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古董的话让木凡非常的震撼,从小到大一直处于弱势中的他,只要没有触及他的底线,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以谦卑退让的态度对待,对无权无势无财又无实力的穷人来说,一旦与权势富贵之人发生矛盾冲突,退一步的何止是海阔天空,那简直就是阴间阳间的区别,所以习惯了弱势地位的他,哪里想得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理直气壮站在强者的位置,做着拳头硬就是道理的事情。
虽然震撼,却没有因此失去自知之明而自傲自大,他明白现在看上去自己好像很强大,也很强势,不过这都是伍老古董或者城主赋予的,并不能够一直为己所用,一旦失去这些依靠,自己仍然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卑微小人物,想要永远将道理握在手中,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要足够的强大,大到所有人都必须要仰视的程度。
在震撼过后,木凡便将这个最为浅显的道理牢记在心中,不管是为了父母还是自己,又或者为了吴德张顺这些兄弟朋友,他都必须要让自己迅速成长强大起来。
从藏书阁走出来之后,站在暖暖的阳光中,木凡感觉一身自由轻松,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有所顾虑,因此总是感觉缚手缚脚的极为难受,就连被人伏击到差点去见了阎王,仍然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是谁的指使而烦恼无奈,然而伍老古董一句平淡却极为有气势的话,让他豁然开朗,仿佛抬头望见的天空一下子变大了许多。
当木凡心情愉快地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吴德和袁松涛等人已经在院子里等他,桌子上还摆放了几个酒坛。
“我说你们别总是送酒过来行不行,明知道我有伤在身不能喝酒的,要送就多送点金子银子的,多多益善,来者不拒。”木凡走进院子,对吴德等人说道。
吴德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金银那些俗物怎能相比,今天是我的生辰之日,我们一块去‘天香楼’庆祝庆祝吧,你看我们都把酒带来了。咦?酒呢?”
吴德捧起酒坛想让木凡看,却发现泥封已经消失,里面的酒也不见了踪影,再看袁松涛和郭海天带来的那两坛,一样遭了毒手,被喝的一干二净。
扭头望见躲在院子角落心满意足抹着嘴巴的老头,吴德怒喝一声道:“狗-日的老东西,又偷喝了我们的酒,揍他。”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尘土飞扬,紧接着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哀嚎,只是无论如何,喝下去的酒都无法原封不动吐出来,而老头还算是木家的长者,吴德等人虽然下手了,不过却知道轻重,没敢真往死里打,但老头还是被揍的面青鼻肿。
不过按照他的话来说,这点伤根本就微不足道,以前流浪的时候偷别人酒喝,还多次差点被人打死扔到河里去了,相对而言,吴德等人下手就跟挠痒差不多,所以每次一听到吴德等人的声音,他就像狗闻到肉香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只要有酒,就绝对逃不过他的手和嘴。
在家里养伤多日,确实憋的有些难受,更何况‘天香楼’就在武殿区的边上,估计那些想要木凡死的人还不至于有胆量在那里下手,所以木凡最后还是选择跟吴德等人同去了。
坐上吴德那辆豪华马车走了两刻钟后,四人来到了风城闻名的‘天香楼’,一个专门给有钱人挥金如土的风月场所。
‘天香楼’高有五六层,大门足够三两马车并排进入,非常恢宏很有气势,当然了,前来光顾的顾客不会仅是为了欣赏‘天香楼’的建筑的,而是为了里面各种燕瘦环肥的女子,也只有她们,才会让那些财主大撒金银。
仅从大门两旁列着十多个身穿粉红衣裳、姿色上等的年轻貌美女子来看,便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两三百两银子就能进去潇洒一回的地方,但那些钱财多到不知该往哪里花的人,在这里即使出钱又出力,仍然心甘情愿的同时还过得乐不思蜀。
已经到了暖春的季节,这便给了这里的女子宽衣解带越穿越少一个最适合不过的借口,身上只披着一件轻纱,露出雪白的脖子和大半个肩膀,再往下便是深不可见底的鸿沟,加上随风飘送出去的淡香浓香和能让人酥了骨头的嗲声嗲语,有几个男人能够保持地住而无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吴德的马车刚刚停下,便有两名女子迎了上来,在帮忙掀开帘子的时候,顺手向马车里面扬了一下手绢,车厢内立即里面香气满溢。
