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晨拿起一樽美酒,在殿中遥敬众宾客后,又指向公子龙裕,说:“我虽不才,可也有几分自知之明,与公子皓月之光相比,我仅是在月下飞舞的萤火虫之光。但世事无常,焉知萤火之光不能压住皓月呢?”伴随着菲晨的语言,窗外的月色被乌云笼罩,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只剩大殿内灯火之光。
众宾客与公子龙裕皆看窗外,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公子龙裕心底一紧,感觉似有不妥。
事实上,菲晨对于M1空间来说,确有不同。因她并非此本空间的生灵,所用的规则也与此空间的正常规则略有不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容易引起此空间的变化。如天地奇珍形成的先天八卦阵,对于其他人来说,想要进入,难如登天,而对于菲晨来说,易如反掌,这就是源于菲晨所遵循的规则不同。比如此刻,随着菲晨心理的变化,言辞的变化,乌云笼月,让人啧啧称奇,这就是源于菲晨易引起空间变化。但是,这种影响仅仅在于天地、日月、风雨、雷电、草木、花朵等,却很难影响到人的生活及社会活动。目前,菲晨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觉得是幸运使然,焉知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幸运可言。
菲晨敬完,不在意其他人是否同饮,直接将酒倒入口中,尽饮杯中美酒,说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既有双鱼玉佩为赌,当为天下称颂,怎能让如此盛事因我之故,戛然而止,无疾告终,徒留千载遗憾。”
菲晨说这话的时候,众人皆望向殿中菲晨,只见她人小体弱,又经过比剑、赛诗,体力心力消耗甚大,一杯美酒已把她的小脸染的绯红,更显得肌若凝脂、吹弹可破,明亮的犹如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染尽迷离之色,粉红柔嫩的小嘴微微上翘,像是熟透的樱桃,惹人怜爱。可此话一出,宛然一个行事放荡不羁,恣意妄为的逍遥旷达的神仙人物,让人见之心折。
公子龙裕紧紧盯着菲晨,这才似乎初次认识了她,她此刻的一言一语,体态风姿深深的刻在了公子龙裕的脑海,清晰之至。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她跟随自己同行。
“好,好,好,既然菲晨有如此豪情,不如接下来第三场比饮酒。”公子龙裕拍手说道。
众宾客及封君、乔松、式微纷纷暗骂公子龙裕无耻,眼看菲晨饮一杯即将醉倒,还要比饮酒。
封君再次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小女年幼,不胜酒力,公子可否换个题目。”
公子龙裕宛如得意的小老虎一样,展颜而笑,摇头说道:“前面有言,我与菲晨各出三题,无论菲晨下一次题目为何,本公子皆不会反对。”
话音刚落,只见公子龙裕双手击掌三次,只见身着红衣的晋国侍从立刻捧着托盘,奉上十多樽美酒,每樽美酒都将近八两。
“菲晨,请饮。”公子率先拿起其中一杯,一口喝尽,并把被子翻转、倒扣,向众宾客示意。
菲晨目光迷离的看着他,清楚的知道外界的一切事情,只是似乎与其笼着一层轻纱,反应略有迟钝。
公子龙裕看着菲晨只是看着他,并不饮酒,将她拉着身边,握起她的小手,帮她拿住酒樽,置于口边,帮她一口一口喝下了樽中的美酒。
乔松、式微看不下去,冲上前来,式微厉声说到:“菲晨已经醉了,怎能让她再喝。你身为公子,为何如此强人所难。”
乔松则一把拉住菲晨,要将她带走。
公子龙裕一把抱住菲晨,说道:“此次赌约,先赢三局者胜,如菲晨喝醉,自是我赢,菲晨须跟我去都城郢都。”
乔松跺脚、叹息、无奈放手。殿中众宾客皆为叹息,封君也无计可施。
此时菲晨嘤嘤打断公子龙裕的话,说道:“我还没醉,来,再给我一樽。”说罢,自去取托盘上的美酒,一口饮尽,迷离的眼睛看着公子龙裕,醉笑着说:“轮到你了。”
公子龙裕看到菲晨只是樯橹之末,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不以为意的随手拿过一樽美酒,饮尽,倒扣。仍是单手抱着菲晨,生怕她倒在地上,摔疼了佳人。
可佳人此时似笑非笑,又伸手拿来一樽美酒,昂口喝尽。
公子龙裕只得继续饮酒。你一樽、我一樽,转眼间,托盘上的十多樽美酒尽被喝光。只是到了此刻,已经不是公子龙裕抱着菲晨,而是菲晨扶着公子龙裕,防止公子龙裕摔倒。
菲晨自从吃了天下奇珍之后,体质大为改变,这次宴会虽为第一次饮酒,可喝到第三杯,已经逐渐适应,慢慢醒了酒,不再会醉。而公子龙裕只是7岁稚子,七、八樽酒喝下后,已经到了极限,意识模糊。
看到公子龙裕意识模糊,封君上去,问道:“公子龙裕?公子龙裕?”看龙裕眼睛迷离,无法回答,立刻宣布第三轮菲晨胜。
春秋时期宴会甚长,有时直至清晨。菲晨不愿乘人之危,继续下一轮比赛,封君即安排了楚女歌舞为众宾客戏,等待公子龙裕醒来再比。菲晨则在旁与乔松、式微商讨下一轮的题目。
小孔雀式微声音清脆,说道:“菲晨姐姐,你记忆力惊人,公子龙裕酒醒之后,也不可能完全恢复,你如果跟他比记忆力,肯定会取胜。”
小糯米团子乔松则说:“菲晨姐姐,你算学已超越书中所讲甚多,何不出个题目,公子龙裕必然无法难以算出正确答案。”
封君、菲晨听到这些,拍手叫好,菲晨内疚的说道:“前面让你们担心了,应多于你们商量后,再做决定,是我太过唐突。”
封君展颜微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你三人遇事守望相助,齐心协力,必不会吃亏。”
菲晨、乔松、式微三人携手,齐齐点头,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