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我什么都不想要。”尤小雅说。
“怎么会呢?每个人读会有想要的东西呀?”
尤小雅淡淡地笑,“你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轻易许诺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如果你给不了呢?那算不算失信?”
亚伯愣了一下,想不到这样有哲理的话竟是从面前这个傻傻的女孩嘴里说出来的。他一直以为尤小雅单纯,好骗,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心里闪过沐冉的影子,就算不容易,也要全力以赴!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啊,你告诉我,我才能给你啊。”
尤小雅轻轻地摇头,“我说了,我什么也不想要。”
就算她想要,那也与亚伯无关,他是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送走了亚伯,尤小雅疲惫地回到服装店,到了二层,看到闻不语已经把一片狼藉整理得差不多,所有的东西也都归了原味,就是打碎的杯子还零零落落的碎片地散在地上。
“你怎么还没走。”尤小雅颓座在凳子上问。
“笨鸟......对不起。”闻不语走到尤小雅面前,想被她骂,甚至被她打,只要不是不理他,只要不是这么冷漠,不管她怎样他都能接受。
“你真的还是小孩子吗?你只会用拳头说话吗?这算什么?匹夫之勇?”
闻不语死死地闭上眼睛,他害怕听到“小孩子”,一切与小有关的字眼都会刺痛他,但是他要怎么跟她解释?
“说话啊!”尤小雅气急败坏地推了闻不语一下。
闻不语蹲下来,忽然抓住尤小雅的手,很温柔,却让她挣脱不开,见她不再挣扎,便哑哑地开口,“笨鸟,在你眼里,我是小孩子吗?”
尤小雅猝然愣在原地,问了问自己的心,她从来没有把他当小孩子,甚至有时,他的成熟让自己羡慕,却时时提醒着自己,比他大六岁的事实,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得连伦理道德都古板的人,她无法冲破一些制式的束缚,她没有勇气。
闻不语苦笑了一下,喃喃地说,“原来真的......只是小孩子。”说完站起来,转身离开了服装店,留下散落一地的哀伤。
尤小雅趴在窗台看着闻不语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一阵痛。
......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天,没有看到闻不语的身影,没有听到他的调侃,没有听到“笨鸟”这个称呼。尤小雅像丢了魂一样,心里突然空出了一块,她想像跟乐晨分手时那样,用忙碌来填补内心的空缺,却发现空出的这一块失落,让她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做任何事情。
“小雅,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勇敢一点,看得出来,闻不语很喜欢你。”萱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打断了正在发呆中的尤小雅,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萱萱,我比他......”
“知道知道!”萱萱微笑着,温柔地打断她,“知道你比他大六岁,那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你们两个真心的喜欢,又何必在乎那些没用的东西,说到底,你过不去的就是你自己的心而已,何必让两个人都痛苦呢!”
尤小雅沉默下来,何必让两个人都痛苦呢!
“你说他......喜欢我?”尤小雅不确定地问。
“废话!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了,就你不知道!”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尤小雅失落地说。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用心就能感觉到,你摸着你的胸口,你真的感觉不到他的感情吗?”
尤小雅真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闭上眼睛,想起与闻不语在一起的一幕幕,心里顿时暖暖的,甜甜的,这种感觉,难道才是喜欢?
尤小雅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懂了。”
萱萱捏了捏她的鼻子,“笨蛋!真是个笨蛋!那就去找他吧!”
尤小雅重重地点点头,拿出手机,刚要拨通他的电话,想了想,拿起包跑了出去。
她打了一辆车,凭着记忆给司机指路,来到那片废墟前,司机奇怪地看着她,一个女孩子跑到废墟来,荒无人烟的,不禁有些为她担心,但是叮嘱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跑进了那片黑暗里。
司机环视了一下周围,黑漆漆的,觉得有点儿慎人,赶紧启动车子跑了。
尤小雅捂着咚咚直跳的胸口,用手机照着楼梯,上一次来,即使在一片黑暗中,有闻不语在身边,她不觉得怕,这一次,在不确定闻不语在不在的情况下就一个人大晚上的跑来,让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真该先打个电话的。
但是来都来了,司机也走了,尤小雅壮着胆子,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终于来到楼顶,还好今天的月色明亮,有了光亮,让她不再那么害怕,可是......
楼顶空无一人!
只有孤零零的几个酒瓶,随着风滚动着,发出的声音诡异得让她觉得害怕。
他不在!
