术院校,我就想我们有这样的合作,我们让你操盘你拿提成。这样你也赚钱,我们也赚钱。孩子这方面你也能更使点劲。这不挺好吗?谁知道变成这样。”家长理屈词穷,无奈地承认。
“还是的。你不还是有企图吗?你是玩吗?你要是玩,那我现在就是玩呢。你不是不是玩吗?你想让你那二十万变成三十万,四十万,现在你套住了,你就来逼债。还不让孩子来学琴,到处和其他家长说这事儿。我还没找你呢?我为什么不见你。我不是躲着你。如果我不是傅吉平,我就是个普通女人,那我们就见面对着骂呗!就是因为我是搞艺术的,我是有修养的。所以面对你的骚扰,我只能回避。”小五得意地靠在椅背上,表情一片冷漠。
“行,那你玩吧,玩吧。”似乎真觉得小五吃了亏,学生家长叹了口气。
“你也别说玩儿。我也不说我不管了。咱们那些股票都在里面套着呢,将来要解咱们一起解,要套咱们一起套。”小五一招手,“服务员,买单!”
“还有你小朱,我希望你不要再说喜欢我的话。我就是这么个人,我今天让你约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儿。咱们以后就是调琴关系。拜拜。”趁着服务员过来的时候,小五忽然对一直没说话的小朱说道,说完,扔下钱转身优雅地离开了。
喧嚣的火车站广场上,人潮一如往日般涌动。
“傅老大,这回咱这样。她家不是安徽的吗?咱就到那个检票口去看一眼,要是能看着她俩,证明你跟那个孩子还有缘。要是没有,就拉倒,爱哪哪去。咱就不跟着闹心了,我就回顺城了。好不好?问你呢?好不好?好。那妥了。”走到火车站,老大还在心里劝慰着自己,可是当看到梅好和她怀里的乐乐时,老大的怒气顿时一下子腾了起来。
“你说你除了会留条儿你还会干什么?啊?你不在旅馆等着吗?啊?昨天夜里,我在医院,我找了个朋友给挂了个三号儿,专家号。结果你掉头就跑了!我跟你说,我都准备买票回东北了,马上就要买票了!结果我就一闪念,我想起我干儿子了。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梅好,你有个最大的毛病,你不负责任!你对儿子不负责任!你对自己的命不负责任!你对别人也不负责任!”老大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周围人纷纷驻足围观。
“哎,这个同志,你喊什么?”喊声引来警察,当看到低声抽噎着的梅好,警察本能地对老大质问道。
“你看见没有,咱俩就招警察。”老大低声对梅好说了一句,然后微笑着看着警察,“我跟这位女同志在沟通一个问题。您放心,我马上会和颜悦色的。“
老大说完,把乐乐背起来走到一边,看到梅好顺从地跟了过去,警察转身嘀咕了一句走开了。
“没办法,这就是天意。为了这个天意,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咱们对乐乐的病有个交代。等治好了乐乐,你爱上哪去上哪去,你想让我管你我都不管你。好不好?”没等梅好回应,老大便背起乐乐走了,梅好看着老大的背影,连忙跟了上去。
某电视剧拍摄现场,人员往来忙碌着,老四神情忧虑地走过来,正准备换衣服,却被导演喊了过去,“傅吉星,你过来一下,现在有一些调整,你的角色和他换换。” 见老四走过来,导演指了指一旁曾经被他射死,此刻却如同大爷一般坐着的另外一名竞争者吩咐道。
“什么?我和他换?我说导演,我也没接到换我的通告啊?再说你们也太现实了吧,没有赞助就要换我?”老四虽然早料到会有此变故,但仍然不忿地说道。
“吉星,你别多想,这和赞助的事儿不沾边,这纯属剧情需要,另外也是投资人的意见。”导演看了一眼老四,连忙解释道。
“投资人的意思那不还是跟赞助有关系吗?再说了剧情需要?你唬小孩呢?就那形象演我这个?”老四索性吵嚷起来。
“你看你?就是老观念。脸谱化。你搞艺术得有点逆向思维呀?他为什么不能演你这样儿的?你为什么不能演他这样儿的?时间宝贵,行不行快点决定。”导演仅有的一点耐心彻底被磨没了,不耐烦地问道。
“服装呢?赶紧给我换。”憋了一口气的老四,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累了一晚上的老大,终于忍耐不住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看到老大睡着了,梅好轻轻抱过乐乐,为老大盖上一件外套。。
“这个大哥是,孩子的爹呀?”身边,与老大聊了一宿的男人见到此景,立刻好奇地追问道。
“啊,啊。”梅好脸一红,胡乱地答应了两声。
