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被吓蒙了,直喊救命,那些头发几乎瞬间就绕满了我的脑袋,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突然脖子就是一凉,那蛇一样的鬼舌头在我脖子上绕了过来,顿时喉咙一紧,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涌了上来,这会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同时我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我嘴边来回乱蹭,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东西要往我嘴里钻?
我强忍着恐惧,死命的咬紧牙关,不让那东西进到我嘴里,可是那些头发黏黏的死死缠的我动弹不得,很快我便没了力气,我知道我快挺不住了。
所有人都在我身上一阵乱抓,想要把这个东西给扯下来,但是这东西缠在我身上死死的,力同巨蟒,怎么都扯不掉。
我心说你们再不快想点办法,哥们我真的就挺不住要跟这玩意儿玩深吻了,这时就听到韩叔喊了声:“快,割断它的舌头!”
接着就听拉丝眼镜喊道:“舌头在这儿!在这儿!快给它揪出来!”
不一会,我就感觉脖子上一松劲,那些头发迅速的缩了回去。
我狂吸了一口气,瞬间清醒了不少,这时感觉那东西已经不在我后背了,才恍惚的爬了起来,一摸嘴边全是恶心的粘液,一股腥臭,恶心的要命。
那个叫做丝魅的东西已经在一旁缩成一团,此时已没了威风,就像只团成球的死刺猬,地上还有一节断舌,一动不动,仔细一看,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舌头,倒真像是条蛇,通体鲜红,只是没有鳞片。
老王刚才被吓得不轻,现在看这东西似乎死了,才小心敢靠上去,一脚把它踢出老远。
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韩叔苦笑了一声:“我在非洲雨林里见过专往人生殖器里钻的鱼,却头一次见到居然还有这样凶猛诡异专往人嘴里钻的怪蛇。”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说道:“既然这个不是什么鬼怪,那就好办了,刚才李树人的身体里肯定也有这个东西,如果按照蛇的习性来说,把那么多尸体集中一起,在搞不好就是它们的巢穴,那样的话这附近就肯定不止这一条,我们得赶快走,这些蛇的攻击性这么强,万一聚集起来,咱们肯定吃不消。”
众人听罢都不敢多停留半刻,马上启程,快步往隧道深处走去。
正走着,我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就问小四川,“让你背着备用的白汽油,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差点就把害死,油呢?”
只见小四川满脸不好意思的摸出汽油罐,“苏哥,嘿嘿,不好意思,你说这玩意儿是备用的,我就放背包夹层里了,结果刚才一着急,给忘了!”
我气的脸都绿了,上去就想给他一脚,可抬起腿,可看他那小样,也没有要躲的意思,我就心说还是算了,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便忍了下去,一把把油罐抢了过来,放在自己兜里。
小四川一看我没有发火,连忙赔笑:“嘿嘿,苏哥,你放心,下次你要在有啥子情况,我肯定豁出命去捞你!”
