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不光我自己看到了刚才的怪象。
可是当我们一停下,那些巫师俑就也跟着不动了。
韩叔眼神深邃的盯着一个巫师俑说道:“问题果然出在这些石头人上!”
我试探着靠近一个巫师俑,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只感觉硬邦邦,非常重,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头人,一个起码得百十来斤,怎么能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呢?
一旁的拉丝眼镜也是看不出什么门道,道:“难道这里面有东西?”
我正纳着闷呢,突然就听老王“啊”了一声,吓的我一个激灵,马上转头看向老王,就看他正张着大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拉丝眼镜不耐烦的说你又怎么了?可马上拉丝眼镜的脸竟然也白了,颤颤巍巍的说道:“那,那两个兵哪儿去了?”
我连忙用手电回头去照,就发现小四川和陈其居然不见了!
刚才所有人都太认真观察这些巫师俑了,谁都没注意这俩人是什么时候,怎么消失的。
拉丝眼镜的脸由白转绿:“这么回事?难道,又让鬼叼了去了?”
老王听他这么一说,腿都已经开始哆嗦。
我的心里突然却如翻云覆雨一般,强烈的恐惧感涌了上来。
不对,情况不会这么简单,脑海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当时我的第一念头竟是,难道这俩人溜了?
妈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拉丝眼镜把手电调聚焦到最远,手电光斑在远处形成一个光点,目及之处令我们毛骨悚然,他们真的消失了。
那些巫师俑,都是紧挨着摆放的,目及之所都塞的特别满,不可能藏进去人,就算要逃,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逃离强光手电的照射范围。
想着,我再一次把目光转向那些诡异的巫师俑,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怖。
韩叔当机立断,说道:“别耽搁!往回跑,找!”转身一步就冲了回去。
我知道韩叔跟我想的一样,马上紧跟在他后面跑。
我的脑子已经一片混乱,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可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没有完,我刚跟着韩叔跑了没两步,韩叔回头望了我一眼,估计是想让我们跑快点,可没想到他居然大骂了一声“操!”
韩叔是个很有涵养的人,激动时顶多来句他妈的,这次来这么一句,那就肯定是出了大问题,我马上急刹车,回头一看,后脑就是一麻!顿时好像掉入了冰窟,通体生寒。
我的身后只有那个美国专家孤零零一个人,他的后面,居然看不到任何人,老王和拉丝眼镜他们竟然也消失了!
我的脑袋瞬间就炸了,两三秒的时间,以我们的负重来算,最快也就跑个十几米的距离,可就这么大的功夫,居然又凭空消失好几个人,而且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我比划了一下巫师俑的高度,试着跳了跳,虽倒是有可能翻过去,但严格来说,他们还是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逃出我们视线的。
我们的手电光四处乱晃,衣服已经被冷汗完全湿透。
剩下的三个人都脸色惨白的互相看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如果说两个兵是预谋偷跑,而且老王也有问题,那以拉丝眼镜跟韩叔的关系,也绝对没理由跑的,更何况还都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消失,这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我是真的慌了,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真的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思维范畴,只感觉脑袋里已经极度的真空。
我不自觉的死死的盯着韩叔的侧脸,生怕他在下一秒也凭空的消失掉,那样我绝对会当场疯掉。
忽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就问韩叔:“还有没有照明弹了,咱们爬到巫师俑头上去看看!”
