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领命去了,不一会便搀扶着赵佩珊来到了大厅,罗逸请她落座之后开口问道:“赵仙子,不知可否将这几日的详情告知罗某?”
“自然可以。”赵佩珊脸色依然十分苍白,她理了理思路开始叙述这几天来的事情经过。
三天前,正是‘金刀门’门主赵瑞罡的生辰,各地的弟子门徒和与‘金刀门’有关系的商旅士绅云集,‘金刀门’在大厅内外摆开了流水席面,准备招待贺寿的宾客,声势颇大。正午时分赵瑞罡出来接受了众弟子门徒的恭贺和拜寿,便吩咐开席,席上传杯弄盏酒阑兴尽,众师弟、弟子、门徒逗趣的马屁笑话不断,捧的赵瑞罡十分开怀。
许崇安作为上宾同样也参加这场宴会,位次还颇为靠前,他以前好酒喝惯了,对这些米酒没什么兴趣,只是低头吃菜,这时一个曾受到他医治的‘金刀门’弟子,走到他席前向他敬酒,他却之不过也只能干了一杯,不料酒水刚一入口他就发觉不对,噗的一声将酒吐了哪弟子一脸。那弟子正惊愕间,许崇华已经大叫道:“大家不要再喝了!这酒中被人下了毒!!”
大厅之中顿时一片哗然,一些不认识许崇华的人,纷纷呵斥他,让他不要胡说,而知道许崇华身份和他的医术的人则已是面上变色。正吵嚷间,赵瑞罡大喝一声:“都给我安静!”他脸色郑重的盯着许崇华道:“许神医,这酒中有毒?你是怎么发现的?为何我等都未发觉有异?”
不少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喝了都没事,难道只有你喝的才是毒酒不成?”
“不是的,这里所有的酒都被下了药!”许崇华随手在其它席上取了几坛酒,略微一查验发现所有的酒都被下了一种无形无色的毒药,略一思量他忽然醒悟道:“是了!这个药的药效应该是和悲酥清风一样,使人无法使用内力的,如果妄动内力便会毒发,身体软的一丝力道也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有几个笨蛋因为尝试使用内力软软的歪倒在地,大厅中一片寂静,突然有人大喝道:“是谁,是什么人在酒中下毒的?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吗?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大厅之中再度沉静下来,众人变得互相警惕戒备着。就在这时前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很快的声音便向内厅奔来,厅中众人全都是脸色大变,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喝了毒酒,无法使用内功,若是敌人真趁此时杀过来,哪就真是大事去矣。
然而事情却偏偏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只见一群穿着‘衡湖帮’制服的人,手持兵器闯到厅外,但凡碰到想要抵抗的,就刀枪齐上当场诛杀,很快的院子里就被控制下来。只见三个人施施然的从厅外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环视四周一圈之后,盯着坐在主位之上的赵瑞罡,志得意满的大笑道:“听闻赵掌门六十大寿,孟某特地前来拜寿,因为路上准备礼物所以来迟了,还望赵掌门恕罪才好。”
厅中众人一阵大乱,有人厉声叫道:“孟兴安!原来是你干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快把解药叫出来!”
“不要吵了!”赵瑞罡大喝一声,阴沉着脸打量着孟兴安怒声道;“孟兴安,你怎敢使用这等卑鄙的手段?!有种跟我光明正大的比试!”
“哈哈哈,赵掌门说笑了,您可是十几年前就名震衡州的第一高手,我怎么敢和您动手呢?”孟兴安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继而得意的道:“再说了,这软筋散可不是我们‘衡湖帮’的人下的。”
“果然有内鬼!不然我‘金刀门’也不会一无所觉!”赵瑞罡愤怒的咆哮道:“是谁,吃里扒外的狗贼给我滚出来!”
