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河本欲自来时的路回去,但此刻灵力不济,寒毒发作的也严重,只怕无法飞上洞顶。万一灵力出现不济,从空中丢下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保险起见,沈笑河只好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古墓入口之处。
此时月上中天,正值守墓弟子换班,中间会有一炷香的时间无人看守,当初元一真人也是趁着这个空挡窜入的古墓。
如今一炷香时间将过,远处已有弟子踏剑而来,再不离开,只怕再难离开。
沈笑河暗暗咬着牙,憋足了气,奋力朝登仙峰跑去。
“谁?”
空中飞来的弟子遥见一条黑影自古墓之中窜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叫嚷着追赶上来。
沈笑河急的一跺脚,将抵抗寒毒的灵力全部撤回,全力逃遁。守墓弟子在后紧追不舍,一路追入派内,却忽然失去了沈笑河的影子。
“他一定在这附近,快去搜!北逸,你去禀告掌门,请掌门派女弟子来协助。”一名看似领头的弟子吩咐道。
一侧的弟子纷纷遵命,开始拉网式搜索。
沈笑河躲在一侧的草堆里,见有弟子朝这边而来,连忙飞身翻入身后的院子里,随便找了一间房间窜了进去。
“嚓!”
一道寒光迎面奔来,剑光到处寒气阴森,眨眼已到沈笑河的胸口。
沈笑河正欲出手抵挡,却猛觉得胸口一滞,周身灵力一空,浑身大震,险些跌倒在地。
那长剑刺到沈笑河胸前半寸戛然而止,一个轻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喜悦道:“是你!”
这声音极其耳熟,可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沈笑河抬眼望去,登时一呆,只见眼前这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含情,长相恬静,柔和谦顺,落落大方,堪称绝色。一身洁白的睡衣,草草的披了一层鹅黄色外衣,扣子尚未系好,银白的肚兜还露出一节。手握长剑,却不见一丝杀气,有的只是一脸惊喜之色。
这女子将剑一收,扶住沈笑河,一缕淡雅的香风迎面而来,沈笑河再次微微一呆,连身上的寒毒之苦都似乎减轻了不少。
那女子边将沈笑河往椅子扶,一边柔声问道:“恩公,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
沈笑河抬眼盯着这女子,脑海中并无关于这女子的记忆,于是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脸上微微一红,霎那间好似雪中红梅,艳压四方,道:“恩公,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叶柔啊。”
“叶柔!”沈笑河闻言一惊,再次打量着眼前这温柔似水的女子,心道:“上次救她之时,她的脸上被魔徒之毒浸染,异常狰狞。待毒消之后,我又心在赌气而走的慕容姑娘身上,竟未察觉这女子竟是如此绝世容华!”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沈笑河心头一慌,差点自椅子上跌落下来。
叶柔见状心下若有所觉,温柔似水的她第一次在沈笑河面前露出精明干练的一面。只见她稍一犹豫,便将沈笑河扶到床上,用被子遮住,然后朝门外懒散的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两名女弟子娇滴滴的声音:“小师妹,你可曾见到有人跑进了院子或是你的房间里?”
叶柔道:“没有,我有伤在身,早早便睡下了,哪还有心思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至于房间里如果有人进来,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门外的女弟子微微犹豫半晌,许是真的不放心叶柔的安全,其中一人道:“小师妹,许是贼人趁你你睡得正熟之时窜入了房内,你醒来也不曾察觉。这样吧,让咱们进去看一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叶柔早有准备,跳上床去,将外衣一脱,只着了睡衣躺进被子里。
沈笑河心头大惊,慌忙起身,却被叶柔一把按住,黑暗里红着脸,吐气如兰,道:“恩公,别动,我这房间里藏不住人的。”
叶柔素爱节俭,所以房间里并无多少物件,除了日常生活用品,再无其他。但凡有能藏人之处,她也不用将沈笑河藏入被子里,毕竟这关乎到一个女子最重视的名节问题。
不待沈笑河答应,叶柔已朝外面道:“既然如此,你们进来吧,门没锁。”
女弟子们推门而入,当先一人先是朝房中扫了一眼,道:“小师妹,打扰了。”说着朝身后的弟子们吩咐道:“搜!”
