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利用?”语涵嫣不由得提高声音道:“皇上为什么要把莺儿想得那么坏,难道坐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帝位后,在皇上的眼里,看别人的眼光都变成这样的吗?”
“嫣儿!”赵光义看着语涵嫣激动,不由得万般无奈,顿了一会才道:“我什么都没有变,我依然是最在乎你最爱你的梅祁轩,从来就不曾变过,对别人亦一样,不管是对秦王,还是其他任何人,我一直都想在你心中保持你曾经最在乎的那时候那样的我,可是余莺儿不一样,你知道吗?她曾经······”
“曾经什么?”见赵光义打住话题,语涵嫣不由得纳闷道。
“没事了!”赵光义始终不忍心告诉语涵嫣那件事情,何况,看她现在这样地为了维护她而跟自己这样动气,如果她知道余莺儿曾经那样对她,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语涵嫣见他说不下去,只当他是为自己找借口,思及此,亦不想理他,赵光义见她不想理自己,心中难过,沉默了一会,才一副哀戚的表情道:“嫣儿,算我不对,你别生气好吗?”
语涵嫣看他一副表情凄楚的样子,心中一软,只幽幽道:“我一直把莺儿当成妹妹一样,皇上可不可以不要每次来到看见她,就摆脸色给她看,我知道皇上也许会想,她是不是因为想见皇上,所以才来蒹葭苑的,可是即便如此,她对皇上是真心的,而且,她这两年来,确确实实地帮我在很用心的照顾玄儿,皇上能不能看着她细心照顾玄儿的份上,对她好点,要不,嫣儿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皇上变得不再是曾经嫣儿所爱的那个重情重义,对任何人都宅心仁厚的人了。”
语涵嫣是真的怕,怕他当了一国之君,再也不是曾经她爱他的那个模样,如果是那样,她要拿什么理由和借口,不把将来赵德芳的死和他联系起来。女人都这样,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总希望那些不好的,怀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因为女人总怕自己看错人,爱错人,
赵光义看着语涵嫣晶莹的目光里,闪烁着满满地不安,不由得心中一疼,情不自禁地凝视着她柔声道:“嫣儿!我永远是你爱的那个梅祁轩,永远是你想要的那个样子,要不我不会一直这样敬你,爱你,从来不敢勉强你,虽然我是皇上,可是在你面前,我从来就不曾以皇上这个头衔自居过,因为我一直只想做你的梅祁轩,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你会觉得我在为自己找借口,毕竟皇位这个位置,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可是嫣儿,当初我真的别无选择,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语涵嫣看着赵光义此时目光温柔如水,直如能将人溺毙一般,想到他的良苦用心,她的心中不觉微微一动,下意识道:“我知道,我懂!”
“嫣儿!”赵光义只一把抱过语涵嫣,抱住她,紧紧地,让语涵嫣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可是她亦不想理会,任由他就那样抱着自己,就仿佛怕再没有机会一样。
“祁轩!”语涵嫣觉得心中不由得溢满哀伤,隔了那么久,那么久,自从他登基以来,只除了在梦中,这个名字她从不曾叫过,可是这一刻,她就那样情不自禁地随口就叫了出来,就仿佛她一直都这样叫着,从来不曾变过。
情感使然,语涵嫣只觉得自己湿漉漉的泪痕在温软的唇下洇干,赵光义慢慢的低下头,他的唇很烫,语涵嫣觉得像是烙铁,而自己是冰,每一分热,都会让自己融化一分。语涵嫣觉得有些害怕,怕自己沉浸其中,下意识地想挣脱,也许赵光义觉察到了她的变化,猛地再一用力,更是紧紧抱住她,而他的唇舌更是深深的,用力的纠缠着她的。
这个吻那样深切而长久,带着丝霸道,也带着丝害怕,语涵嫣不由得情不自禁,最后只身不由己,就仿佛烟花盛开,明明知道会是化为灰烬,却尽力燃烧尽力绚烂,盛开出最美最耀眼的火光。
“嫣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光义才缓缓放开了语涵嫣,看着她片刻,踌躇了一下,才仿佛下定决心道:“嫣儿,跟我回宫好吗?我想让玄儿名正言顺地喊我父皇。”
闻之的语涵嫣只觉得心中猛然一震,表情也开始疏离,再无刚才时的温馨,过了许久,才怅然道:“我不想让玄儿向你一样,将来有一天身不由己,别无选择地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何况,我觉得玄儿现在过得很好,我想安于现状,再说了,你不一直对他像父亲一样照顾他吗?这样就够了。”
“嫣儿!”赵光义无奈又难过道:“难道我和玄儿永远没有相认的哪一天吗?这对我们不公平。”
“对不起!”语涵嫣也觉得难过,只道:“祁轩,就当我自私好吗?”
“你知道吗?”赵光义苦笑道:“我一直都不立后,就是想接你进宫,然后立你为后,这样的话,有我这个皇帝疼你爱你,再有这个后位的权利,谁也不敢欺负你,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因为即便我费尽心思捧到你面前来,你亦不愿意,不是吗?。”
“我不愿意!”她只想守候着一片自己的天空,没有阴谋,没有斗争,没有血腥,只是单纯的过着平淡的日子。
“嫣儿,为了我和玄儿,你就不可以委屈一点点吗?我发誓,你受的委屈,我会加倍加倍地去爱你,只要可以天天看到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
语涵嫣看着他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眼里满满地期待和害怕,心灵深处不由得被触动,自己何尝不想和他天天在一起,每天早晨可以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他,可是她不敢,她怕面对他和赵德芳再一次怒剑拔张,生死相搏的场面,如果,将来到了哪一天,他真的和赵德芳的死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她真的愿意答应他,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