“呦,原来是吴公子来了呀,奴家可是等你好几个月了,今晚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就算累死也要伺候好公子。”女子在撩起帘子的同时往下弯了一下腰,让那条很多男人愿意深陷其中的鸿沟愈发的深不可测。
吴德是这里的常客,从马里跳了出来,在女子的臀部拍了一下,笑着说道:“找几个干净点的姐妹来,我这里还有三个兄弟呢,不把他们伺候满意了,我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沦落风尘之后历练了多年,身经百战的女子没有丝毫的娇羞扭捏,反而粘了上去将吴德的头按到她胸前山峰之间的鸿沟里,笑得花枝乱颠地说道:“没有问题,今夜陪你大战三百个回合,战个昏天暗地三天三夜不下床。”
吴德没有甩开木凡等人独自去开战,而是一块登上了二楼,要了一个包房,先在里面喝茶品尝精致而美味的糕点。
袁松涛和郭海天虽然也算得上是富家子弟,但与吴德相比还是差了不少,风月场所不是没有去过,但‘天香楼’还是第一次来,看到如此奢华高档的场所,也不禁有些紧张,当然更多的是兴奋。
木凡也是第一次来,看到如此场景也是大为震撼和感慨,原来有钱人的生活可以奢侈到如此的地步,确实是那些一辈子只能低头挥洒汗水卖力苦干的穷人无法想象的,随手打赏出去的银子,足够他们不吃不喝干几十年。
他很老实安静地喝着茶吃着糕点,看到吴德像个老手一样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上下其手,有些尴尬也会有冲动,不过却能很好地将这种冲动控制住,他是一个穷人,脑子里从来就没有过寻欢作乐的念头,再加上经过杨素兰的教导,他不想也不会做出这种糟蹋他人也糟蹋自己的事情来。
“木凡,你真的要一个人在这里喝茶?我可真有些憋不住了啊。”吴德微微喘着气,刚刚在挑逗女子的同时,自己也被挑逗的欲火焚身,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紧急关头了,只不过不太好意思将木凡一个人留在这里而已。
木凡端起茶杯摆了摆手道:“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别妨碍我品茶听琴。”
吴德拉着女子站了起来,准备出门之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凡,笑着说道:“你该不会小小年纪就不行了吧?那传宗接代的事情咋办好啊。”
木凡一块糕点砸了过去,笑道:“要不你留下,让他们都出去,看我给你来一炮试试就知道我是不是不行了。”
吴德感觉菊花一阵抽搐,急忙拖着女子离开了。
当吴德和袁松涛等人各搂着一个女子离开之后,木凡在包厢里喝了两杯茶便端着茶杯走出了房门,趴在栏杆上俯视着楼下大堂中形形色色的人,热闹非凡,春光四泄,茶香、体香和胭脂香夹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品不出味道的香味。
“干你-娘的老鸨,竟敢挑个一身狐臭的姑娘来伺候大爷,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暴了你的菊花?”
一声粗暴却有些稚嫩的怒喝在旁边的房间内响起,听到这有些熟悉的骂腔,微微一愣之后,木凡露出了笑意。
“楚公子,这哪里是狐臭,这分明就是体香嘛,我们开门接客做肉体买卖的,哪里敢给客人找不自在啊。您要是不满意,对我菊花又感兴趣的话,那我今天就豁出去了,任您摆布还不收分毫银两。”
“滚、滚、滚,就你这姿色,再年轻三十岁老子都看不上,赶紧都滚蛋,别恶心了老子。”
“嘎吱~”
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的老鸨,扬着手绢扭着水桶腰带着一个一脸幽怨的姑娘匆匆离去,不管是靠嘴巴还是靠肉体吃饭,顾客都是她们的衣食父母,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得罪了客人,否则不可能会有回头客,而风月场所最需要的就是回头客。
“他大爷的,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快活一次,怎么就这么晦气呢。”楚天狂从房内走了出来,嘴里喃喃地骂道,一手搭在栏杆上,一手拿着酒壶轻抿一口,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木凡没想到会在‘天香楼’里会见到这个骂功深厚的富家子弟,还能再听到他那惊天骇俗的骂人话语,也不知道如果被他家人知晓他如此的德行,是不是要被脱了裤子打屁股还是要抄写《古今圣言》或者《道德经》。
不过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贫苦了十多年的木凡喜爱金银之物,所以对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贵子弟不排斥也不反感,但也说不上太多的羡慕,因此只是微微一笑便将视线重新放到楼下的大堂上,他没有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可能是冰冷如霜的屁股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