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竟是那位宠极一时的淑妃娘娘么?蔺敏之惊诧着,可,这不是说已不在人世了么?怎么?
蔺敏之抬头疑问着欧阳桑启,可后者却只是兀自牵起了妻子的手,把这个倾诉的时刻让给了不远处的母女两人。
“相公?”蔺敏之被欧阳桑启拉着来到了自己曾住过的东南小院。
“良果恶源报之有时,我姑姑她只是命不该绝罢了。”欧阳桑启注视着蔺敏之的眼睛,他知此话说来有搪塞之意,因此他不能错过自家娘子的丝毫闪烁。
“恩。”蔺敏之选择了相信,但也同时眼眸变得沉默。
“这簪子......”欧阳桑启叹息了一口气,虽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虽只是一座宫墙的距离,但他真的很想蔺敏之,于是此刻他抱住了她,却还发现了一只饶有特色的赤色玳瑁簪。
正软进欧阳桑启怀中的蔺敏之被自家相公这么一问,便伸着手摸了摸头顶上的玳瑁簪子,她红着脸而不好意思道,“听刘嬷嬷说这是淑妃娘娘的饰物...相公也觉得我不该要吧,这...要不我还是还给娘娘吧。”
“竟是如此...就把这玳瑁簪子好好收着。”欧阳桑启抿笑着,这如是母妃留下给骄阳的,那么给儿媳妇也是一样的。
蔺敏之点着头,她松开了欧阳桑启的怀抱后,才低声道,“我想去祭拜下我娘亲。”
“好。”欧阳桑启应承着,于是便与蔺敏之一起入了那灵堂内。
“娘...娘亲......”蔺敏之看到碧如的灵位后便嘤嘤而哭泣,她此刻在抽噎着,想着自己真不孝,既在出走西北的时候,都没有将自家娘亲的灵位给带在身边。
“别哭了。”欧阳桑启把已点燃的香烛递了一份给蔺敏之后,俩人皆徐徐而跪下,当两人叩了头,添了香后才算完成了祭拜。
蔺敏之哭的眼睛红肿,她刚被欧阳桑启劝下了眼泪,却又在看到那棵院子里的桃花树而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欧阳桑启突然感到一阵紧张,想着,蔺敏之竟是看出来了么?
原来欧阳桑启在看到桃花数被铲了而感到可惜之余后,也不忘又在得到蔺老爷的同意下,差人又移植了棵桃花树过来,他自觉已仿造原来的树,仿造的就算没有一模一样,但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无论是位置,高度,还是在开花的疏密程度上,他都是尽量的模仿了原树的样子...但是看此刻蔺敏之这样的伤心,难不成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棵桃花树不是我娘栽的。”蔺敏之抹着眼泪,语而气中明显夹杂着浓厚的鼻音。
“既生在小院内,又如何不会是你娘栽的。”欧阳桑启劝着,既生怕蔺敏之知道个一二。
“它就不是,一来,它上面没有我画的横线,二来,我的桃花树一直都有绿藤环绕着它,但是这棵却没有。”小时侯蔺敏之总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长高,于是每过一年,它便在桃花树干上划下一横以表自己长大了一岁。而又因她小时侯顽皮,但她也不是搞什么破坏或恶作剧,只是在听自家娘亲说,这要想花长的好,就需把周围的杂草除去。于是她就把这话的意思引申到了桃花树的身上,要想桃花树结果,是不是就要把这些个绿藤给都拔去呢?于是,小小个的她,总是试图把这些可恶的绿藤给拔去,虽然这后来因为她人小,力气也小,因此虽没拔多少,但那些一圈圈的绿藤却成了她家桃树的一个标志。
“敏之......”欧阳桑启只好道出了实情,却也还是没有把是蔺媛之吩咐铲的事给说出来,而只是说原来的桃花树树根已有了腐烂现象,因此蔺老爷就换移了一棵新的过来。
“真的么?”蔺敏之嗫嚅着,她吸了吸鼻子,但眼神中却还是道出了她还在怀疑着。
欧阳桑启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蔺敏之来到了桃花树下。他一个扫尖动作,便把地上的一颗石头给拿到了手中。
如果说一开始蔺敏之还不知道欧阳桑启究竟要做什么,那么此刻她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蔺敏之破涕而笑,童心般的配合着靠在了桃花树干前。
“如何,我看看。”在欧阳桑启倾身拿着石头而划好后,蔺敏之赶紧回了个身一看后,随即扁了下嘴,“哎...还是没高过。”
欧阳桑启听后却扑哧一笑,而这笑声,却令他想到了他在某一年的一墙之隔外也是听着蔺敏之念那首三字经后,也是这样的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敏之,还会背三字经么?”欧阳桑启突然就这样问道。
“好端端的怎么又把自己变成西席了。”蔺敏之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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