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公主的轿子啊,快看......”众人翘首以盼,终于见到了载着骄阳公主的花轿往这魏王府邸而来。
而所谓公主出嫁,行头更是不一般。首先走在前头的乃是皇家侍卫,接着便是礼部的随行官员,再者才是如平常嫁娶一般的举牌和散花人员,最后才是这公主的花轿,以及跟随其后的陪嫁奴仆和所抬物品。
夫家即为所封的藩王家族,自然也就是楚国的臣子。因此此次骄阳公主嫁于魏中霖,在公告天下的时候,乃是用了“下嫁”一词。下嫁乃是皇家为显示威仪而举,意明曰公主为君,夫家为臣,是上下级关系,用民间的话来说,就是娘家是个有料的,轻易得罪不得。
可在楚国,乃是男子当权,因此就普通老百姓而言,驸马算是个官职,是个香饽饽,也是个烫手山芋,这不,此时在众围观的人群前,他堂堂魏王世子就遇到了一个难题。
“驸马爷,请向北行跪拜礼,再向公主殿下行君臣礼。”原来这跟随而来的礼部官员竟是起了这样一个作用,这不就是为了显示皇家威仪么?众人皆指手划脚,并窃窃私语着。
面向北方,跪得是楚昭帝,这个对于魏中霖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可这时,却要他在众人面前向着骄阳公主行那正式的君臣礼,这不是在对他下马威是什么?
“本世子既为驸马,那便是公主的夫君了,虽说君臣之道自该遵守,可这堂未拜,这要我对着这花轿拜得什么礼啊?”魏中霖说得明白,意思是说这女子出嫁从夫,即为“从”便不应行上下之礼,何况嫁到魏府,就要按规矩办事,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再夫妻对拜,却是魏府所循规矩,至于君臣之道,恐怕是此时此地此人都不相宜罢。
如此反驳,自然驳得是皇家脸面,而作为随行官员,仗得自然便是皇家,于是在那执着旨意的礼部官员铁青了一张脸后,随于一旁的另一个手捧御剑的官员便上前一步道,“驸马爷的辨才,下官佩服,可公主殿下此乃‘下嫁’,君臣之道自然大于庙堂之礼,而且...这御剑可是圣上赐给公主殿下的,如此,这礼,驸马爷应该知晓了吧。”这话说完后,这名皮笑肉不笑的官员还特意的把剑柄持开,只见那锋利的刀刃上,刻得确是那“御驾亲临”四字。
剑身泛光,照得围观的众人愣是一惊,而对于崇尚武学兵器的魏中霖来说,自然看得出此是一柄好剑,可他现在注意得并不是这剑的好坏,而是那“御驾亲临”四字所代表的君权之力。他当然知道这御剑赐官员,意在赐予君命有所不授之时,遇重大事情一刻,可先斩后奏。但此刻这御剑赐公主...难道是怕他负心,意在震慑之意?
“咚......”姬老太君虽不喜这让自家孙子行得什么君臣礼,可此时在京师天子脚下,又是在娶骄阳公主,因此她自知不可发作什么,于是她以拐杖捅了下地面发出的声音,来“指示”着魏中霖应放下身段,并恭之从之。
如果此时能抬头,他便早以望天长叹了。“恭之从之”的魏中霖此时按照祖母的指示,在先向北行了跪拜礼之后,便终究还是一脸不愿的低着头转向立于自己面前的八台大轿而行了君臣礼。本以着行礼便行礼的心态说服着自己的魏中霖,却不料在弯腰之时,却听到了花轿里的一声一闪而过的嗤笑。
魏中霖随即心中放狠,好啊,敢情都是为你造势而来,看我不吓死你。魏中霖嘴角有了笑意,但却是个抓弄人的抿笑。
“驸马爷要踢门了,请公主殿下注意坐稳。”随陪嬷嬷上前靠近花轿的窗口就说道。
一步,两步......魏中霖接近了花轿,抬起了腿,撩开下袍,扭动了下黑色马靴,便往那轿门一踢......
作者话:端午节到了,小梓在这里祝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