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龙裕丢掉手中的长剑,抱拳说道:“半日不见,菲晨剑法就有了精进,实在是令人佩服万分。不知菲晨为何挥剑时,忽有三次力量惊人,竟把我手上的剑尖削去一截?”
菲晨很诧异公子龙裕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起此事,于是答道:“此乃我个人秘术,不足为外人道。”
公子龙裕听到此话,皱眉说:“在下却是唐突了,既然绝学,自然不可轻易讲与人听,不过,如果你能控制这股力量,必可进入当时高手之列。”
大殿之上众宾客哗然,公子龙裕给予菲晨的这个评价,可是够高的,那足够菲晨以剑术纵横各国,被各国君主奉为上宾。如公子并非质子,且已行冠礼,这话将更为众人信服,很可能现在菲晨就被各国君主,大贵族请去奉养。
菲晨听到周围嗡嗡议论的声音,暗想,这个公子龙裕真够精明的,我的元气才爆发了三次,就被他发现了,并且直接将之公布于众,直接掀开了我的一张底牌。菲晨按捺不住,立刻说道:“闲话少说,下一轮比试由我出题,我已经想好题目,比诗词。”
式微在一旁偷偷地说:“菲晨,咱们还没有学过诗词呢。”菲晨笑而不答。
公子龙裕哈哈大笑,说到:“菲晨,可能你对我并不了解,可以让你换个题目。你才5岁,学习诗词顶多2年,我学作诗作词4年已被当世所知,楚国浩然学院因为我的诗词,已经提前录取了我。”
菲晨暗想,从春秋到现代,那些脍炙人口的句子多的是,还怕搞定不了你这个学诗词4年的小孩吗?说:“不必更换题目,比诗词即可”。
公子龙裕说:“既然如此,不知以何为题?”
此时,正是月朗星稀,月亮格外皎洁的挂在空中,柔和的月光照耀着大地,从古至今,沧海桑田不断转换,唯有月色、月光亘古不变。菲晨随手往窗外一指:“不如以月为题,如何?”
公子龙裕展颜道:“可。”
沉吟片刻,公子龙裕说:“既然你出题,那我先来答”
于是踱步、昂头、吟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菲晨大惊,她还真听过这首,这是诗经中的名篇《月出》,大意是:多么皎洁的月光,照着你娇美的脸庞,你娴雅苗条的身影,牵动我深情的愁肠。多么素净的月光,照着你妩媚的脸庞,你娴雅婀娜的身影,牵动我纷乱的愁肠。多么明朗的月光,照着你亮丽的脸庞,你娴雅轻盈的身影,牵动我凌乱的愁肠。因为诗经中并无作者的信息,并不知道这一篇的作者竟然是公子龙裕,可见龙裕还真没夸口,他的诗词能力确实强悍。
大殿之上众宾客也交口称赞,封君、乔松、式微则暗中捏着一把汗。
公子展眉而笑,如春风拂面,格外动人,说道:“菲晨,轮到你了。”
菲晨笑道:“听好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菲晨说完,暗想,这可是苏轼脍炙人口、传唱千年的《水调歌头》,比起诗经那个流传不广的《月出》来,可更为优秀,这次肯定是我赢了。
等到菲晨诗词背完,话音落下,大殿之上静悄悄的仿佛落下根针的声音都可以听到。菲晨禁不住左右张望。
封君轻轻咳嗽了两声,开口说到:“小女还未学习诗词,虽然刚才说的几句,格式不符,但是意境还是不错。五岁稚子,有此语句,已是尚佳。当然,比起公子龙裕,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此轮,还是公子龙裕胜。”
菲晨一愣,听到封君说的格式不符?才猛然想到:“这是春秋,没有后世那种词牌名,曲牌名,用宋代的诗词来应对春秋,格式上自然有问题,还以为可以将后世的诗句直接拿来用的,这次真是失策了。”
乔松、式微心里也是难受不已。一共比六轮,眼看已经输掉了两轮,再输掉一轮就基本可以认输了,除非菲晨后面连赢四局。这次菲晨怕是要被公子龙裕给夺走了。
菲晨苦笑道:“第三轮,还请公子龙裕出题。”
公子龙裕微笑,注视着菲晨,说道:“菲晨,你虽年幼,可聪敏好学,但女子无才有才,惟愿有一个良人相伴,你可愿与我同往都城郢都?此次比试算和局可好?”
公子龙裕年仅7岁,如在现代,7岁男童也只是玩过家家的年纪,说出这话,只会让人感觉童言无忌,天真无邪。可春秋时期,一般都15岁就结婚了,尤其是生在王族世家,这类情况更是多见,公子龙裕以7岁稚龄说出这话,倒是也似模似样,尤其以公子龙裕的身份,就算身为质子,想求得一个小城封君的女儿,还是不难的。当然,如果封君、菲晨没有跟公子龙裕打赌,自可以拒绝这个要求,可现在基本上败局已定,公子龙裕又提出了和局的友好建议,自然让人不得不郑重考虑。
封君自是舍不得菲晨离开,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把这个选择交给菲晨自己决定。
乔松跟式微之间争吵愈甚,直接打断了菲晨的思路。
乔松自是希望菲晨不要再比,起码保全了所有人的颜面,就算菲晨跟着公子龙裕到都城郢都,也可以伴着她一起去,反正再过2年,自己也要去浩然书院读书,这次只是提早了而已。
式微则是看不过公子龙裕得胜的嚣张样子,如果继续比下去,起码有一丝可以赢的希望。
乔松、式微两人争吵不休,菲晨听到他们的话,又思考了片刻,于是了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