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熹在嘀咕了两声之后便就帮着金花把那盆西红柿搬了进去,施小容本来还有些不服气,但见到他轻而易举的把那盆她们两人抬着都吃力的西红柿搬进去时,顿时便就没了声响。
金花见了心里一阵摇头,这孩子的脾气,真不适合在这大样的人家里生活,这施家婶子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看得出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想来她那婆婆也差不到那里去,只是怎么就教出施小容这个怪胎呢?真是不解,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变异?金花看施小容得眼神都变了。
想到还有一盆西红柿要搬来,金花便就叫了唐熹帮忙,施小容对这没什么异议,原本金花还有些犹豫因为她知道那盆西红柿那可是在这徐府的内院,而大户人家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外男是不能入内院的。好在小容说这胖子还不满十岁,加上不让他进院子只在甬道上不要紧的。
金花听她这般说有些奇怪,这刚才还要打要杀的,这会子倒是想通了?带着这个疑问三人把另外一盆也搬了过来。待回到院子这才和萧老爷子他们说了一声,便就和施小容回张嬷嬷那里去,想来施家婶子和张嬷嬷话也该说的差不多了。
她和施小容在张嬷嬷门口分了手,便跨了进去,里面施家婶子已经不在了,绿珠和红鸢正忙着,张嬷嬷在一旁的桌子上查看着一些棉锭子,而刚才施家婶子带来的小包裹放在一旁。
张嬷嬷见她进来,便就让她继续跟着红鸢学去籽,便不去管她了。金花偶尔抬头看她,却见她常常会坐在那里发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晚上回到院子里,她一手一脚便就跑去看那两盆西红柿,想着以后能吃到西红柿了,直憨憨的傻笑。唐熹见了觉得奇怪,也蹲在那里看着那两盆西红柿,但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又不服气,便也就这么蹲着。
直到萧老爷子他们两个跑过来拎他们回去吃饭,这才醒悟了过来。吃好饭,在习字的时候,萧老爷子这才问起了那两盆花的来历。这么多年来他虽然跑东跑西的但是这样的花还是没见过,觉得挺稀奇的。
金花免不得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这西红柿能吃却是隐瞒了下来,这里人多嘴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说是见他们要扔掉这才要过来给他当花样子的,并且告诉他这果子红了以后很喜气很好看。
萧老爷子本就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听了很是喜欢,直夸金花懂事。并且说等以后有空了给金花做一个了狼果花样的漆器盒子玩。
金花笑着点点头,转头又对唐熹说听说这狼果是有毒的,千万别动。唐熹撇撇嘴嘟囔了几句。金花听着好像是说,只要是你的东西,坚决不碰,免得别人以为欺负你抢你吃的什么的。听了这些话金花不禁莞尔,这小胖子看来是记恨上了……只是他记恨不记恨施小容又与她何干呢?反正他们两人是八个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自己还是专心习字才是王道……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金花见到自己床头的那小几上放着一套衣服,半新不旧,看颜色显然不是萧老爷子的,想起前天好像在张嬷嬷那施家婶子说过要给自己找身衣服,想来这便是吧,只是这张嬷嬷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很快她便摇摇头,管它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只要现在在自己面前就是了。
金花拿起那身衣服看了看,淡粉上的上儒,领口,袖口上都用鹅黄的丝线绣着小花,下身是条淡翠色的裤子,在脚脖子那里有一圈鹅黄色的小花,做工显得十分的精细。而最让金花吃惊的是这身衣服的料子,要是自己没认错的话,这因该就是传说中的三梭布。在经过了绿珠这两天的填塞式教育,金花对明代流行的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三梭布虽然没有番布这般昂贵,却也相差不远,也是属于要进贡的那一类,据红鸢的补充那紫禁城的皇帝内衣都是用着三梭布做的,当然红鸢补充的时候绝对不是这么个口气。两天相处下来,金花多少也摸着了红鸢的秉性,其实人并不坏,就是嘴巴不好加上小心思重了点,简单来说便是个臭嘴巴的真小人,摸准了脾气这样的人其实蛮好相处的。
这身衣服穿还是不穿呢?金花有些纠结,这倒不是因为布料过于贵重的原因,既然施家婶子和张嬷嬷能送了过来,自己穿那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两世为人她没有穿别人旧衣的习惯。她也不是有什么洁癖,只是不习惯而已。前世在读大学那会,自己勤工俭学也是没什么闲钱去买衣服,记得当时宿舍里有两个同学都是富二代,也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还有一个和自己经济上差不多。只是两人的行事却是南辕北撤,她经常的问那两个白富美借衣服,那两个白富美也大方通常借给她之后便不会再要回来,而自己却始终是是两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两件纯棉的白T恤便就过了一个夏季。有次两白富美看不过去,挑了几身衣服出来送她,还都只是穿过一次的,当时自己推却不过,收了下来,但是直到大学毕业,那几身衣服都动都没动过。
现在呢?看看这身衣服,再看看自己带过来的衣服,金花心里哀叹了一声,穿吧!没办法不穿,前世能不穿是因为那牛仔裤和T恤虽然旧但是最少还是完好的,但是这次带来的这两身……她不知道楚萧氏怎么会给她带这两身衣服的,要知道在楚家的时候,她可是看的真真的,楚萧氏身上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是身上还是很光鲜的。可给自己带来的两身衣服,说实话,穿了她不管做什么都要缓上几分,也显得人文静了不少——因为怕动作过大伤了衣服。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这两身衣服的料子太好做工太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