“我看你们这年龄相差不少。看来这老夫少妻还是有好处哇,真挺疼你呀。昨天晚上,这大哥在这门口等挂号冻了一宿哇。” 男人佩服地说道。
“什么?他冻了一宿?没睡会儿吗?”梅好吃惊地看着手中的挂号票。
“啊,丝丝哈哈的一眼没闭呀,你看他穿那点儿衣服,冷那样儿能睡着吗?”男人看着老大,摇头说道。
梅好只觉得眼睛一热,视线里的老大逐渐模糊起来,她借着照顾乐乐的空当转过身偷偷擦了擦眼角,却发现,乐乐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爸爸!”乐乐的喊声似乎自遥远的地方传来,听到喊声,老大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怀里已经没有了孩子,他慌忙抬头去找,发现梅好也不见了踪影。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睡毛了?”身边,看到老大折腾着四下踅摸着,男人关切地问道。
“那娘俩呐?孩子呢?”老大惊慌地四处寻找着。
“大哥,你是太累了。睡糊涂了吧!她们进去了。现在正看着呢。”男人指着诊室,笑了笑。
“啊!我还以为哪去了呢。”老大揉了揉脸,清醒了很多,心里也平静下来。正在两人说话间,梅好和乐乐走出了诊室,迎着老大走了过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老大立刻迎上去,关切地问道。
“大夫说哪都是这么看。病情诊断的和昨天差不多。但是有一个好消息,专家给推荐了一个很好的康复幼儿园。专家说这个幼儿园对孩子缓慢的调理特别好。希望我们去那试试。”梅好摇了摇头,随后掏出一张写着字的小纸条。
“好哇。那咱们去!咱们奔那儿。”老大转忧为喜,抱起乐乐向外走去。
顺着地址,两人来到医生推荐的幼儿园,远远看去,幼儿园收拾得异常干净,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可是,对于这个地方能比医院还好,老大却心存疑虑。
“天使幼儿园,是专门针对自闭症儿童而设立的培训中心,教学内容,设有个别训练、个人工作、感觉统合、粗大运动、精细动作、配合情景教学、电脑教学、游戏、美劳、小组课、大组课、奥尔夫音乐等教学形式,建立常规、注重孩子在学前教育的发展,培养生活自理能力,并使孩子在模仿、知觉、小肌肉、手眼协调、认知理解、认知表达、社交能力等方面得到全面提高。”似乎是看出老大的疑虑,负责接待的老师立刻详细地介绍起来。
“这办入托怎么办呐?”老大听着感觉不错,立刻追问道。听到老大声音,旁边路过的一个老师奇怪地回头看去,立刻惊讶地走了过来。
“大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到这来了?”来人竟是老四的媳妇苗苗,看到老大,她立刻奇怪地问道。
“啊,我没走。你怎么在这呢?哎呀。你在这工作呀?”老大应对了一下,随即反问道。
“对呀。”苗苗点了点头。
“你看看,首都处处有亲人,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妹,苗苗,这是孩子的妈妈。”老大嘿嘿一笑,互相为两人介绍了一下。
“就是这个小朋友要入托呀?真可爱。走吧,大哥,我领你们找园长去。”常年接触孩子,让苗苗身上好像有一种让孩子可以平复下来的魔力。乐乐面对着苗苗竟也没有抗拒的感觉。
“弟妹。我送这个孩子入托,你别告诉老四啊。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事儿,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见苗苗要把乐乐领走,老大立刻拉着他嘱咐道。
“哎呀,大哥。您就放心吧!”看到老大神秘兮兮的样子,苗苗连忙点头。
有了苗苗的帮助,事情变得简单了很多,当听到园长答应可以让乐乐入托的时候,老大激动得一拍大腿,“园长,无论是冲苗苗,还是冲我这个大伯子,您太给面子了!”说着给园长鞠了一躬。
“哟哟哟,没那么严重,我们园是走读的,中午晚上都供饭。孩子也有统一的服装,每个月托费是三千块钱。”园长被老大的热情吓了一跳,好半天才补充道。
“哦,三千,苗苗,那你带他们去看看吧,熟悉熟悉环境。我想跟园长说两句话。”老大犹豫了一下,将苗苗三人支开,看着三人离开,老大关上门, 再次走回到园长身边。
“我想园长这个年龄一定已经夫妻恩爱了吧。作为一种谢意,更代表一份祝愿,请您收下这对鸳鸯,祝你们夫妻,‘鸳鸯戏水,白头到老’。”老大摸索出自己一直没送出去的礼物,恭敬地递给了园长。
