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看着马克滑稽的表演,用力咳了几声,大声喊道:“喂,马克你要把所有的人都吓坏吗!流氓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啊!现在不是万圣节,表演要有一个限度!”
马克把匕首塞进衣兜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踩着街舞的步伐一蹦一跳地走开。
爱德华匪帮的所有成员围拢在酒吧的门口,约翰和约瑟夫一个箭步冲到最前面,酒吧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马兰德伸出双手分开约翰和约瑟夫,嘴里大声嚷道:“你们都躲开,看我的!”马兰德说完高高地跃起,对着酒吧大门就是一记飞踹。酒吧的大门应声裂开,里面的侍者吓得面容苍白,急忙转过身,拔腿就跑。
马克和格纳普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紧接着肥胖的约翰和瘦弱的约瑟夫,爱德华揽着娜塔莎的手臂优雅地走进酒吧。剩下的几名匪帮成员,找到一块木板用炭笔写上几串大大的字母:‘鲜血与巫术酒吧’因装修展厅营业!
匪帮的所有成员踱进酒吧,里面的顾客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几位女士失声尖叫,紧接着听到有酒杯摔在地上和桌椅挪动的声音。匪帮成员很快霸占了舞台前面的几张餐桌,一种恐怖氛围在酒吧内迅速传递。服务生探出头来战战兢兢地问道:“先生,需要服务吗,我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美食,还有窖藏的美酒。对了,还有激情歌舞表演,我……我想,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马克不耐烦地回答:“少罗嗦,把好吃的都拿出来!还有窖藏的美酒统统都拿出来!白兰地、伏特加、波尔多红酒、黑啤酒一样都不能少!如果服务达不到五星级标准,小心你的脑袋!哼,还不开去!”
服务生低下头恐惧地像:哦,天啊!他们就是一群不要命的强盗!我今天碰到他们可真倒霉啊!
约翰跳到服务生身边扯开嗓子喊道:“我们喜欢去异乡的城镇到处转转,喜欢一切充满激情的歌舞表演。我问你这里是聚集种种诱惑的秘密场所吗?”
服务生点点头回答:“是的,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洗浴、按摩、观看歌舞表演都可以公款报销。”
约瑟夫跨步上前急切地对服务生说:“可是我们是流氓啊!没法公款报销,只能自己买单!能不能优惠点,七折或是八折都行!我们付现金!”
马克瞪着眼睛对约瑟夫喊道:“真给流氓丢脸,付什么钱,你问问他敢要吗?”
约瑟夫盯着服务生,小心翼翼地问:“要钱吗?”
服务生看着马克凶狠的表情,瞪着眼睛吃惊地回答:“钱嘛,以后可以好好商量,像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赊账也行啊!”
马克一把抓住服务生的衣领大声吼道:“我们白吃白玩就是不给钱,你听明白没有!哼,不打你,你还以为我们是红十字会的人呢!我告诉你,我们不是搞慈善的,我们是一帮热衷于恐怖主义的流氓!”
服务生紧张地看着马克,磕磕巴巴地说:“求求你……松开行不?我不是领导……我说了不算,有什么事你……找经理去!我告诉你,他就躲在酒吧最里面的那间包房!”
马克松开服务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按我说的去做,经理不是问题,等会儿我去搞定他!”
马克转过身向格纳普招招手:“跟我走一趟,见见酒吧经理,我们需要和他进行必要的沟通。”
马克掏出匕首和格纳普一前一后向包房走去,背后传来爱德华低沉的声音:“你们要尽量文明些,恐吓他一下就可以了!”
格纳转身回答:“放心吧,头儿,这点分寸我们是能够掌握的!”
两个人走过阴暗的走廊,头顶上只有依稀的灯光,耳边传来爵士乐狂野的声音。在最里面的一间包房传出女人的尖叫,同时夹杂着男人放肆的笑声。两个人来到包房的门口,马克猛地侧过身,飞出一记旋转飞脚。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美女们原本神采奕奕的目光变得呆滞,她们躲到一个穿着花格衬衫男人的身后,捂着裸露的胸口。
马克和格纳普走进包房,马克用匕首顶住花格衬衫男人的喉咙,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是一群来自海洋的水手,刚刚经历了危险的风暴,无数个孤寂的漫漫长夜之后到这里来快活一下,想在一个小时内把无数销魂的美梦化为现实。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
酒吧经理被可怕的景象吓呆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你们……是勇敢的水手,想在我这里快活一下。没有问题,只要你们喜欢,我可以为安排所有人性化的服务。”
在包房里飘着诱人的音乐声,马克那张冷酷的脸在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恐怖,汗珠沿着酒吧经理的额头滚落。酒吧经理喘着粗气,眼神中带着深切的恐惧。马卡紧紧地抓住酒吧经理的衣领几乎把他拎了起来,格纳普点燃两只雪茄烟,一只递给马克,一只叼在自己的嘴里。雪茄的烟雾在包房里盘旋,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像一只不断膨胀的气球随时都会涨破。
马克把酒吧经理按在一只椅子上,格纳普走上前擦掉他额头的汗珠。现场的气氛有所缓和,酒吧经理在马克的威逼和恐吓下,异常地配合工作。酒吧经理拍了拍手,身后的美女走了出来,向马克和格纳普发出亲切的问候,妖艳的样子分明是在招徕顾客。包房里到处都是一片朦胧,裸露的肉体在珠光宝气中闪着微光。马克对酒吧经理小声说道:“所有的美女酒吧里去进行激情歌舞表演,你没有意见吧!”
