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戌时过半的时候就结束了,这里毕竟是太后寝殿,刘成和陈英杰等人不好逗留到太晚。
餐宴过后,众人都由一旁的宫女伺候着擦洗手脸,刘瑜拿着块布巾一边擦手一边道:“叔父,今晚你就住在皇宫里头,明日出行要带的物件朕都为你备齐了。”
“陛下,这恐怕不和规矩。”刘成推脱道,想到刘瑜在圣驾上所说之言,他心里有了一丝担忧,他并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太后听了在一旁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是皇帝的叔叔,明日就要替大汉出行他国了,皇帝今晚留你住在宫里也是应该的。”
“母后说的对,叔父你就不用推脱了。”刘瑜劝说道。
“臣谢陛下和太后恩典。”见已经无法推脱,刘成只好起身谢恩。
太后见众人都已擦洗完毕,便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又转头对着刘妉和刘清月等人道:“妉儿、清月你们今晚就住在娘这,这些小家伙们都陪我睡。”
“娘,这可是您说的,晚上要是被这几个小东西吵烦了可不能怨我和妹妹。”刘妉笑着回道。
“就你多嘴。”太后带笑轻叱。
刘成坐着刘瑜的圣驾先行离去,皇后等一群宫妃由掌灯的宫人指引着往长乐宫西门走去,为了表示对太后的尊敬,后妃在长乐宫里是不能坐步辇的。
“钱妹妹,过几日你就要去咸阳了,姐姐这几天可是要多和你聚聚,还好咱俩住得挺近的,姐姐去你那也不花功夫,妹妹到时总不会嫌弃姐姐扰你清净吧。”皇后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哪里话,您肯去臣妾那儿是臣妾的福分。”钱元香应声道。
皇后拉过她的手,一脸欣慰的说:“妹妹如此识大体,真是让姐姐万分欣慰,到了咸阳如果有了什么难处就给姐姐捎个信,姐姐能给你解决的一定给你解决了,就算姐姐解决不了太后也会帮着你的。”
“娘娘的抬爱臣妾定劳记在心里。”钱元香神色恭敬的朝着皇后低身一拜,她知道皇后此时心里定是万分开心与得意的,不然也不会对她说出这么漂亮的话来。
“妹妹,你太多礼了,这次的事应该是姐姐谢谢妹妹你才对。”皇后作势轻抚了一把钱元香,不过她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去。
待到众人行至西门口,候在各宫娘娘仪仗旁的内侍们都拜身行礼,等皇后上了步辇大家却是不见钱元香有所动作。
皇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处仪仗,催促道:“钱妹妹,你怎么还愣着呀,正好我们俩可以一起走。”
钱元香道:“皇后娘娘您先行,臣妾并未坐仪仗过来。”
皇后听了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说:“钱妹妹是和圣驾一起来的吧,陛下还真是粗心,这不是要妹妹走回去么。”
一旁的陈双双开口道:“钱姐姐,你还是坐我的仪仗回去吧,陛下要是知道你今晚是走回去的肯定会怪罪我们的。”
钱元香婉拒道:“陈妹妹有孕在身,姐姐怎么可以坐你的仪仗。”
“昭仪娘娘,如若不嫌弃妾身的仪仗简陋,就请上座吧,有此代步总是比走回去要好。”王良娣上前说道。
“妾身也是此意。”张良娣跟着说道。
“两位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只是妹妹们还有公主要照顾,姐姐定是不能答应的。”钱元香依然是婉拒了,这几个人如此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她如果真坐了她们的仪仗估计第二日就要被众人抓住短处说道了。
皇后道:“既然钱妹妹如此执意,不如就跟着姐姐的仪仗一起吧,这天黑路长的万一有个闪失可就不好了。”
“谢皇后娘娘。”
钱元香跟着皇后的仪仗往未央宫东门走去,看着走在自己辇车旁的钱元香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傲然和狠绝,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个姓钱的女人成为过去。
昭阳殿里,钱元香沐浴过后就屏退了侍女,锁上了房门,她坐在方桌前静静地把玩着手上的玉镯,似是等待着什么。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敲门声响起,钱元香起身开门,门外站的居然是皇帝的常侍李思淳。
