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孟恬伸出手喝道:“就算我们违犯了大汉律法,那孟朱公子也应该先去报官,再由官府衙役前来抓捕我等过堂审问,不知孟朱公子你身居何职,领多少朝廷俸禄?”
“这个……”孟朱只是一个仗着孟家势力为所欲为的纨绔公子,平常人遇见他都像是老鼠看见猫似的,哪敢和孟恬一样和孟朱对着干,久而久之孟朱就真的以为邹平就属他就牛掰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跟猴屁股似的。
“既然没有,那孟朱公子又有何权利拘捕我们?难道孟朱公子想要私设公堂,藐视我大汉律例,孟朱公子是感觉我大汉律例不够威严,还是我大汉天子比不上你孟朱公子高贵。”孟朱刚想辩驳却被孟恬一顿抢白,孟恬一口一个孟朱公子,将孟朱和孟家分离开来。
孟家虽然在邹平一手遮天,可上还是尊崇大汉王朝的臣子,就是董卓也不敢取汉王朝而代之,何况是邹平孟家,这个敏感的当口大家都打着匡扶汉室的口号,谁要是敢公然叛逆,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孟朱和孟家绝对是两个不可以混淆的概念。
“哼,还不快去给我报官。”孟朱面对秋月楼上的邹平士族豪强的声讨面如土色,冷哼一声,一脚踢在身旁不知所措的掌柜,喝道。
“是,是……”掌柜虽然也看孟朱颐指气使的很不爽,见孟朱吃瘪心里也乐得其成,不过也不敢表现出来,公然违抗孟朱的命令。
……
“什么?有人敢在秋月楼闹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在秋月楼闹事?我说孟财老爷的,我们这些当差的也不容易,可别没事吃饱了来消遣兄弟们,秋月楼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啊。”楚伟笑道。
集市离秋月楼并不远,整好一条街的功夫,楚伟领着人正要回县衙交差,和孟财刚好碰在了一块,孟财大喜过望,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楚伟心乱如麻回去还不知道那个贪财的县丞会怎么整治自己呢,哪有功夫搭理孟财的破事。
“我说楚捕头,都火烧眉毛了,我哪有功夫跟你开玩笑啊,再不去秋月楼都快被砸烂喽。”孟财急着直跳脚,虽然孟财希望孟朱出丑可秋月楼毕竟是孟财当家,出了事孟财哪里脱得了干系,这个掌柜也就到头了。
“哟,这还真是大事,不过你看你们秋月楼养着一大帮子人都被人砸了,你看就我们几个破衣烂衫的,上去还不是送死,依我看,这是还得从长计议,要不跟我一道先回县衙,禀明县守大人,让县尉领上数百兵丁,将秋月楼给围起来。”楚伟道。
县守,县尉大人已经失踪好久了,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县衙现在一切县丞大人说了算,自己刚给他办砸一件事,如果这会要是将秋月楼这一块大肥肉放到县丞大人面前,这个县丞大人相信会很高兴的将楚伟的先前的过错给忘记的。
县丞虽然也姓孟,秋月楼也是孟家的产业,不过只要是钱县丞都喜欢,这秋月楼又不在县丞手上掌管,虽然是一家人,县丞却一分一毫也动不了,这会秋月楼自己送上门,这县丞自然也不会手软。
“楚捕头,你可别消遣我,你可知道这秋月楼是谁家的产业?”孟财也是个玲珑剔透之人,这楚伟敲诈竟然敲诈到秋月楼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孟财威胁道。
“秋月楼,邹平鼎鼎大名的秋月楼,楚伟自然知道,孟家的产业,在邹平谁敢在孟家的地方闹事,所以孟财你还是给我让开吧,别消遣我们了,我还急等着回去交差呢,你看我这一众兄弟都全身是伤,耽搁了对孟家的影响不好。”楚伟呵呵笑道。
不过楚伟同时在心中冷哼一声道:“孟家又怎么样,老子吃的是刘家的俸禄,当的是刘家的差,就是不甩你孟家,你又能怎么样,别忘了这还是大汉朝的天下,不是你孟家的。”
“要不这样,众位兄弟们的医药费我秋月楼出,县守大人那边,也由我秋月楼出面,楚捕头你看怎么样?”孟财心中暗骂一声,知道楚伟不买自己的账,不过此时有求于他,只好媚笑着讨好道。
“哟,这怎么敢让秋月楼破费。”楚伟心中一喜,心想这老小子还算识趣,跟着有道:“我这一众兄弟伤的可不轻啊,这个……你看?”微不可查的比出三个手指头。
楚伟和孟财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两百两白银的价格成交,孟财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两百两白银,两百两啊!心里恨的直咬牙,恨不能撕了眼前这个哼着小曲的楚伟。
“我说孟掌柜,这秋月楼不是好好的么?你不会是消遣我们的吧,见我们兄弟辛苦,想吃我们兄弟吃一顿,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请我们吧。”在孟财催促之下楚伟等一班衙役很快就出现道秋月楼前,此时楚伟却不进去,听在门口说道。