女弟子们便开始细细搜查房内任何一个可能藏人之处。其中一女弟子见房内实在没有多少可搜之处,于是朝着叶柔的床铺而来。
叶柔故意令锦缎做成的睡衣袖子滑落一截,露出洁白无瑕的手臂一把压住被子,道:“师姐,你不会怀疑我把贼人藏在床上吧?”
那女弟子尴尬一笑,却仍是说道:“还是检查一下好,免得那人躲在被子里威胁着师妹,我等皆不知晓。”
叶柔笑道:“师姐真爱说笑,那贼人若是女子也就罢了,若是男子,我岂非成了宁丢贞洁不丢性命之人?师姐,你觉得我像那样的人吗?”
那女弟子闻言语塞,目光落在叶柔的锦被之上,不免暗暗咬了咬牙。仙风派四季如春,锦被都不是很厚,若要在这样的被子里藏下一人是不可能的。那女弟子已经发现床上的异常,奈何叶柔死命相护,她也没有办法。
带头女弟子见状呵呵一笑,上前道:“小师妹说的在理,但也不妨让咱们看一眼,只需一眼,我等也就可以安心的回去禀报掌门了。”
叶柔故意将雪白的小腿微微露出,然后委屈的说道:“凌师姐,我身上并未穿多少衣服,虽说大家都是女子,但都已过了幼童之时,也应知避嫌才是。”
断.袖磨.镜之事,自古不绝,仙风派也不例外,把数以万计的俊男美女放一块,难保没那么几个有特别嗜好之人。叶柔把这事都搬了出来,看来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沈笑河躲在锦被之下,鼻子里满是醉人的女子体香,身体与叶柔紧紧贴在一起,中间那层薄薄的衣物对于五感异常灵敏的他来讲恍若无物,里面温软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散发着一股极大的诱惑,让他忍不住心生邪恶之念,想要一亲芳泽。
沈笑河暗暗咬了咬牙,心说:“这样下去,我非吐血而亡不可,不行,出去跟他们拼了。”想罢便要起身,却被伸来的一只水蛇般的臂膀死死按住,叶柔别有深意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好吧,你们想搜就搜吧!不过我要提醒各位师姐,爹爹最是疼我,若诸位师姐当真从我床上搜出个男人来,到时候爹爹为了保我清誉,不知会如何奖赏各位师姐?”
话已挑明,叶柔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大胆的将被子上的玉手拿了开。然而此时在场女弟子却谁也不敢再提此事,纷纷说道:“小师妹说的是,我等这就告退。”
“慢着!”叶柔整个钻进被子里,只露出脑袋来,半眯着眼望着床顶,用懒散的声音问道:“各位师姐不是来搜查的吗?不知搜到了没有?”
女弟子们面面相窥,带头那女子悄悄抹着额头的冷汗,道:“没有,这里没有贼人,小师妹早些安息,我等这就去别处搜查。”
叶柔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便不再答话,好似睡着了一般。女弟子们见状互望一眼,纷纷小心翼翼的退出房去。
房中再无他人,叶柔微微有些颤抖,闭着眼睛绷紧了身子,强自镇定道:“恩公,她们已经走了。”
“恩!”沈笑河缓缓坐起身来,脸色赤红,表情木讷的应了一声,起身跳下床去。
叶柔披了外衣,来到沈笑河近前,却忽然惊呼一声,惊恐的问道:“恩公,你怎么了?你的鼻子流血了。”说着掏出手帕,要替他擦干净。
沈笑河慌忙后退三大步,尴尬万分的伸手将鼻血擦干净,连连说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沈笑河只觉的体内一股热浪只灌灵台,其势竟不下于寒毒之势。只是这热浪只是一种感觉,却不如寒毒般实实在在的存在,时间稍长,热浪褪去,寒毒之苦便又占据了全身各处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