酒吧经理哆哆嗦嗦地回答:“我……没有意见,能为你们这些勇敢的星际水手提供服务,我感到非常荣幸。”
马克微笑着把匕首从酒吧经理的脖颈上移开:“我也非常荣幸,你的酒吧确实很有风味,我们以后会经常关顾的!”
马克拽着酒吧经理的脖颈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然后收起匕首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吩咐厨师和服务生,还有金发美女为庆祝爱德华匪帮的到来,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
酒吧经理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格纳普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美女们捂着胸口,从包房里鱼贯而出。爱德华抬起头看到酒吧经理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脸色看上去特别苍白。
酒吧经理举起手向大家宣布:“女士们,先生们,请你们不要恐慌,他们是在星际之间探险的勇敢水手,今天光临这里是为了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更具挑战的星际冒险正在等着他们!”顾客听说是一群勇敢的水手马上兴奋起来,欢呼声响遍整个大厅,酒吧里恢复了往常的喧闹。
疯狂的爵士乐重新响起,美女们走到舞台上开始疯狂的激情表演。只见她们抬头低头,腰身开始扭动,头发甩动起来,手臂上下挥舞,把酒吧的情调风流完全展现出来。轻盈的玉足跳跃,性感的大腿有节奏地摆动。她们迷离的眼神有秋波在荡漾,仿佛把大家带入夏夜温柔之梦。纤细的手指在脸颊上划过,金黄的秀发在肩头飘拂。一群妙龄少女闪现出让人难以抗拒的激情,激情越燃越旺,蹁跹的舞步是如此的轻盈。像是一群天使用轻柔若梦的手指点亮,星辰的光,纷纷碎落于天际、云霄。腰身扭动,手臂挥舞,妩媚的样子让人着迷。像是葡萄藤一样伸展的手臂,把头顶的光辉和梦幻送给现场的每一个人。灯光闪耀,肢体轻摇,头发一起跟着跳动,高跟鞋传出清脆的声响。
连环谋杀(三)
低级下流、简陋粗俗、纵情声色、酗酒狂欢、藏污纳垢一直就是酒吧的传统形象。醉酒的人们在酒吧里狂喊乱叫,赌徒们在桌子边撸起袖子大声争吵。人们因为在这里邂逅勇敢的水手,总要露出会意的笑容。酒吧里充满了生气,因为这里一切东西应有尽有,有漂亮的女人和疯狂的赌博游戏。匪帮成员和大家一起饮酒作乐,叙述他们的冒险和奇遇,说到高兴的时候,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人们赞叹他们的肮脏与伟大,还有无畏的冒险精神。
酒吧里狂野的音乐传到外面的街道上颇具震撼,酒吧像是黑暗的激情的森林吸引着外面的人群。跳动的爵士乐在酒吧里回响,舞台上隐藏的诱惑扑面而来。服务生在酒吧里来回穿梭,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在角落里响起刺耳的口哨声。酒吧经理站起身,指着爱德华周围那几张桌扯开嗓子对服务生喊道:“萨米,你能不能快点,这边的客人等的着急了!喂,是不是想让我炒你鱿鱼!”
托着餐盘的萨米急忙把菜品放在客人的桌上,踢着鞋跟快速过身,慌慌张张向厨房跑去。不一会儿,萨米托着两个餐盘出现在舞台的旁边,只见他踏着节奏向这边跑过来。餐盘在手心跳动,水煮鸭在容器里面跳舞,咖啡溅起的水花沿着杯口向外飞出。切好的火腿飞到空中,然后自由地落下。萨米的身子跟着火腿一起摇晃,肩膀向一侧倾斜,靴子撞到一张桌子,水煮鸭和鸭汤一起展翅飞翔,一只脚踩烂了落到地上的鸭子,另一只脚踩到一位漂亮女士的脚。一整碗的鸭汤溅到桌子上,桌子边上的几位绅士急忙捂住自己的头。手掌和额头瞬间形成鲜红的烫痕,鸭汤沿着头发和礼服一直向下流。萨米跌坐在地上,火腿在空中翩翩飞舞,像是一朵朵鲜红的玫瑰给视觉带来强烈的冲击。桌子两旁的用餐者赶紧向后仰起身,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和椅子一起重重摔在地上。远处的用餐者吃惊地看着萨米,一位带着宝石项链的夫人惊叫着全身趴在餐碟之中。被踩到脚的的漂亮女士失声惊叫,尖锐的声音在酒吧的大厅里不停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