“您的心意我都领了,谢谢啦!哎,您是不是觉得这个托费价位有点儿高啊?”园长一边拒绝,一边反问道。
“不是不是,这么好的幼儿园价位绝对合理。我想啊,在这个付款方式上能不能给我们照顾照顾?”见对方提到自己的顾虑上,老大连忙说了出来。
“你说怎么照顾?”园长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大哥。
“就别一次性付清,按揭,先交个首付,然后呢按阶段付。比方说,一天交一百,一个月三千。”老大索性一次说了出来。
“我们这个收费是很正规的,这不行!”园长彻底被逗笑了,连忙摇头道。
“妥了,那不难为你了。哎,园长,你给我们来个下打租,上打租就是提前给,下打租就是过完一个月再给,您看,咱下打租行不行?”老大脑袋一转,再次说道。
“实在不行就让苗苗给你垫一下?”见对方来回踅摸着就是为了缓交入托费,园长索性直言道。
“不行不行,我为什么单独找您,我就是不想麻烦她。这是咱俩的交情,好不好?我是搞养生的,我看您这个气色呀就知道您日理万机,过度劳累,这样,您不是不要那个鸳鸯戏水嘛,我给您弄个鹌鹑戏水,就是用鹌鹑煲的汤,专门补你们这些事业型女同志。”见园长没拒绝,老大继续说道。
“我们教育的目的,就是让孩子健康地回到家庭,和亲人建立亲密的关系,所以,家长的配合,对孩子情感的认知提高是最重要的,当孩子亲切地叫妈妈爸爸的时候。你会体会到什么是幸福的。”当苗苗和梅好再次回来的时候,老大已经和园长交涉完毕,心里回味着苗苗的介绍,梅好原本绝望的心里,逐渐充满了希望。
“好了。明天就可以让孩子来了。”看着老大在上面签完字,园长笑着对三人说道。
“谢谢,谢谢。名片上有我的电话,需要足疗、保健、调养身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老大不住地点头感谢着,带着梅好和乐乐高兴地走出大门。
“有一个美丽的帅小伙儿,他的名字就叫乐乐,他有双温柔的眼睛,他悄悄偷走我的心,乐乐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到天使幼儿园去。”一路上,老大兴奋得如同孩子,不断变换着曲调逗着乐乐开心,梅好看着老大,脸上洋溢起久违的笑容。
“咱们得改变所有的计划了,乐乐上幼儿园了,你也别回老家了,我也不回东北了,咱们得在这儿安营扎寨了。旅馆咱也不住了,因为没有家的感觉,咱要租一个房子,咸鸭蛋一腌,小日子一过,嘿,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为我儿子看病,看我儿子长大。”连哼带唱着,老大安排起以后的生活,听得梅好心中逐渐温暖起来。
“行了!还不累啊?来,乐乐,别总让爸爸背着,妈妈背你一会儿。”梅好嗔怪地拍了老大一下,接过乐乐往前走,老大被梅好突然的温柔弄得诧异良久,才回过味来,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老四一个人喝着闷酒,苗苗犹豫着要不要把大哥的事情告诉老四。可还没等她说话,老四却先叨咕起来。
“他妈的,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是搞艺术的,到头来我才明白其实我是一直被艺术搞哇。其实今天我到那以后我就有预感这个角色要保不住。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换的是他!你说换谁演不好哇?换他?他那形象对吗?那纯属是老天爷按着怎么砢碜怎么长那么设计的。他是那个人物吗?”老四看着苗苗,不由得吐露着心里的不快。
“行了,你别钻牛角尖了。他们不也是因为要赞助才让你上的吗。那就是你没搞来人家冲上去了呗。算了,你了解实质还犯得上为了表面的东西生气吗?”苗苗收起老四面前的酒杯,轻声安慰着。
“其实我也不是为了争强好胜,这些年我也知道了,这行其实和别的行业没什么区别,就是工业。我真是想能有点成功让你过上好一点的生活。”看着苗苗,老四动情地说道。
“我理解。我老公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哎,我告诉你件事啊?大哥没走,在北京呢。”苗苗对老四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说道。
“哎,不对呀。我大哥在北京,他就是不告诉我,也不能告诉你呀?”
