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是说假造凤凰铜牌,想要造成皇太后派人行刺王爷的幕后主使者就是颖王?”孙喻听到这个消息吃惊道,“跟随先皇打下江山的老一辈王爷中只剩下颖王一人,他性情散淡,近年来更是如同隐居江湖般的居情于山水之中,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我不知道颖王为什么做出这种栽脏嫁祸的事情,当然皇太后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从船上的情形推断起来,他就是那个假造凤凰铜牌的人。”回到王府之后,宋珍马上便向孙喻讲了她在船上看穿的一切事情。
“颖王德高望重,他的势力也非常大,可以说是仅次于皇太后而掌管实权的人,”孙喻忧心忡忡道:“王爷,你在都城可谓是险恶重重呀。”
“这些事情可都是灵王他惹上的呀,你说说看,他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当今皇太后,还有那个颖王,别的就不用说了,只说他船上的那四名哑巴侍者,灵王府侍卫中可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得过他们的。”宋珍忍不住发起牢骚来了,“我得好好想想计谋,不然真的会挂在这个朝代。那个白胡子老神仙真是居心叵测,一定是让我代替他最爱的孙子作替死鬼,才把我从现代送到这个朝代来的。”
孙喻对宋珍后面的话没听太懂,但是替死鬼几个字却听得清清楚楚,道:“王爷,你放心,我,我和王府侍卫都会拼死保护你的安全。”
宋珍以手支颐,双手靠在桌子上,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拼死保护我,但是颖王船上的哑巴侍卫武功太厉害了,根本没有一个王府侍卫能够打得过他们,何必做没有必要的牺牲。”
孙喻从座位上站起身,很严肃对宋珍道:“王爷,能够为了保护王爷而死,是王府所有侍卫的光荣,能够为了保护王爷而死,所有王府侍卫也都死得其所。”
宋珍看了他一会儿,问道:“这些话是灵王殿下对你们下达的命令吗?”
孙喻迟疑了一下,答道:“这个确实是灵王殿下的命令。不过……”他很想说就算没有灵王殿下的命令,他自己也愿意为了保护王爷而死,但是这句话近似于某种表白,他没有说出口。
宋珍叹了一口气道:“王府侍卫是人,我也不过是一个人,你们又何必为了保护我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呢。”
孙喻大概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的话,他过了很久,才道:“王爷的性命比我们的重要许多,王爷是黎民百姓和朝廷盼望的救星,我们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保护王爷。”
宋珍原来以为孙喻的誓死效忠,不过是一种封建王朝的愚忠,却想不到他对灵王的效忠有一种使命感,这是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当一个时代处于某种混乱黑暗期,天下人都盼望着能有一个力挽狂澜救世主出现,当众人认定的救世主发生了危险,其他普通人会有一种既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这位救世主的使命感。但是灵王他会不会是这个朝代的救世主呢?
她道:“孙喻,你所说的这个人不是我,而是灵王吧。”
孙喻点了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现在王爷不就是灵王吗。”
宋珍道:“假如我真的是灵王,我会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当今皇上真的是软弱无能到不能治理这个国家吗?外戚专权在历史上各个朝代都免不了存在,灵王既然有能力,他应该尽力辅佐皇上治理国家,而不是争权夺位吧。”
孙喻道:“灵王曾经上奏折建议皇上清除外戚势力,但是奏折并没有送到皇上手上,而是由董成直接呈给了皇太后。皇太后在灵王的奏折上写了四个字:多管闲事,然后将奏折退还给灵王。皇上所有事情都由皇太后操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根本没有能力治理江山,先皇创下的基业很快会毁在他的手上。灵王根本不想争权夺位,他只是想要保住先皇江山,使得先皇辛苦打下的千里江山变成国富民强,人民安居乐业的疆土。”
宋珍听了这番长篇大论以后,笑道:“看起来灵王和你都是理想主义者。”
孙喻不解问道:“理想主义者?”
宋珍道:“理想主义者就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规划出了一幅巨大的时代画卷,你刚才说千里江山变成国富民强,人民安居乐业的疆土,便是一种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激情的理想主义。”
孙喻还是没有听明白宋珍的解释,他道:“国富民强、人民安居乐业,将千里江山变成锦绣画卷并不是一种理想,而是灵王殿下将来一定能够做成功的事情。”
宋珍道:“灵王是一位有能力,而且又很有想法强而有力的人,假如他来日真的能够掌握实权,肯定是他统治之下老百姓的福气。嗯,只要我三个月内假装王爷没有被识穿,他一定是将来的皇上,而你肯定是辅佐未来皇上的良将贤臣。”
孙喻笑道:“我把刚才王爷说的那句话送还回去吧,王爷才真正是理想主义者呢。”他停了一下又道:“假如灵王真能飞龙在天,我保护王爷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不一定会留下来,也许我会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在那里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
咦?难道他和灵王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种断袖之恋,仅仅是一种出自天生而神圣的使命感。假如是这样的话,自己从他身上时时感受到的情感,就不是他透过自己依恋另外一个影子,而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倾慕和喜欢了。
宋珍看着孙喻坚毅俊朗的面容,玉树临风般挺拔的身姿,还有他几次三番表示愿意用生命保护她的誓言,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升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她突然很想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到我的家乡去呢?”
但是她知道这是一个荒唐的想法,而且也没有可能成为现实,所以她没有说出口。但是这个念头却至此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