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了吗?要不再仔细检查检查?”那人一阵的恍然,不但没有为自己方才的鲁莽行径表示任何的歉意还跟医生纠缠不清的讨要复检。
医生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而后又垂头无语道,“不相信医生的诊断吗?不信你可以问问她,看她能不能回答。”
那人面颊一红,憨憨的笑了笑,犹如清晨微风中碧绿的草尖上摇颤的露珠,清纯明净的可人。
就在那天朗晨旭阳东升的那一刻她对他发自内心的笑了,自然而惬意,就那一个笑脸便让她有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就在那一刻,初时醒来的空白记忆便不再空白了。
美好的记忆往往是出乎其外的,也许就一个表情,也许就一个眼神,也许就是一个手势,只是加上了异乎寻常的心情便能让人对它的记忆永久于心。
“芦娅,你好些了吗?”那人把身子稍稍的探上前来,目光里深深的情意,蕴含着真真的关切。
“嗯。你是谁?”明明感觉自己很正常的开口啊,怎么发出的声音竟这般的细呐如蚊?病床上的人有些烦躁的假咳了两声,引得身侧的人不由的纠起了好看的眉,病人在他开口欲语之前有些不甘心的继续开口道,“为什么……你这么面熟?”
“你不记得我了吗?”心微微的泛着翻江倒海的痛,“我是杨章文啊,能想起高一的生活吗?篮球赛场上总有我的啊。”
“哦……杨章文?……高一?……”默默的念着这些很熟却不懂的字眼,努力的想去回想这些昔日的曾经,只是,头又传来隐隐的痛。
杨章文拧头看了看在打开的窗边呼吸新鲜空气的老医师,无语。
“饶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忐忑,惊疑。
医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景致,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沉重的踱步走了过来,“短暂性失忆。受了很大的打击,悲伤过度大脑一缺氧就昏死过去了,能在今天醒来已经很不错了。”
“短暂性失忆?!怎么可以啊,两三个月后就要高考了……医生,她能恢复过来记起所有的事吗?”隐隐的担忧,十年寒窗只为那一纸试题。
“看恢复的情况吧,要她想起所有的事恐怕不能,但我们不能排除奇迹的可能。”医生拍了拍他的肩,鼓励的说道。
“这肯定对高考的影响很大吧?”
“这不好说,因为我们断定她大脑受损的面积不大。通常这样的病人对语言文字的认知还是健全的,对知识很敏感,放心好了,只要看到了那么所有的感觉应该就会再回来的,她耽搁的只是复习的时间。”
杨章文点了点头,感激的道了声谢,再把医生送出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病人,一脸茫然的听着他们的言语,努力的想去理解他们说话的内容,而唯一确定的却只有议论的对象——她。
芦娅那晚昏厥在地,被回来的舍友发现后便急急的送往了医院救治,整整昏睡了一天零两夜。
在医院躺了三天就出院了。黎明校园内为这一惊晕事件引发了一系列的小道内情,一时又引起了校园内八卦界的轩然大波,最受支持的一则惊爆绯闻大致是这样的。
“黎明跳级界天才少女因同上届苏大校草的情感步入了低谷而惨遭裂变,两人最终的分手才导致了这一场差一点致了命的悲剧。咳咳,是这样的,具有关内幕人员报道,许大才女差一点脑瘫,不过福大命大,终于在最后期限的前一天苏醒过来,可惜天妒英才,昔日的才女现在已是一问三不知一问三不识的白痴了,最倾慕她的杨大同学曾宣称一定会让她恢复过来,不过后继如何请关注下期的追踪报道。”
当然,事实上并没有传言的可怕,在出院后的第一次月考中芦娅依旧的遥遥领先。谣言止于智者,这下几乎所有的绯闻都尽处阑珊,只有失恋一说依旧的长势不衰,津津乐道。
对于书本的记忆她是模糊了,只是有个绝对的高手在身边一丝不苟的调教,想不懂啊,都难!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他们不得不信广为流传的流言里的失恋论。鉴于流言里失恋的杀伤力,他们这些最亲近她的局外人都一致的保持对她的初恋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所以不该想起的人,不能记起的事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封尘在谁也不去碰触的角落里,静静的,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