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笑笑,又掏了五元钱递给阿姨,说:“没关系,再给我一支。”这次,他小心地拿着气球,快步跑到还在等他的女朋友身边。
女子,还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忽然,一支气球在她的头顶飘过。
气球——
“妈妈,气球……”
“囡囡不哭,囡囡乖乖……囡囡要幸福……”
“嘭——”
鲜血,小女孩儿,车,气球……
不要,不要,不要……
她忽然觉得头疼不已,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一支带血的气球,还有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女孩儿。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好像听见一个亲切的声音,“囡囡,囡囡……”,但是,却又找不到声音从何而来,好像是遥远的天际,又好像是来自自己的身体里面。可是,“囡囡”是谁,谁是“囡囡”?
因为头疼难忍,女子跌倒在地。朦胧中看见四周围了好多人,大家对她指指点点,其中就有那对小情侣,女孩儿依然靠在男孩儿的怀里,手中还紧紧拽着那支气球的线,气球给的好高,好高,高得都看不见了,只有一个小黑点儿。她知道,她会像夜总会门前的那个大叔一样,躺在地上,无人问津。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囡囡,囡囡,不哭,要乖乖,不可以流泪……囡囡……”然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一束强烈的阳光刺痛了女子的双眼,她艰难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地方呢?她所躺着的,是床吗?软绵绵的,很舒服,好像睡着棉花上面一样。
这是一个标准的欧式房间,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土耳其织锦,乳白色的墙纸将织锦映衬得熠熠生辉。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样长沙发模样的东西,上面放着几把阿拉伯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从天花板垂下一盏威尼斯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墙壁的两侧,都挂着巨大华丽的水晶灯池,小巧的枝型吊灯垂在四周。地板上铺着能陷至脚踝的土耳其地毯;柔软而又舒适。圆弧形的门窗,用带有花纹的石膏线勾边;家具是深色的橡木制作的,小房间大小的衣柜,颀长的橡木圆桌,床前的家庭影院,色彩鲜艳的布艺沙发,整个房间也雍容华贵起来。制作精良的雕塑工艺品坐落在固定的架子上,有断臂的维纳斯,有大卫,有沉思者……织锦的一旁,还挂着许多精美的油画,那幅放大的《蒙娜丽莎》正对着床上的人笑着。数道浪漫的罗马帘垂落在门前,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
女子正躺在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上。紫色的床单,紫色的被褥,紫色的枕巾,就连窗边的熏香炉,也是紫色的。这个香炉,是房间主人订制的,在这个世界上,仅此一个。“这,是哪里?”
“你醒啦!”一个平淡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色套传的女子从门外走进来,她应该是听到了屋内的响声吧。女子很高,足足有175公分,因为高跟鞋的缘故,使她看上去远不止那么高。姣好的面庞,淡淡的彩妆,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修剪整齐的短发,有让她更显得干练而且活力,眼角的碎发因为过长的原因而挡住了小半边的脸庞。
“我叫凌菲雅,是个心理分析师,因为老爸的资助,自己开了个心理咨询公司。你呢?”简洁的自我介绍。
“戈蓝。”亦是简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