孟财差点没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知道楚伟是怕自己完事后赖账,恨恨的从袖中掏出两大锭的黄金,塞到楚伟的手中,楚伟这才心满意足的踏进秋月楼,心想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
不过楚伟也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一上二楼就看见人高马大的韩武,鹤立鸡群般的被围在正中央,暗叫一声倒霉,腿直发软,要不是有手下的衙役后面扶着,楚伟就滚下楼梯去了。
这韩武楚伟自然认得,他在这,那么,那一对年轻男女自然也在,这会虽然没有看见,显然是被围在人群中央,恨不得那手抽自己大嘴巴子,明知道今天自己运起不要,还贪这几百两银子,命要是没了要银子有什么用。
趁众人并没有看见自己,楚伟转身就想要走,将踹在怀里都还没有捂热的两大锭黄金塞回到孟财的手中说道:“孟掌柜的,这事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对不住,对不住,兄弟我告辞了。”
孟财这会迷糊了,不过送出去的钱哪有收回来的,天下也没有收了钱不办事的道理,都到地方了,还想走,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便喊道:“孟朱少爷,楚捕头来了。”
青州人好的是个面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溜,楚伟自问脸皮还没有厚到这个程度,这会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横竖大不了一死,何足惧哉,高声嚷嚷道:“晴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在秋月楼闹事,让开,让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楚伟,将他们给我抓起来,好好伺候着。”孟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颐指气使的喝道。
“楚捕头,久违了。”孟恬拱手道。
两者相较之下立判高下,围观的众人都纷纷斥责孟朱,而夸赞孟恬,楚伟心中更是狂怒不已,好歹自己也是邹平一个九品的捕头,这小毛孩毛都还没有长齐,竟然直呼自己名字,要不是忌惮他姓孟,直接拉到乱葬岗给埋了。
“我倒是谁,原来是老弟您那,这秋月楼看来是得好好整治整治了,我们县丞昨个还跟我念叨此事来着。”楚伟就当没有看见孟朱一样,和孟恬乐呵呵的攀谈起来,才刚分开一会的功夫,久违个屁啊,接着茬就信口胡诌道。
这一下孟朱的面子上挂不住了,想自己孟家公子,风靡万千美少女,邹平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一个小小的捕头竟然敢无视自己,这让孟朱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楚伟,我在跟你说话,你难道没有听见么?”孟朱阴沉着脸喝道。要不是顾忌众多在场的邹平士族豪强,就要一大脚丫子踹过去了,一个干活的小捕快在自己面前拽,一脚踢死他。
“小子,找死是不是,我们头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么?信不信关你几天大牢,让你连姑娘长什么样都分不清楚。”楚伟手下的衙役可不管你孟朱还是孟勾的,见有人冲楚伟横,将佩刀抽出一半冷冷的说道。
孟朱堂堂一个公子哥,自然不会怕一个小小衙役的威胁,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对身旁的护院说道:“教他怎么说话。”
两边的护院听见孟朱的命令却不敢上前,孟朱叫他们抓吃白食的孟恬他们敢,可叫他们公然殴打衙役,这不是叫他们去送死又是做什么?这些护院可都不是蠢人。
“哟,这不是,这不是邹平第一公子孟朱么?恕楚某刚才眼拙,没有认出来,底下的兄弟不懂事,还请孟朱公子海涵,甭跟他们一般见识。”楚伟眼中寒光一闪即逝,笑眯眯的对孟朱说道。
随即孟朱一脚踢在旁边衙役的大腿上对哪衙役恶狠狠的说道:“还不快给孟大少爷赔不是,不想活了是吧,孟大少动动手指头,都可以碾死我们,你想死也别拖着一众兄弟。”
孟朱脸色一变,他虽然狂傲自大可却不是傻子,楚伟分明是在挤兑自己,孟朱哪里会听不出来,不过此时此刻孟朱却不好出言反驳,孟朱的两个跟班孟勾,孟雅两人却没有孟朱那么好的智慧了。
“敢跟我们朱哥耍横,听见没有,我们动动手指头都可以碾死你们。”孟勾道。
“我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臭虫一样,哈哈哈。”孟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