“大哥没告诉我。但是我们俩有缘,我今天在街上就碰见大哥了。”苗苗得意地说着, 转身向厨房走去,老四被苗苗的话弄得一愣,在思索了好一会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三哥的号码。
可让他更吃惊的是,三哥显然早知道这件事,电话里也没跟他多说,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一块到老二家去一趟。
带着疑问,老四饭也没吃就去了老二家,一进门,却发现所有人都在。
“为什么呀?大哥为什么说走又不走呢?”见大家都在,老四索性抛出自己的疑问。
“他为的是一个女人。就是在顺城大哥家里的那个女人,她来北京了,还带个有病的孩子。”老三看着老四,将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觉得,大哥需要这个女人。过去我们的想法可能是太简单了,以为大哥在我这儿好吃好喝好住就幸福了。现在看来,我们应该有一个大嫂了,也就是说,大哥应该在北京有个家。”见两人提了出来,老二索性直言。
“你是说让大哥和那个女的成个家?”老三连忙追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给大哥找个家,是让他在精神上和北京接上轨,绝不是找一个累赘,所以说那个女人绝对不行。”老二断然决定。
“二哥,你就直说吧,你觉得大哥和什么样的女人合适?”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小五插嘴道。
“辛雯。”
“二哥,你是开玩笑吧?行吗?我感觉辛雯和我大哥干脆就不搭噶呀?”小五被吓了一大跳,惊诧地看着老二。
“我既然敢这么想,就有这么想的道理。首先你们别把她看得高高在上。其实在个人生活上她空得很,年龄一大把了,到现在感情没有归宿。如果我们真心实意地把大哥介绍给她,那我的集团不也就是她家里的事了吗?她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你们想一想?”老二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别说,也不是不靠谱儿。大哥人本分,辛雯也是绝对的‘剩女’了。他俩走到一块儿,我大哥有个女人,辛雯下半辈子也算是嫁入豪门了。但是辛雯毕竟是个都市女性啊!”小五点了点头,可是随即又摇了摇头。
“再都市也架不住咱们这么多人的智慧呀。我们一起给大哥加分还搞不定她呀?”老四连忙补充道。
“大哥不需要加分。我会慢慢让辛雯知道这件事的意义的,我有办法让她接受大哥,咱们慢慢来。现在最关键的是给他们先做一个在一起的平台。”老二沉吟了片刻,果断地说道。
走在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出租屋内,老大的笑容就一直挂在脸上,“不久的将来我儿子就能吃到干爸在首都给你们腌的咸鸭蛋了。”
“对了,这锅里还煲着鹌鹑呢!临睡之前想着关火,明天早上给园长带去。”放好鸭蛋,老大不放心地嘱咐道。
“师傅,那个托费后来怎么办了?”见老大提起,梅好迟疑地问道。
“有时候啊,我就觉得我这个公关能力吓人,就在你们出去那一会儿工夫,我叭叭叭跟园长一交流,园长给的话是,‘托费问题,你说咋办就咋办’。”老大感叹地赞扬了自己好半天,最后才说道。
“那最后定的是怎么办哪?”
“咱说咋办就咋办哪!汤!可能噗了……”老大含糊地答了一句,转身就跑了出去。
“师傅,我也想找个工作,不能什么事都靠你。”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梅好也明白过来,对着外屋说道。
“不是有句话叫安居乐业嘛!咱俩啊有个分工,你负责安居,我负责乐业。”老大走进屋子看了梅好一眼,又端着鸭蛋坛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