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从太阳落山,华灯初上之时开始,楚地侍女皆肤白腰细,手捧盘碟,高高举于脑后,绵延如长龙般入殿进奉佳肴。
春秋战国时期,各国旗帜与服饰极有讲究,有据而定。晋国旗帜服饰皆尚红色;齐国旗帜服饰皆尚紫色;楚国是蛮夷自立而后被册封,旗有五色而服饰皆杂,但碰到某些外交场合,则皆尚黄;秦国则举国尚黑。
公子龙裕与封君皆端坐在宴会正席,公子龙裕身着一身红色锦服,上绣蛟龙入海纹样,深邃幽深的深紫色双眸中暗藏着不知名的色彩,刚毅地轮廓宛如雕塑。封君则身着黄袍,上绣凤凰齐鸣纹样,面若满月,熠熠生华,清澈的目光中清醇如茶,愈品愈香,引人沉醉。一个宛如即将长成的林中王者,一个宛如水中盛开的白莲。两人的光彩交相辉映,迷花了无数贵族仕女的眼。
封君举杯,向公子龙裕及众人敬酒,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按照宴会流程,封君敬完酒,就该轮到公子龙裕向封君及安城宾客敬酒,答谢封君及安城宾客。
公子龙裕起身,走到大殿正中,扬起手中的美酒,在空中划了一个华丽的半月形,遥遥指向所有到场宾客,开口说道:“本公子初来安城,虽未到冠礼之年,承蒙不弃,获封君热情款待,又有各位前来助兴,不胜感激。吾到安城,深感此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人民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都是封君与诸位的功劳。本公子当用此杯敬诸位,请!”
众宾客听到此话,自然欣喜,暗叹公子龙裕果真是大家风范,一席话说尽了了所有人的好话,纷纷举杯。
封君很纠结,看到公子龙裕的做法,有些摸不准,如果公子龙裕现在异常沉默、生气,都好解决,打个悲情牌,套套交情,即可搞定。可现如今公子龙裕表现的愈发大方得体,下午的事情似乎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这个里面问题可就大了。封君浅饮着杯中的美酒,笑容愈发灿烂,心下愈发忐忑。
公子龙裕又将杯中填满美酒,在大殿中央,朗声说:“如此盛会,岂能无乐,本公子愿以父王赐我的紫玉双鱼玉佩为注,与封君女儿一赌,与众位同乐。”
宴会大殿一片哗然,众宾客都是城中贵胄,自是听说过紫玉双鱼玉佩的种种传奇,此赌注太为惊人,封君女儿年龄尚幼,听闻也非封君亲女,怎能与其相比?
公子龙裕耐心的等待大殿中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才开口说:“前日,我在封君府邸曾见封君女儿一面,极为喜爱,愿以紫玉双鱼玉佩为赌,邀封君女儿陪我在楚一游。”
众宾客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封君,此玉佩为赌,仅是让封君女儿陪着游览楚国,这等好事真是当世罕见。
封君摸着身上的订婚时的紫玉玉佩,皱眉说:“小女承蒙公子厚爱,不胜荣幸,但小女年仅5岁,出不得远门,怕是无法答应公子。”
众宾客瞠目结舌,如此优厚的条件,封君竟然会放弃,怕不是开心过头,说反了吧。
公子龙裕深邃幽深的深紫色眼眸望向在封君身后坐着的菲晨等三人,眼神中似调笑,又似不屑。仿佛在说,我以这么优厚的条件邀你比试一场,你都避而不应,怎配当我的对手。
式微看到公子龙裕的样子,勃然大怒,跳起来说:“菲晨,跟他比,不能让他这么嚣张。”
乔松也用坚毅的目光看向菲晨,说:“菲晨,跟他比,我支持你。”
菲晨起身,径直走向公子龙裕的面前,说:“不知如何来赌?”
公子龙裕看到菲晨已经入巷,心下一松,展颜而笑,说:“你确实有趣,值得我用紫玉双鱼玉佩一赌。”
封君此时想要阻止,却被乔松和式微绊住,无法上前。
公子龙裕接着说:“不如各出三题,先赢三局者胜?”
菲晨想了想,如此倒也公平,脆声应到:“好,你可先出题。”
“你对自己可真有自信。那好,我出的第一题为:比剑。”公子龙裕暗想,今天下午刚比过,以我的剑法赢她,绝对绰绰有余。
这厢,乔松及式微都暗暗叫苦。
菲晨想了想,便朗声答应下来。
公子龙裕笑容愈发灿烂,两人不再多言,拔出长剑,便在大殿中战成一团,只见菲晨姿势飘逸,剑光飞舞,公子龙裕挥洒自如,胜似闲庭散步,几个回合下来,公子龙裕略胜一筹,如此下去,菲晨将露败迹。
菲晨在吐纳引导术上,刚可以做到气沉丹田,但如何把丹田中的元气使用出来,一直没有找到头绪,在公子龙裕的压力下,菲晨的元气终于爆发了,在舞动长剑中,元气顺着剑形成剑芒,直接把公子龙裕的剑尖削去了一寸。
公子龙裕大惊,手底越发的凌厉。菲晨则元气爆发一次后,又跌入了低谷。
公子龙裕看菲晨力有不逮,越攻越急,眼看菲晨渐渐就要不敌了,用力挥剑斩向了菲晨,菲晨看着剑朝自己劈下,抬剑去格挡,生死存亡之际,元气再次爆发,顺势把公子龙裕劈到了一旁,公子龙裕大怒,飞身继续向前劈向菲晨。
菲晨早已承受不住这样狠辣的攻击,在公子龙裕再次攻到菲晨时,小臂被公子龙裕的剑割伤,菲晨元气再次激荡爆发,把公子龙裕砍到了一边,菲晨顺势退出圈外,双手抱拳说到:“公子剑法高超,菲晨不敌,这一次,算公子赢了,可好?”
公子龙裕极其郁闷的应了,想不通为什么每次要砍到她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力量从她的剑里冒出来。本来必赢的一场,却赢的这么凄惨,差一点儿变成输家,虽然胜利了也不怎么畅快。
菲晨心中暗喜,这一场虽然没赢,但却找到了使用元气的途径,也不算太亏。
第一场:公子龙裕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