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十这天,朝廷为迎接济贤王刘成在皇太后居所长信殿摆了晚宴。
昭阳殿里,早就着装打扮好的钱元香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脸平静的在屏榻上坐着。
“娘娘,已经申时三刻了,晚去了怕是要被太后责怪了。”慧兰有些担忧的提醒道。
“知道了,再过一会。”此刻的她没有刘瑜的允许根本出不了昭阳殿,受天锁的制约她的言行举止完全受刘瑜的控制。
她昨天仔细思考了一番,如若天意要她死她在受雷劫的时候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投身到钱元香体内,上天的意思或许只是要她帮助刘瑜夺取天下。虽然受天锁制约她若把刘瑜杀了自己也会死,但她的寿命比刘瑜要长的多,只要等到他老死了以后她体内的天锁自然就解了,忍受这一百多年的时间对活了几千年的她来讲本就不是一件难事,所以她根本不用着急,就让自己暂时做一个被摆布的棋子好了,当然这利息她会想办法要回来的。
“皇上驾到。”刘瑜的圣驾终于来了。
“姬奴,你留在这里,由慧兰陪着我就可以了。”钱元香只带了慧兰一人向门外的圣驾走去。
“臣妾拜见皇上。”
“等很久了吧。”刘瑜走出马车一个拦腰把她抱到了车内。
车内除了刘瑜之外还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相貌俊秀,眉眼间与刘瑜有些相似,身上带着一份儒雅之气。
当着刘成的面,刘瑜把钱元香搂在怀里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刘成见过钱昭仪。”刘成语气很是随意的向她打招呼,并没有一丝尴尬之意。
“济贤王有礼了。”钱元香点头回敬,在地位上她和刘成这个诸侯王算是平级,两人间并不用行什么大礼。
刘瑜低头在钱元香的胸口闻了一闻,道:“香儿,你这里好香。”说着便把手从她胸口的衣襟处探了进去,隔着最里面的兜衣一阵玩弄,直到**透过兜衣弄湿了他的手心,他才把手拿了出来。
刘瑜笑了笑,对望着脚尖、目不斜视的刘成问道:“叔父,香儿的味道你可是闻到?”
“回陛下,臣闻到了。”刘成脸色自然的回答。
“比之上次如何?”
刘成转过头,看了一眼一脸平淡的钱元香,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最后抿嘴一笑道:“更加醉人。”
“呵呵,好,那今晚朕就与叔父一醉到底。”刘瑜大声笑道。
皇帝的圣驾到达长信殿时,大殿里面传来了阵阵欢笑之声。一阵见礼之后,刘瑜笑问道:“母后,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
太后笑指着旁边的两个孩童道:“还不是谦儿这孩子,拉着你家暖欣就是不肯撒手,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讨姑娘喜欢了。”
夏谦是长荣长公主刘妉的么子,刚刚四岁,很得太后喜爱,比皇后的女儿暖欣大了一岁。
刘瑜听了笑说道:“大姐,暖欣可是我最疼爱的公主,以后这婚姻大事她自己也是能做一份主的,就不知你家谦儿能不能打动美人心了。”
刘妉双眉一挑,骄傲的说道:“陛下,我可是生了三个儿子,弟弟要是追不到我就让哥哥接着追好了。”
太后听了大笑道:“好你个臭丫头,难怪你每胎都是男娃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母后,我生不出女儿来,当然得让儿子讨个好媳妇回来,哪像清月这么好运,一胎生两个,男娃女娃都有了。”刘妉用眼斜睨着一旁的安宁公主刘清月道。
“姐姐,你可别羡慕我,若你以后生了女儿,等她长大了要嫁人时你就哭去吧。”安宁公主一脸调笑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坐下吧,别站着了,今个儿的晚宴可是为小叔子办的。”
众人依次就坐,刘瑜陪着太后坐在了太后右边,从右往后依次是皇后,钱元香,陈容华,以及分别生下二公主、三公主的王、张两位良娣,太后的左边分别坐了刘成,长荣公主,安宁公主以及太后的弟弟、位居丞相的陈英杰,几位孩童都随母亲同坐一席。
“刘成,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太后,您要是说自己老,那这宫里的娘娘们可都要羞愧而死了。”刘成恭维道。
“呵呵,看你说的,我可是连孙儿都一大把的人了,哪能跟她们比。”
“娘,您可别谦虚,咱这**里头可找不出样貌能和您相比的了。”刘妉符合道。
“那可不见得。”太后说着瞟了一眼钱元香位置。
刘瑜在一旁看了说道:“娘,叔父这次来可是准备了节目孝敬您的。”
“哦,是什么节目?”
