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不元山安平分舵,主帅营帐之中。
邹恒之报道:“我这阵法名为天心戊土大阵,乃以天地阴阳五行之变为法则,以戊土之力为根基所化,虽然并无困缚攻击之效,但论起防御,几乎算得上是顶尖阵法!”
景阳也有几分兴趣,笑道:“哦?说来听听……”
“以四方为四极,各派一百军士把守,分为东方乙木,西方庚金,南方丙火,北方癸水,各执青白红黑四色旗帜为号;且东方阵基在空桑林中,西方阵基在武库之中,南风阵基深藏地下近地火之处,北方阵基在廉泉飞瀑之中,以天地自然为根,固然难以破除!”
景阳拍掌道:“果然精妙!”
邹恒之有些得意,继续说道:“不过这整个大阵的基础还在于舵主,这四极虽然已颇为稳固,但若有大高手逐一去破,仍旧有危险。是以我设置了四方轮转,可以将被攻击的力道都转移到中央戊土之地!”
“这戊土之地以大地为根基,极为稳固,更重要的是,舵主乃是土德加身的德行,可以随意操纵土石,如此一来更可保万无一失!便是第五品的高手来袭,也绝对可以支撑许久!”
景阳轻笑一声,不禁满意地点点头,他实则尚有山河社稷图在手,乃是土行之中无上法宝,当初秦帝以之镇压九州,可见非同小可!
若将此图放于阵中根基,加上大阵本身的防御,恐怕便是第四品甚至第三品的高手,也是无从打破!
“好,办得好!铁兄,你那里如何了?!”
铁寒衣忙道:“经过这几日严肃法纪,又杀了几个散漫的军士,整个寨子中人心顿时收束,虽然仍有少许差距,但也可供随时调遣了!”
景阳微笑道:“好,既然这阵法已成,可以保我寨众暂时平安,然而我们却不能一直呆在里面长久,是以还要发展势力才是王道!”
他将手抄本的山河破碎掌法与锦绣山河拳法分别交给铁寒衣与邹恒之二人,所谓因材施教,便是如此。
那邹铁二人都是九品的修为,又都是山贼草寇,更没有什么成体系的功法,见景阳传下这等奥妙功法,都是各自欣喜。
景阳又将秦帝练兵之时所传的厚土功传给所有寨众,打下根基,更奖赏其中突出者六合枪法,虎视拳法等功法,令所有寨众都兴奋不已。
奖罚分明,气度俨然,景阳正一步步将这只散兵游勇锻炼成精兵强将。
这一日,景阳正自修行大鲸吞功小蚕食法,吐纳天地元气,感到第八品的瓶颈便在眼前,只是差了那稍许一点。
十二正经的最后一道经脉,贯通在即!
只要突破,便晋入第八品的境界!
这些日子来没有人打扰,心神安定,景阳的修为一日千里,突破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又接连吞噬了黄惟秋与那一元仙使二者的真气,此刻正是以此来贯通最后的经脉!
经过小蚕食法日夜不休的温润经络,滋补肉身,景阳体内的经脉颇为宽广坚实,是以他才敢以吞噬的先天罡气去强行贯通。
周遭的天地元气被他猛的一口吞噬,轻轻发出一声喝鸣,猛的体内的先天罡气与吸纳的天地元气两相夹击,那最后一道关隘立时豁然贯通,一股真气再无任何挂碍,登时圆融如意,浑身暖洋洋舒适之至!
一种身轻体健之感顿时袭遍全身,景阳长喝一声,猛的一拳击出,刚猛至极的拳力还未到,那罡风便立时降临,将那身前的石桌整个击作粉碎!
咔擦!
一阵巨响响彻大帐!
那阿雪与阿瑶二人立时冲了过来,却见景阳满脸喜色,知晓无事方才松了口气。
阿瑶便抱怨道:“还当是你遇袭了呢!”
阿雪却乖巧地笑道:“恭喜公子突破,晋入第八品修为!”
景阳笑道:“嗯,不过路还长着呢,眼下还差得远……”
正说话间,忽的喽啰来报:“舵主,那一元剑派开始攻山了!”
景阳胸有成竹,对二女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三人来到帐外,却见铁寒衣与邹恒之都已然在外面等候,见了景阳,微微躬身行礼。
景阳道:“二位兄长不必多礼,那一元剑派来人何在?”
邹恒之道:“在天边,还未及到此,我在山外设置了警报,故而提前得知。”
景阳满意地笑道:“邹兄做得好!不知各处防御可好?!”
铁寒衣嘿嘿一笑道:“大哥,我将五极的守卫分成五行旗,各自设立旗主,此刻不须我亲自督查,也可确保无虞!”
景阳笑道:“好,那就让我们看看这一元剑派的实力吧!”
果不多时,便有七八道剑光飞至,上面都是些年轻弟子,面上都是有愤恨之色,冲着这灵犀寨分舵飞掠而来!
邹恒之笑道:“来了,且看笑话!”
那当先的弟子满脸怒容,剑光飞掠犹如流光一般,急速向着山头飞来,忽的无声的对撞,仿佛撞到了什么隐形的壁垒,登时剑光四散,整个人被撞得昏厥,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
铁寒衣见状哈哈大笑,高声叫道:“痛快痛快,哈哈!”
景阳知晓他们在这些道门弟子手中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屈辱,此刻见了他们吃瘪,自然是心中畅快了。
那后面的一元剑派弟子见了吃了一惊,急忙有两道剑光飞速掠下,分开而行,将坠落的一人一剑都抄在手中救起。
然而后面的弟子却也都立即收敛了剑光,停滞了前行的趋势。
“阵法结界?!”
那一个面容俊朗,颇有几分成熟之色的首领惊讶道,似是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小分舵竟然有此等高手,可以布下保护整个山头的结界阵法!
他发令道:“张黄两位师弟照顾孟师弟,剩余的四位师弟随我来!”
那八道剑光立时分化,几个人留在后方,而这首脑人物则带着四位师弟上了前来。
“请灵犀寨安平分舵舵主上前,我有话要问!”
此人说话冷漠至极,仿佛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倒似是个木偶一般。
铁寒衣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大哥这般倨傲?!”
景阳却止住他,走上前道:“我便是,你是何人?!”