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外国男人残笑着,如狼般扑过来,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蓝恩恩整个人抬了起来,往华盛顿湖畔走去。
湖里,深幽可怕。
美的同时亦可噬人!
只要扔进去,蓝恩恩小命片刻就可以没了。
她惊恐地叫着,“救命啊……”
“住手!”
随着一声轻喝,一个男人不知从哪突然出现,挡在他们跟前,威严可畏的眸光一瞪,几个外国男人急忙收住脚步。
反应灵敏的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
枪?!
蓝恩恩惊恐万状。
但与来人对瞪一会后,再看看从他身后跑出来的大批保镖,外国男人面面相觑,最后非常识趣的转身,将蓝恩恩丢在地上,钻进一辆车,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摔到地上的蓝恩恩,痛叫连连,身上的软骨都快要散了。
“你没事吧?”
男人弯腰把她扶起,关切的问。
蓝恩恩如逃大难,感激涕零。
“谢谢谢谢……”死里逃生,泪光闪耀。
救她的是一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头短发,眼神深遂有神,高挺鼻梁,气质上乘,能想像得到他年轻时是何等的容貌。
然而,他皮肤却过于白皙,近乎于病态。
咦,是中国人!
蓝恩恩感激地万分感谢,中年男人看清蓝恩恩抬起头来的容颜时,一抹异常的色彩在他眼眸里快速掠过。
苍白的面庞突然痛苦而扭曲着,细细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他突然不断的咳嗽着,浑身剧烈地颤抖。
蓝恩恩讶然,忙扶住他。
“救命恩人,你怎么了?”
怎么所有中年男人看到她,都剧烈咳嗽不已,她怎么像是散播咳嗽的人呢?
蓝恩恩简直一头雾水。
“二叔、二叔……”
大批保镖涌过来,惊慌失色的,全体小心翼翼搀扶着被称为二叔的男人。
蓝恩恩认得保镖制服,这不是端木家的么?
“我没事。”
他好看的嘴唇露出虚弱的浅笑,一瞬不瞬地盯着蓝恩恩。
目光里有着不信与巨大的疑惑。
“二叔……?”
蓝恩恩喃喃着,这个称呼很亲切。
“是端木家族的二叔。”
保镖替二叔回答,紧张警惕地护在他身边。
“能扶我进去吗?”
二叔虚弱而友善的看着蓝恩恩,发出友好的邀请。
扶他进去,不就是等于重新回到端木别墅吗?也罢,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算逃出去了,说不定还会碰上这几个外国人。
她也许是撞到邪了,侵占了属于姐姐的荣华富贵,的确该罚。
“当然。”
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蓝恩恩这才知道篱笆不远处,有一道小门。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别墅,保镖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跟着,预防再次出现可疑的人物。
穿过人工造景的奢华庭院,往另幢精致别墅走去。
蓝恩恩吃力地搀扶着二叔在靠椅上坐好。
大批外国女佣仆人们诚惶诚恐的正要上前服侍,二叔挥挥手,将他们谴退,只留下蓝恩恩一人,他们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之色。
蓝恩恩丝毫不觉,忘了刚才的生死倏关,睁着明亮眸子,惊奇地打量着这幢别墅。
这里的摆设与中国别墅别无两样。
只是,诺大的厅里摆满了奇花异草,尤其是药植物类的,散发着各种异味,而这些参杂不同的异味结合起来,闻着让人不觉得难闻,反而清神气爽的。
同样是端木别墅,比端木瀚的豪富现代华丽相比,这里更显得朴素而田园。
蓝恩恩立马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你是不是在奇怪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植物?”二叔善解人意的一笑,一直在打量着蓝恩恩。
“嗯……是的。”
“那是因为我长年生病,医生让摆上的。”
二叔苍白的脸色慢慢缓回,躺在靠椅上后,脸上总算有了血色。
这让蓝恩恩不禁想红楼梦的林黛玉,与世隔绝。
一个伟岸,气质上乘的中年男人,连生病都带着一股迷人的逸风。
蓝恩恩不禁大叹。
端木家族的人好像都很古怪!很有特点!
不过,他与端木瀚及他爹地妈咪比起来,二叔亲善多了,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与他长辈亲近的感觉。
这是她在端木家族碰到的第二个有亲和力的人,第一个,当然是端木沐了。
“恩恩,过来坐。”
“你怎么知道我叫恩恩?”
蓝恩恩纳闷,她可是从来没见过他。
“你是瀚从中国带回来的妻子,神秘的名气,我也早略有耳闻。”
他如轻风的笑,让蓝恩恩放松起来,并不觉得他话有任何不妥,反而让她有些拘谨。
什么妻子!简直是噱人。
不过,蓝恩恩有些难以想像,如此病恹的人,是怎么把那几个壮大的陌生男人给吓退的。
他真是个好人,为救她而不顾自己身体。
“刚才……真的很谢谢你。”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二叔关切又疑惑,“或者我可以帮你?”
蓝恩恩使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杀我。”
二叔若有所思。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蓝恩恩一怔。
“方秀凌。”
“方秀凌?怎么可能?”
蓝恩恩奇怪了。
“为什么这里每个人看到我,都会这么惊讶?难道我长得很可怕吗?”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二叔笑了笑,将心中那份疑惑暂时隐藏了起来。
“蓝恩恩!”
他们正说着,端木瀚突然出现,插在他们中间,一把将蓝恩恩从椅子上拽起来。
“二叔,你怎么样?有伤到你吗?”端木瀚一边紧张地问二叔。
他轻笑,“放心。一般人是伤不到你二叔的。倒是她。”他望着恩恩,“你妻子是个可爱的女孩,要保护好她。”
“二叔,让你操心了。”
端木瀚俊美的容颜上尽是尊重。
他们走后,二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多了一份忧伤。
他走进卧室,拿出尘封已外的一个相框,轻轻摩挲。
里面的一个年轻女子,那眉角,那份婉丽,多么的相像。
世界上真是千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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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瀚将蓝恩恩如拎小鸡般,径直拎回别墅,将她丢进去。
她看到小丁浑身抖瑟地抽泣着,明显是哭过了。
蓝恩恩想像不到,从宴会匆匆赶回来的端木瀚,对“失职”的小丁是怎么样的责骂!
“你给我好好的在这面壁思过!”
他拉着门就要锁。这次,他非要马她困上几个月不可!
“不要锁。”
蓝恩恩急忙爬起来,使劲拉着门角。
“这就是你任性的后果!”
不给她点苦头,她不知收敛,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要不是二叔,她早就沉在华盛顿湖畔。
他声音异常的冰冷,一身黑西服的立在那,外面华丽灯光打在他身上,他高贵得就如神话里神秘的王子。
抿着溥锐的唇,俊朗分明的脸,在灯光的勾勒下,越显得线条清析,阴暗分明,瞳孔的阴暗与恼怒眸光很明显看得他内心的愤怒。
蓝恩恩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我、我害怕待在这里。”
蓝恩恩声音发颤的求饶着,“这里太可怕了,让我回国好吗?”
望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华丽灯下的黑眸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