尤小雅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内心被恐惧占满,抱着一定能看到他的信念,才爬到这楼顶,可是他不在,让她怎么再鼓起勇气走下那黑洞洞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级的台阶!
越想越害怕,尤小雅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下,格外刺耳。
“闻不语!”尤小雅双手叠在嘴边,冲着天边大喊,“你这个混蛋!你在哪儿!”
得到是无边的寂静,尤小雅哭得更加汹涌,喊声也更加刺耳,“闻不语~”
“不用叫那么大声,耳朵都被你震聋了!”闻不语斜靠在没有门的门框上,皱皱鼻子,手指抠抠耳朵。
尤小雅转过头,看到他痞里痞气的样子,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帅,几乎是飞奔过去,冲到他的怀里,鼻涕眼泪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
闻不语抱住她,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责备道,“笨鸟!这么晚了,一个人跑过来,多危险!”
尤小雅不回答,依旧躲在他的怀里抽泣着。
“好啦好啦,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闻不语扶住尤小雅的头,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
尤小雅却更加放肆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对他拳打脚踢,“你死哪儿去了!这么多天都不来!你这个混蛋!”
闻不语坏坏一笑,“你想我了?”
尤小雅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谁想你了!你这个流氓!地痞!无赖!”
闻不语笑意更浓,却撇撇嘴,“啧啧啧,跟哪个流氓学的,都会打人了!你还是小孩子吗?只会用拳头说话啊?”
尤小雅一拳打在闻不语的胸口,“混蛋!你报复我!”
闻不语却一把把尤小雅搂在怀里,紧紧地,收起了全部的笑容,轻柔地在她耳边说,“怎么会,我怎么舍得!”
她怎么会知道,这几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像过了几年一样,疼痛占满了内心,痛得深刻,就像整个世界崩塌,沦陷,连笔下的文字也让人看得痛彻心扉,他痛得甚至无力到这个地方来,可是今天,鬼使神差的,他来了,看到那张他期盼许久的脸,挂满让他心疼的泪痕。
尤小雅像个孩子一样在闻不语的怀里又哇哇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拉着闻不语来到楼顶的正中央,上次他们躺过的地方坐下,抱着膝,仰头看着夜空,今夜的星依旧璀璨耀眼。
闻不语往尤小雅身后挪了挪,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头枕着自己的肩,不至于仰到脖子酸,一只手撑着地,给身体支撑出一个让尤小雅靠着舒适的角度,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像恋人般那么自然。
“呆瓜,唱首歌来听听。”尤小雅忽然开口说。
“我是音盲。”闻不语一撇嘴,从小都只喜欢与文字为伍,别说唱歌,就连听过的歌,十个手指都数得出来。
尤小雅灵机一动,“那......作诗来听听。”本以为这样突然的要求可以为难住他,却没想到闻不语只是眼睛微闭了几秒,开口便道出一首诗。
“半缕情思伴雨丝,独伫窗前心系汝,浮云晓雾把情诉,锦书一行写相思。”
尤小雅皱皱眉,“好忧伤的感觉。”她不喜欢这样淡淡的忧伤调子,总是让人忍不住跟分离联系起来,她讨厌分离,如果可以永远这样,靠在一起,该有多好。
闻不语看出尤小雅的失落,自我调侃道,“诗嘛,都是文人骚客无病呻吟的东西,所以绝大部分都是忧伤的,每个伤心的人都是诗人。笨鸟,你来唱首歌吧。”
尤小雅歪着头想了想,缓缓开口,歌声如琴弦般被轻柔波动,干净、清爽。
“你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在我面前笑嘻嘻
话语如儿戏我对你充满疑意
然而当他的手挥舞在我的肩臂
突然你的眉间多了一丝严厉
而在你眼里找到的却是怜惜
你转过身去拳已攥紧
你承认吧你需要我
可你需要更多的是勇气
你害怕失去更害怕一个人的孤寂
我承认了我需要你
选择友谊是对爱情的逃避
试着抛开怀疑
因为我已经无力再抗拒”
“我爱你。”
PS:菲菲很不好意思的挠头,前面出现的那首诗,是出自闻不语之手,菲菲真的不会作诗,感谢闻不语的诗。菲菲特别厚脸皮的盗用了闻不语的名字,还盗用了他的诗,所以,再一次感谢哈哈。咳咳,那啥,下一次,菲菲还是会继续盗用的,反正那么多诗,不用白不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