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是?”我面带微笑,礼貌的问道。
“她们俩就是住在家里的客人。”小雪过来招呼道,“两位姐姐,这位便是我们梅县的知县大人,袁吟秋袁大人。”
年纪略大的女子礼节性的和我见礼,年纪略小的那个却是面容冷淡,却听年纪略大的那人言道:“婢姊妹出身峨眉,是峨眉山外堂弟子,袁大人这厢有礼了。”
我微笑道:“峨眉派声名远扬,在下早有所耳闻,今日得偿所见,峨眉弟子果然气度不凡。”
“大人谬赞了。”年纪略大的那个接口道,“在下杨红梅,这位是我师妹沈度雪。”
我连忙见礼,那沈度雪真是不枉了她的名字,面若冰雪,依然是一言不发,我心道莫非这是个哑巴,随口道:“两位莫非也是为了鼓夜魔而来?”
杨红梅略一犹豫,望向小雪,沉吟道:“我听闻小雪所言,袁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不知是否为真事?”
“爱民如子不敢当,袁某身领一县之地,必当尽力而为,保得全县平安。”我大义凌然道,心想这两个峨眉弟子想必是知道点什么的。
“那便不瞒袁大人了,只是此事颇为凶险,袁大人要及早做好准备。”
“杨女侠但说无妨。”我微笑道。
“此事相关乃是鼓夜魔一事,前些日子我和沈师妹追捕一个歹徒,没想到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件大事,有些江湖中人密谋引出鼓夜魔,抢夺他的烟波镜。”
“引出?”我皱眉道。
“是的。”杨红梅点头道:“具体方法我们并未得知,但是鼓夜魔一旦被引出,必将再次掀起一场屠杀,我们姐妹追查之下赶到梅县,却想不到鼓夜魔已经出现了。”
“不,鼓夜魔还并未出现。”我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两位女侠能将具体实情相告,两位是否得到什么线索?”
“说实话,那密谋之人武功极高,我们当时是无意间偷听到他言语,具体是谁也不曾知晓。”杨红梅歉意道,“只是不知袁大人说鼓夜魔还尚未出现是何意?”
“前日郑家灭门一案,并非是鼓夜魔所为。”我直说道:“莫非……他们想用这个法子引鼓夜魔出来?”
“大人怎知不是鼓夜魔所为?”杨红梅仍是不信。
“鼓声尚未出现,哪来的鼓夜魔?”我淡定道。
“但是用灭门的方法,即使做出血案又怎么引鼓夜魔出来?”杨红梅疑惑道,旁边的沈度雪也在皱眉头。
“暂时还不太清楚,但是这个案子应该和鼓夜魔有关。”我叹了一口气,郑家灭门,四口人,四具惨极的尸体忽地就浮现在我脑海中,心寒兼且愤怒的情绪一时涌上了心头。
小雪站在一边听我们说话,担忧的暮光谷不时的扫到我的身上,我的眉头却是越锁越紧,只觉得阴霾越发的笼罩在梅县的天空。
从谭木匠家出来,我顺道去看了看高秀才,这老头子倒是还算太平,家里没有什么人过来叨扰,半夜里那些家伙上蹿下跳的时候老头子又睡得死也未曾听见,我长舒一口气,嘱咐老头子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在梅县溜达了一圈,一直在思索,按照杨红梅两人给的线索,这伙江湖人在梅县所图必然不轨,若说用做出血案来引出鼓夜魔,倒是不大可能,除非鼓夜魔能有一双狗鼻子能闻到几里外的血腥气。
为什么这一县之地治理起来如此之艰难,我不禁觉得头大如斗,在梅县尚且如此艰难,那若是真要去救这一个天下该得多困难,我甚至有些丧气起来,一个人的力量在世间是如此的渺小,根本无力改变,即使是穿越回来带着领先数百年的思想也是没有用的。
回到县衙,却又已经是晚上,吃晚饭回到房里却了无睡意,在那边胡乱看书,那本梅县民族志又翻到最后,却是讲完乌蛮开始讲另一个民族,也是如乌蛮一般居住在山上,叫做都掌蛮,这个都掌蛮的人天性好勇斗狠,战斗的时候极为悍勇。族中以鼓为尊,没在战斗的时候便敲响战鼓以鼓舞士气,而由于鼓在这个民族心中的特殊意义,每当都掌蛮的鼓声响起时,这位写下这本民族志的人这样描述道:血溅千里,横流成河,而蛮人未曾少歇惊惧,每愈发嗜血,如地狱修罗……
我不禁心中惊疑,莫非这鼓夜魔和都掌蛮有什么联系?照这个描述似乎鼓夜魔便是都掌蛮人,各方面描述都很像,尤其是鼓声上的说法。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鼓夜魔会一直出现在梅县附近,我心里激动起来,又继续去读那本书。但是看着看着困意袭来,不觉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及到半夜的时候被外面的鼓噪吵醒,只听外面吵吵嚷嚷,徐大卫在拼命敲我房门,边敲边扯着嗓子喊我。
我起身过去开门,徐大卫喘着气道:“大人,又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儿了?”我扶住徐大卫问道,刚才的困意一扫而空,外面远远近近似乎都有亮光,整个梅县都在吵闹。
“又……又死人了!”徐大卫说道,“在城北,又是一家灭门!”
“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有鼓声吗?”
“鼓声?没……没有啊。”徐大卫道,“四爷说跟上次的一样,可能是同一个人!”
“王八蛋!”我怒道,推开徐大卫,到后院去牵马,飞电爪黄似乎也是被吵醒了,在那边焦躁的踏着蹄子,我把飞电的缰绳解开,翻身上马,一路向城北而去。
是夜寂静,远远的看见各路人马都在往那边涌,嘈杂声音不断,星星点点的火把在那边亮起,而梅县百姓家中也亮起了灯,一个个伸出头来探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心急如焚,一路赶到边上,却见里外的人,挤挤挨挨的,里面却是在吵嚷不休,我忽地冷静下来,只觉得在这个情况下即使我进去了也无用,忽地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调转马头直奔城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