我骂了声靠,:“还想有下次,再有一次老子就真他妈归西了。”
其他几个小兵也陪笑了几声,此事也算作罢。
小四川这个人,虎头虎脑,逢人便是笑脸,与其他的兵都不同,很招人待见,而其他的小兵都只是打下手的摸样,平时都很少言语。
除了小四川,唯独白板脸陈其到是同那群老家伙们像是一派的,完全不像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我们走得越来越谨慎,几乎走两步都有人回头用手电巡视一圈,走了很久也没发现那些丝魅跟上来,才稍稍的放了点心。
隧道悠长空洞,已经不在出现被焊死的铁门,只剩下坚硬灰白的水泥墙一路通往黑暗,而且越来越冷,偶尔会看见一辆已经锈的快散架的绿色老式运输车趴在边上,外形跟我们的解放卡车几乎差不多。
我万没想到日本人的地下工事会有这么大规模,我以前曾去过黑龙江的虎头山地下要塞参观过,那里是日本关东军作为进攻苏联的战略地下基地,在那里我就曾见识过小日本的军事工程素质,整个虎头要塞仓库中储备的粮食,被服,弹药等据说可以供给超过一万士兵几个月的时候,其工程规模实属罕见。
眼前单凭这条奇深的隧道,就可以判断,这远比虎头山地下要塞大的多,在这深山老林里,鬼子建这么大的工程在地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是深夜了,我们又累又饿,可一想起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幕,随即就放弃停下来休息的念头,疲劳和饥饿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完全算不得什么,我们的身体素质可以再撑着走很久,只是这该死的隧道丝毫都没有到头的意思,总是给人一种我们根本就在原地踏步的错觉。
就在我们即将决定休息的时候,视野再一次空旷了起来,终于来到了隧道的尽头。
又是一处巨大的地下空腔,日本人用长长的隧道将它们连在了一起,这里比之前的那个空洞小一些,而且整个空间极不规则,呈一个狭长形状。
放眼能看见的地方都是各种巨大怪石,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几处稍微平坦的地方都是成堆砍伐整齐的原木,到处都是散落的脚手架和木板。最显眼的是,我们又发现了十多辆九五式救援坦克整齐的停在一处。
我们在原木堆之间的缝隙往里七拐八拐,走了一会,来到了一处视野相对空旷的地方,这里只有几根断木散落,到处都是曾经堆放过原木的痕迹。
“这里应该是整个地下工事的枢纽了,一处建筑物资装配中转站。没想到这里这么大,居然需要配备这么大的货站。”韩叔说道。
看来只有在这里过夜了,小兵们在附近找了一些碎木头搭成好几处篝火,这样就不怕那些丝魅怪蛇。
韩叔做了几只简易火把,留下几个人负责做饭,就领着拉丝眼镜还有麦克去附近勘察地形。
我浑身酸软,坐到地上就不愿在动,看着小四川跑前跑后的帮老王和陈其忙乎做饭。
其他几个老外都在一边闭目养神,我有心想找他们聊聊天,无奈我的英语是体育老师教的。
听着韩叔他们的声音,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渐渐的一股困意袭来,我找了个地方背靠着就迷糊了过去。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通嘈杂的声音,我睁眼一看,原来是韩叔他们回来了。
看他们的样子显得很轻松,这就表示附近没什么异样,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韩叔说这里果然是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远处又有一条隧道继续往里延伸,但他们没有进行深入,而且最关键的,他们在隧道入口附近,又发现了一个石碑群,并说那些石碑上面大有文章。
我们又一次兴奋起来,急忙吃光锅里的东西,就跑过去看。
来到韩叔说的地方,就看到十多座近两米高的石碑被有序的排成一个半圆形,矗立在一处空地,地上全是青石铺成,保存的特别完好。
走入石碑群,只见一座石碑比别的都要宽都要高的,非常显眼,老王说这是主碑文,我们应该从这里开始看。
主石碑上密密麻麻雕刻的都是古文,老王哼哼呀呀的看了半天,拿手一拍脑门,“我怎么就没想到?”
我忙问他看出来什么了?
老王说道:“原来这里是五代十国时期契丹的一支地方政权,名为沙婆国,唐末契丹建国,后改国号为辽,统治中国北方大概也就二百多年,后来就被金国灭了,沙婆国就是这段时期出现的一个小国,当时这种独立政权的小国有很多,兴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难怪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在看别的的石碑,上面全都是雕刻着图案,下面则配有一些注解的古文。
老王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注解式的文字,似乎是在记忆中寻找这些字符的含义,我就没敢打扰他,独自浏览一番。
碑上的画是雕刻后再上色的,立体感特别强,虽然颜色早已模糊,但画的内容还是多少可以分辨。
粗略看了一圈,我发现这些碑画应该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第一座石碑上是两队人马手拿兵器在对持,应该是打仗的场面,接连几座碑画都是两伙人厮杀的场景,最后也不知道哪一方胜利了,几个人站在一堆尸骨的前面,一个将军摸样的人站在尸骨堆中往远处看。
这倒是印证了老王之前说的那样,这里,果然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争,看来老王真的没有骗我们。
再往后,就是军队在山里行军的场面,几个被帮着手臂的人走在最前面,那个将军摸样的人坐在战车里。
接下来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地,山坡下面跪着无数个人,似乎是冲着某个方位朝拜着什么。
可是在往下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