“太后,臣献丑了。”刘成走到殿中央从袖中掏出一根竹笛来,顿时悠扬缠绕的笛声响起,在坐的每一个人都不由沉浸在美妙的笛声之中,每个人的心中似乎都有了一份欲说又不能说的思念,一份抑郁无处发泄的伤感,一曲终了,在座的大都泪湿了眼眶。
“刘成,你的笛可是越吹越好了,这曲子听了让人伤心可是有什么故事?”太后一脸感叹道,她看着刘成的眼里也带着一份深意。
“臣只是想到了先帝在时教导臣练笛的哪些日子,不免心有感怀,作了此曲。”
“是啊,先帝最爱吹笛了,可惜他英年早逝,留下我孤身一人。”太后有些伤感的说道。
“臣有罪,让太后伤心了。”刘成拜身谢罪。
“哪能怪你,你可是我大汉的功臣,前几年诸侯某乱,你可没少出力,这次匈奴来犯,你又要替大汉出使他国,哀家替先帝敬你一杯。”太后说着举起了酒碗。
“谢太后。”刘成回到座位一口喝尽了碗中之酒。
“叔父,朕也敬你一杯。”刘瑜端起酒碗来。
“谢陛下。”
随后在座的各位又一起敬了刘成一碗酒,三碗酒喝尽,刘成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皇上,如今国家战事在即到时可能管不上先帝的祭礼了,我想去先帝皇陵守上一段时间,等国家太平了再回来。”太后突然说道。
“娘,皇陵里日子清苦,您身体重要,还是不要去了。”刘瑜表面劝说,心里却在想着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
“母后,还是让臣妾替您去吧,这皇宫里可不能没有您。”皇后上前道。
“胡闹,你可是大汉的国母,如今又怀着孕呢,怎么可以离开**。”太后责骂道。
经皇后这么一说,刘瑜已经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这也正种他下怀,他很快在脑中向钱元香发出了指令。
钱元香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站起身来,她走到殿中拜身道:“太后,臣妾愿意替您前往先帝皇陵。”
“哦?钱昭仪你可刚生下大皇子不久,难不成你想把我孙儿弃之不顾?”太后语气有些严厉的责问道。
“太后,臣妾愿意带着曜儿一同前往,能为先帝守陵是臣妾与曜儿的福分。”钱元香恭敬的说道。
“我孙儿还小,怎么可以离开皇宫,万一有个闪失哀家可就是罪人了。”虽是这么说,但太后的语气已是放软了一分。
刘瑜又道:“娘,就按钱昭仪说的办吧,儿臣会多派些人马看护他们母子的。”
如此,太后才算是点头答应:“难为你们有这份孝心了,钱昭仪你这次的功劳哀家会记在心里的,皇上,你要给钱昭仪母子多置备点东西,这前往的日子等曜儿满月了再说吧。”
刘瑜说道:“娘,我看就定在曜儿满月后的一天吧,如若去晚了儿臣怕战事要用人,抽不出好手了。”
“好吧,这事你来决定。”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太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在场的后妃中除了钱元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笑意,她们知道钱元香此去最少也要一两年,少了她这个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她们受宠的机会何止是多了一点半点。
不一会,舞姬们便涌入了殿内开始表演,此刻的宴会才算正式开始。钱元香回到座位后不快不慢的吃着东西,她一直都微低着头并没有看表演,不过她还是感觉到了来自刘瑜和刘成的目光。此时的她越来越佩服刘瑜的雄心了,为了大业他果然可以放下一切,从刚才太后看刘成的眼神她就知道太后早已落入刘瑜的局里,而这刘成的艳福果然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