可韩叔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用了。”
我不解,刚要问,就看韩叔拿手冲着一个巫师俑一指,我就看到,那个石人俑竟然在微微的晃动着。
我又是猛的一惊,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个巫师俑跟别的不太一样,可等我一看清,马上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脏狂跳,说不出话来。
我看到,那个巫师俑的一侧,竟然露出了一只人手。
那手就像是老人的干手,粗糙,满是褶皱,而且皮肤黝黑,正在不停抖动着从巫师俑里往外伸,就好像有人正从巫师俑里使劲的往外挣扎一般。
“有人被困在里面了!”我大叫。
韩叔早就看的比我真切,一个跨步冲了上去,抬腿照着巫师俑就是一脚,可就在韩叔的脚即将碰到巫师俑的时候,忽然又有一直只手从巫师俑的另外一侧破壳而出,一把就抓住了韩叔的脚脖子。
韩叔一惊,被抓了一个踉跄,没想到他快五十的年纪身手居然还非常的灵敏,就在他失去平衡的一刹那,他借势一个转身,把身体调转180度,俯身往地上趴去,腿在怪手中一转,就挣脱出来。
我正庆幸着,不料那怪手反应比韩叔还快,还没等韩叔起身,就听卡擦一声,居然连同手臂全都探出巫师俑,一下又抓住韩叔的两条腿,如同铁钳一般,无论韩叔怎么挣扎,都再也挣脱不开。同时我也看到那两只手臂,竟还穿着衣服,但已经都破烂不堪,露出里面已呈黑色的肌肉和干瘪的血管,场景骇人至极,那分明就是一具干尸的胳膊。
我和那美国专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掰那怪手,那怪手虽力气奇大,但还是抗不过两个成年人的力气,几下子就帮韩叔挣脱开来。
我们连忙退到一边,那两只怪手还在凭空乱抓,整个巫师俑都在剧烈的晃动,看样子,里面的干尸马上就要出来了。
韩叔深呼两口气,稳定心神,道:“快走,一会它出来就不好办了!”
我和美国专家相视一眼,没有任何意见,三个人拔腿便跑。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去看,发现干尸似乎在那里面呆的太久了,缺乏运动,怎么都挤不破石俑,还憋在里面乱晃出不来。
可我们哪敢怠慢,又跑了很远才敢停下来,拿手回身去照,已经看不到怪手,一切又变得跟之前一样,死寂一片,那干尸真的没追来。
我们几个哈腰喘粗气,我看韩叔已然也慌了分寸,就没好气儿的说:“韩叔,你不说这世界上啥都有解释吗?你给我解释解释刚才那是啥?总不能是幻觉吧?”
没想到韩叔听我一说,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还真有可能是幻觉!”
“怎么可能?就算是幻觉,怎么咱们三个人都能同时见到!”我反驳道。
一下韩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接着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必须趁现在把所有的事情好好的过一遍,才有可能找出其中的玄机。”
我心说鬼都在眼前了你还在这玩推理,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已经被吓得浑身冰凉,转头看美国专家,发现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不停的在胸前画着十字。
就我们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可能漫条斯理的分析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可是却又不得不去想,因为不想出个办法来破掉这个局,就算去跟那石头人里面的干尸大干一架,这里这么多巫师俑,到时候在随便蹦出来几个小分队,那到最后也肯定会死在这里。
我们使劲的揉脸,好最快的冷静下来,韩叔让我们互相抓着衣服,以防下一秒一个不注意谁在丢了。
韩叔说道:“先不去管其他人消失的问题,你们发现没,咱们下来的时候,明明可以听到远处瀑布的水声,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听不到了,这里这么空旷,按道理这么点儿时间我们不可能会走远到听不到水声的,我想,很可能我们现在所有的感官都是有问题的。”说完,就又用英文对那美国专家复述了一次。
我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到底是什么影响到了我们的感知能力?”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会不会是刚下来闻到的那股怪味儿?”
韩叔听完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现在看来,唯一能引导我们的感知的,只有那种气味儿,虽然现在我们已经闻不到了,但不代表没有,而且据我所知,自然界有很多气味儿都可以对人大脑神经起干扰作用的”
我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以前曾有农科院的专家提过,比如黄鼠狼和狐狸放的臊气,都可以不同程度的让人大脑才生幻觉,这样才有中邪的症状发生,虽然不知道靠不靠谱,但这也是唯一解释黄皮子迷人的理由,我想这个道理放在这里也同样适用,咱们现在不就是中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