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随笔寥寥,怎可担得起暮生兄的夸赞。”左相姜柄仪摇头摆手,连自谦虚。
“这真是首好诗啊...姜相如若不信,大可拿去给旁人一观。”蔺老爷兀自认真着说道,那没有过分恭维的语气,倒令在旁的姜柄仪一时笑意不断,他于是作了个揖,全当致谢之礼,“呵,那我便‘收下’了啊..哈哈......”
而后两人又聊了些玉石雕刻后,蔺老爷便应着姜柄仪的邀请而来到了姜府花园的一处亭子内。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赏花,一时都好不惬意。可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左相姜柄仪就刚才便一直想从蔺老爷的嘴中套出这在蔺府而住的女子到底是何人,不然,如若是普通人,又怎会引得骄阳公主频繁造访蔺府呢,而至于说是去找那对欧阳父子,他觉得倒也未必。会不会和圣上的大赦天下有关呢?姜柄仪这样想着,便也就想以酒意而让蔺老爷吐出真言来。
“暮生兄,这一杯,敬你我二人有缘结为亲家。”姜柄仪先干为敬后,又把杯子底朝下,以显示他的“一干而净”。
“姜相好海量啊。”蔺老爷此刻已开始微熏,但他还是端起了一早已被满好的酒杯,又豪爽而饮尽。
“好...再来...”姜柄仪看着蔺老爷用手托着脑袋在喝酒,便知这亲家就快要醉了。
“说起来啊,暮生兄,我倒是好生羡慕你啊,你府中妻闲妾美,儿女都出类拔粹,这人生一大乐事,可不就是如你这般么?”姜柄仪提了手,又让婢女把蔺老爷的酒杯满上。
“姜相真是有所不知...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蔺老爷说着又把一杯酒给喝进肚子。
“呵呵,暮生兄说得不错,你我皆是凡人啊,又怎可逃开这俗事烦恼不是...只是...听闻五公主殿下常来贵府,这...莫不是看上你家哪位公子了?”姜柄仪眸色加重。
“姜相说笑了,骄阳公主可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啊,她又怎会看上我家的小子们呢,更何况,这赐婚之盛,天下人都知晓啊。”大赦天下一旨,可不止是楚国,就邻国而言,那也都是传遍了。
“那...五公主殿下今天又是为何而来呢?”姜柄仪幽声而至,却注意到蔺老爷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而就此刻蔺老爷来说,这骄阳公主频繁造访蔺府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本这旁人知晓,也不甚奇怪,只是今天他自己都未知,怎么姜柄仪倒先于他一步知晓了?
是外人还内鬼,蔺老爷只顿了一下,随即便还就晕熏熏地说道,“圣上所示,蔺家只能那个...从之罢。”蔺老爷的意思明确,这欧阳父子到来乃是楚昭帝所旨,至于骄阳公主,他身为臣子,对金枝玉叶的行踪,又如何敢多问。
“恩,自是该如此。”姜柄仪观察着蔺老爷蔺廷,只见对方像似再也忍不住地趴倒在了桌上。
这蔺廷是真醉还是假醉?姜柄仪怀疑着,不然,这酒醉之人既然可以运用自如地兜着圈子,顾左而言它,却又回得让人觉得“应是如此”,哼,这个蔺廷......
但是,这既不是蔺廷的妾室新欢,这到蔺府来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而此刻的文法寺,戴着面纱的,被姜柄仪称为神秘女子的欧阳玉紫正在故地重游着。
“娘娘,您小心些。”本于后一步走着的蔺敏之,却在看到前头走着的欧阳玉紫突然的一个晃悠,便立即上前搀扶着。
“谢谢。”欧阳玉紫的眼神中过分地泄露了她的悲伤,于是此刻的笑意却是让人感觉到疼痛。
“我早已不是什么娘娘了,不若...你就跟着紫...桑启叫我...姑姑吧。”孩子,你应该也叫我娘啊。欧阳玉紫内心里在呐喊着。
“恩...姑姑......”蔺敏之没有推托,因为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混身给人以秀美和安静,她真的不忍让她不开心。
“好。”欧阳玉紫露出贝齿之笑,而这一笑也似乎让通往文法寺的整段路都亮了起来。
聊开的两人很快就到了文法寺,而一进寺内,便看见许多来往的香客,看着这里的香火弥漫,蔺敏之随意地问道,“姑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因为...之前想来,却没来成,所以这次就来看看。”那次本就是为到文法寺祈福而来,孰不知,一场血红的记忆却让她在半路上止步。
正当欧阳玉紫沉思之时,门外一清脆声音响起,“娘娘,你怎么在这呀?”俨然是宫女装束的女子一见到欧阳玉紫,便赶紧上前而来。
娘娘?欧阳玉紫第一个反应便是,难道是自己的归来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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