钱元香看着他讽刺的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们都会过来。”
李思淳的眼里滑过一丝伤痛,他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娘娘,陛下让臣带你去白虎殿。”
钱元香淡淡的说道:“我宫里的人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在下只是下了些迷药,而且殿下屋里的臣只是下了微量,药力一盏茶功夫就解了。”
钱元香走出寝房,道:“既然这样,你就进去替我把门锁了,从窗户出来。”
“诺。”李思淳进屋不过片刻就又站在了她面前,他把她抱在了怀里,一个眨眼便消失在昭阳殿内。
钱元香看着身旁的景物飞快的倒退,当一切停下来时她已经躺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
“香儿,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刘瑜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一丝酒味传来,钱元香转头见他正端着一碗酒站在床前,而他的身后刘成正坐在木案边上端着酒碗双目赤红地看着她,那眼里有着一丝挣扎,一丝无奈,一丝怜惜,更多的只是浓烈的欲望。
“香儿,把这碗酒喝了。”刘瑜把酒碗向她递来。
钱元香无法违背的跪坐起身来,她接过酒碗,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见她把酒喝尽刘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拿过酒碗把酒从新满上,又让她喝了两碗才作罢,不过多时她便觉得一丝燥热从身体里燃起,很快就全身发软的躺倒在床上。原先她的身体只是丹田和筋脉被禁锢,这时却是连阴阳母蛊与她身体相连的那根脐带也被禁锢了,这刘瑜定是不想让酒里的燃情之药被解了。
当欲望染上她的双眼,坐在木案边的刘成却是再也无法忍耐,他快步走到床前,撕扯去她的衣物,用她的身体来满足着他身心的欲望。看着床上的两人,坐在一旁喝酒的刘瑜和李思淳两人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终于两人忍耐不住的加入的这份交缠。
一室的春色那样的迷乱而充满诱惑。
钱元香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被刘瑜搂在怀里,她见两人身上都穿着衣物,自己身上也比较清爽,想必有人帮她做了清洗。她挣开刘瑜的手臂走下床榻,不想脚下一软落入了另一人的胸膛。
刘成把她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扶,直到被他抱在怀里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才开口说道:“香儿,你恨我么。”
钱元香淡淡的说道:“不恨。”
“那你会喜欢我么。”
“不会。”同样淡淡的回答。
“呵呵……”刘成苦涩的笑了笑,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玉牌挂在了她的脖子上,说:“皇上同意你去先皇陵墓或许只是一个让你出宫的幌子,我担心他会让你去匈奴。这个玉牌是一支经常出没匈奴的商队的信物,商队旗帜的图案就刻在这个玉牌上,若是有了什么难处,找到这支商队,他们会帮你。”刘成以为钱元香是因为发现了他们间的事情,对刘瑜伤心失望才会想要去先帝皇陵。
钱元香摸过玉牌,说:“能经常出没匈奴的怕不是大汉的商队吧。”
刘成沉默片刻,说道:“我母亲本就是康居公主,这支商队是她留给我的。”
钱元香抬头看着刘瑜的眼睛问道:“你对我说这些,不怕刘瑜他们醒过来听到?”
刘成挑眉道:“我在李思淳的衣物里看到了迷药,我趁机放了些在了他们睡前喝的水里面,他们本就疲累,这些量够让他们熟睡又不会被察觉到。”
钱元香大大方方的一笑道:“济贤王的这份情,我钱元香会记住的。”她起身摇醒睡在刘成旁边的李思淳,对着双眼还有些迷茫的他说:“常侍大人,你该送我回去了。”
“娘娘请稍等。”李思淳运功调息了一番,待睡意退去,他便带着钱元香离开了白虎殿。
刚刚在李思淳醒来时假睡得刘成,又睁开眼睛,他无比苦涩低语道:“本就不该奢望什么,可吾非圣人,又要怎么做到不奢望。”这些年他替刘瑜出钱出力,要的不过就是想要多见几次钱元香这个女人罢了,世间总是相思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