“呵呵,既然赵掌门想知道是谁背叛了你,孟某自然要成全的。”孟兴安转头冲着赵瑞罡左手不远处喊道:“韩启生,你出来吧!让你师父看看到底他是栽在谁手里的。”
“启生!?竟然是你!!”见到缓缓站起的大弟子韩启生,赵瑞罡气的胡须乱摆,咬牙切齿的颤声道:“好,好,好!你拜在我门下近三十载,为师我如此信任重用你,将帮中事物全交给你打理,你竟然敢背叛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其他的‘金刀门’弟子也被震惊,素来在门中颇有声望的大师兄竟然是叛徒,当下有些人甚至感到无法相信,但更多的弟子则是纷纷怒骂韩启生,斥责他卖师求荣,猪狗不如。
韩启生环视四周,大步的走到厅中通道上,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师父,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和激动都有些扭曲起来,使得他的表情看起来狰狞无比,他嘶声道:“师父!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师父了!你说你信任重用我?呸!你明知道我喜欢师妹,却将她嫁给了陈师弟,明明我才是大师兄,你却好几次公开说只有他陈兴华才是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说到这里他目次欲裂的大喊道:“凭什么?!我不服!我五岁起拜在你门下,二十七年来跟在你身边鞍前马后立下过多少功劳?!你拍着胸口想一想我为了‘金刀门’做了多少事?只因为陈兴华的天资比我好,武功进境比我快,这本该是属于我的一切,你就都给了他!你还敢说信任重用我?难道要我在陈兴华当了掌门之后对他惟命是从,永远生活在他的阴影里吗?!你想错了,我不是吴师叔,也不想像他这样活着!”
赵瑞罡瞪着自己的开山大弟子,嘴唇被咬出血来顺着嘴角淌了下来,他却似乎没有感觉一般,只从嘴里反复的挤出几个字来:“孽徒,孽徒。。。”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啊,令师徒还真是师徒情深啊!”孟兴安则在一旁鼓掌赞叹着,突然一声爆喝:“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韩启生,你还不快快动手!”
韩启生被他喝的一抖,继而咬咬牙向赵瑞罡走去。在厅中的‘金刀门’齐声怒骂呵斥声中,韩启生一步步的接近了赵瑞罡,他咬牙切齿的道;“赵瑞罡,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逼我的。”
“孽徒受死!”赵瑞罡大怒之下突然站了起来,韩启生吓的后退几步才发现赵瑞罡只刚刚站起来就软到在地,他不屑的骂道:“老东西,你以为你还是哪个纵横衡州无敌的第一高手吗?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如一条狗!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韩启生举掌向倒在地下挣扎的赵瑞罡头上打去,突然感觉一阵劲风呼啸而来,韩启生连忙撤身闪过,只听“呛”的一声,一柄厚背环首刀从他身前高速旋转着掠过,重重砍在不远处的立柱上。紧接着一名劲装打扮的枯瘦老者满面怒容从内厅的后门中冲了进来,一个纵越拦在了韩启生与赵瑞罡身边,怒声道:“韩启生你这个畜生!你竟然真敢对你师父下死手,你还是不是人!”
来人正是吴斌,他因为最近备受排挤和猜忌,并没有来参加这次的寿宴,而是一个人独自在后院练武,听到前面大厅中声音不对,带着兵器赶了过来,正好看见韩启生要弑师的一幕,危机之下将刀当做暗器丢了过来,这才救下了赵瑞罡。
韩启生见来人是师叔吴斌,高声抗辩道:“吴师叔,自从赵瑞罡二十多年前成为掌门之后,是如何对待你的?现在大局已定你何必趟此浑水?不如和我一起投了‘衡湖帮’,也好过被赵瑞罡无端猜忌。”
“呸!“吴斌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沉声道“我虽和师兄不和,但绝不会做出有损‘金刀门’的事来,你这无耻的禽兽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金刀门’毁于一旦,我今天若不杀你誓不为人!”说着闪身过去将砍在立柱上的刀拔了出来,便想和韩启生拼命。
“吴师弟住手!”这时一直爬在地上无法起来的赵瑞罡突然大喊一声,吴斌止住身形不解的望着他,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呜咽的说道;“吴师弟,这些年是师兄对不起你,现在‘金刀门’已经没有希望了,我只求最后你一件事!”
吴斌闻言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瑞罡,这么多年一直强势的赵瑞罡,终于在最后时刻承认了自己过错。他愣了片刻放才急忙道:“师兄尽管吩咐,吴斌一定照做就是。”
“这满门上下大多已经中了软筋散,根本无法逃走,现在的‘金刀门’里有实力逃出去的只有师弟你和佩珊了。我希望你能带她一起逃走!”说道这里赵瑞罡有些唏嘘“她自幼没了母亲,我又忙于门派事物,一直以来都有愧于她。希望你能告诉她,不要为我和兴华报仇,去做她喜欢做的事就好。”
吴斌忙道“师兄!我一定可以救你出去的。”
“胡说!我身为‘金刀门’的门主,怎么可以不顾门中弟子自己逃命?!”赵瑞罡怒道:“快走!这里由我挡着!”
“哈哈哈,两位倒真能自说自话,莫非以为我‘衡湖帮’的人都是泥捏的不成?”孟兴安突然插话道:“给我上,死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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